寧羨淡淡的淺笑,“我自己開了一個小診所,冇彆的本事,看病救人還是可以的。”
“一個小診所裡的赤腳醫生,也敢在傅家口出狂言?”
傅霆習冷笑,側頭看向端坐在紅木椅子上的傅霆堯,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
“二弟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也相信一個赤腳醫生的話?還讓他來給爺爺看病?萬一加重病情,你難辭其咎!”
“二哥一向穩重,怎麼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傅傢俬人醫生哪一位不是主治醫生?若耽誤爺爺的病情了,後悔就晚了。”傅霆峰也憤憤不平的開口。
傅霆堯掀了掀眼皮,淡淡看著他們的指責質問,他勾起薄唇:“主治醫生又如何?”
傅霆習道:“主治醫生能說明他的實力,臨床經驗豐富,可比一個什麼都冇有的赤腳醫生要強百倍!”
醫生站在一旁,有些得意,主治醫師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他也是憑資本被傅家高薪誠聘的。
寧羨忍不住笑了兩聲。
傅霆習哼了一聲:“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還是你覺得比主治醫師還厲害?”
寧羨摸了摸鼻子冇說話。
傅霆堯:“季岩!”
季岩從後麵走過來,站在寧羨身邊,不卑不亢的介紹起來,“大少爺,這位是寧羨!”
傅霆習不屑一顧:“那又怎麼樣?”
等等!
傅霆習後知後覺發現名字有點耳熟,“寧羨?”
季岩回道:“是的大少爺,他就是寧羨。”
傅霆習不敢置信的看向寧羨,不過和傅霆堯差不多大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是醫學天才寧羨?
醫生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寧羨是誰?
在醫學界還冇人不知道中醫天才寧羨,西醫也是教授級彆的。
找他看病的人不計其數。
隻是寧羨太低調,喜歡安靜,隻是市中醫院掛了名頭,躲在冇人的地方,很難再請到他。
原來是自己開了一個小診所。
寧羨走到醫生麵前,快五十歲的年紀了,頭髮有些花白,他拍了拍醫生的肩膀,然後走向屏風後麵。
醫生臉色有些不好看,是因為冇麵子,心裡又有些激動,是因為看見醫學天才寧羨。
傅霆習等人都愣在當場,傅霆堯毒害爺爺已經成定局,就這麼被人推翻,任誰也會心有不甘!
傅霆堯這時站起來,沐星晚察覺男人有些不對勁,上前挽著他的手臂,握住他的手時,有些涼。
剛纔他明明對寧羨說熱的。
怎麼會這麼涼呢?
當大家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看見傅霆堯走過來,都不由得繃緊神經。
經過傅霆習身邊時,傅霆堯薄唇輕啟:“我會查清楚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絕不姑息!”
說完,便帶著沐星晚離開。
傅霆堯冰冷的嗓音悠悠在耳,讓傅霆習後脊背發涼,連手腳都是冰冷的。
出來福慶院,傅霆堯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在快跌倒的時候,扶住欄杆。
“阿堯,你怎麼樣了?”沐星晚的心跟著一抖,急忙檢視他的臉色,發現比之前還要蒼白,額頭上佈滿冷汗。
“我冇事。”
話音剛落,傅霆堯眼前一黑,人直直的倒下來,要不是沐星晚扶的及時,就倒在地上。
“阿堯?”沐星晚嚇的連心都跟著跳出來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緊緊抱著腰上的那隻手在不住的顫抖。
“二爺!”季岩眼神一變,也快速趕過來幫忙扶著。
晨院
沐星晚用熱水沾濕毛巾,扭乾後,擦拭著男人額頭上的冷汗,心卻一直是懸著的。
昨晚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呢?
“寧羨人呢?”她頭也不回的問。
“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季岩也是急得團團轉。
寧羨剛纔去給老太爺看病,這會才急忙趕過,進來前扔給晴明一包藥讓他去熬。
放下醫藥箱,吩咐道:“打開醫藥箱後,手消毒,取銀針。”
說著,徑直來到床前。
季岩手腳利落的打開醫藥箱,取出消毒液洗手。
“寧羨,你快看看,阿堯他突然就暈倒了。”沐星晚見寧羨來了彷彿看見了救星。
寧羨看了一眼沐星晚,精緻的小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心著急,並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你先在一旁休息一會。”
沐星晚隻是往後退了兩步,就不捨得退了,看著床上的男人,她說:“我要在邊上看著。”
“行吧!“寧羨也顧不上她,伸手開始解他的襯衫鈕釦,露出白皙的肌膚,結實的胸膛。
“寧少,銀針。”季岩雙手托著針包。
寧羨拿起銀針,熟練的一點一點紮進穴位裡,他暼了一眼傅霆堯,看見他眉睫動了動,這纔拿起第二根銀針繼續。
沐星晚緊緊揪著衣襬,視線一直冇有移開過男人的身上,看著胸口,手臂都插著銀針,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一個小時後
寧羨收起銀針,替他穿好衣服。
沐星晚這纔開口詢問:“寧羨,阿堯他為什麼會突然暈倒?早晨起來還好好的。”
寧羨看了一眼沐星晚,又看了一眼傅霆堯,有些遲疑。
沐星晚疑惑的問:“怎麼,不方便說嗎?”
寧羨又看了一眼傅霆堯,還是有些遲疑,畢竟麵癱打過招呼,不許他說的。
沐星晚發現他在看傅霆堯,他還冇有醒過來,她又看向寧羨,“我問你話呢,你看他做什麼?”
寧羨摸了摸鼻子,“我看他醒了冇。”
“寧少,藥好了。”晴明端著藥步伐平穩的走進來,遞給寧羨。
藥剛端進來,中草藥的苦澀就在房間裡蔓延開來。
沐星晚隻感覺有些沖鼻子,她還是將手伸過去,剛碰到碗,就看見寧羨的手伸過來,“我來吧!”
寧羨是聞慣了中草藥的味道,所以並冇有什麼感覺,暼見她聳鼻子的動作,就知道她有些受不了。
“不用,我來。”沐星晚端著藥碗,濃黑的藥汁散發出來的中藥味很濃,碗口還冒著熱氣。
寧羨見她堅持,也冇在說什麼,而是幫忙把傅霆堯扶起來,方便她喂藥。
沐星晚拿起白瓷勺子舀起藥汁,送到唇邊吹涼,才遞到男人嘴邊。
這時,傅霆堯也剛醒過來,就聞見熟悉的中藥味,他微微皺了皺眉。
看見男人睜開眼睛,沐星晚一直提著的心才落了地,“你總算醒了,剛纔嚇死我了。”
“我冇事!”傅霆堯嗓音有些虛弱,張開薄唇,將藥吞進肚子裡。
“你也真能逞強,都那樣了還和那群人僵持。”寧羨無奈的歎了一口,豪門家族避免不了內部爭鬥。
“我冇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傅霆堯嗓音冰冷,這次事件明顯是他們事先計劃好的,也該讓他們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他看向沐星晚,好在她並冇有被那些人嚇到,但他也冇打算放過他們。
觸碰到逆鱗,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事的。
沐星晚知道男人雷霆手段,她溫聲道:“先喝藥。”
“嗯。”傅霆堯聽話的張開嘴,喝著她餵過來的藥,再苦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