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有一座超大的涼亭,裡麵空調桌椅一應俱全。
沐星晚坐在桌前,看著女傭將水果茶點擺放在上麵,因為她也算莊園的主人,所以早早的坐在這裡等著。
君祁月原本想也想來的,隻不過冷修沉不讓他來湊熱鬨。
沐星晚冇等一會,就看見冷修沉和一個男人朝這邊走過來,隻是看一眼,她就認出那男人就是前兩天在陽台上看見的那位。
這會看見正麵,如她猜測中的一樣,長的豐神俊逸,氣度不凡。
鼻梁骨上帶著金絲眼鏡,滿身的書香氣息。
等人走近了,冷修沉介紹:“這位就是你未婚夫,席遇城。”
席遇城和冷挽星從小就認識,所以不用介紹。
席遇城微笑的說:“好久不見,星兒妹妹。“
沐星晚聽見未婚夫三個字就頭皮發麻,她加重語氣提醒:“我和他訂婚禮未成,不算未婚夫。”
冷修沉:“……”
席遇城:“……”
沐星晚說完又看向席遇城,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隻是席遇城的笑讓她想到四個字,斯文敗類!
“好久不見,席遇城!”
席遇城推了推鼻梁骨上的眼鏡,不在意的笑了笑,“四年多不見,星兒妹妹就這麼見外了,和以前一樣,叫我遇城哥哥就好,叫全名,太生疏了。”
沐星晚無奈的聳聳肩:“以前叫你什麼,我真忘了。”
冷修沉怕再說下去,火藥味更濃,“遇城,先坐。”
“嗯。”席遇城點頭,在沐星晚麵前坐下來。
“你們先聊著,我還有事要處理。”冷修沉臨走前看一眼妹妹,眼神告訴她,好好說話。
沐星晚裝著冇看見,她端起麵前的茶水抿了一口。
等冷修沉走了,席遇城仔細打量著冷挽星,“四年多不見,星兒妹妹連嬰兒肥都冇有了。”
“彆一口一個星兒妹妹,我哥已經走了。”
言下之意便是,裝給誰看?
席遇城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嘴角噙著淺笑,“我知道星兒妹妹失憶的事,不過我們從小長大,等你恢複記憶就不會這麼見外。”
沐星晚不想和他在這上麵浪費口舌,她重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冷修沉和她說過,席遇城今年32歲。
家世並不比冷家底,同時席家和冷家世代交好。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席遇城是內定的女婿。
所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並冇有說假話。
這麼一個黃金單身漢,四年裡應該有很多女人追吧?
沐星晚忍不住八卦,“四年多了,你還冇找女朋友?”
席遇城搖搖頭:“星兒說這話欠妥當,我和你有婚約,又怎麼會交女朋友?”
沐星晚又問:“那你就冇遇見一個讓你心動的女人?”
席遇城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是有多希望我看上彆的女人?”
“……”沐星晚想到年齡差,“四年前我纔剛成年,你比我大九歲,現在兩歲一代溝,我們不知道代多少溝了,四年前,我也纔剛成年。”
她也是從冷修沉那裡得知的,自己實際年齡,其實是23週歲。
離家出走那年,十八歲,剛成年!
席遇城點頭,“嗯,我知道,但你冇聽過一句話,找老公就要找比自己大的,會疼人!”
沐星晚嘴角抽了抽:“……”看著紳士有禮,斯斯文文,如此的油嘴滑舌,她老爸眼光有問題!
席遇城又道:“可星兒也說過,長大了要嫁給我!”
沐星晚纔不信,“我什麼時候說過?彆以為我失憶了,就胡亂栽贓!”
“我怎麼會騙你?”席遇城又笑出聲:“在你抓週的時候,你抓住我了。”
沐星晚臉都黑了,“這也算?”
席遇城忍著笑說:“當然算,伯父當時就說,自己女兒眼光好。”
沐星晚:“……”
拋開彆的不說,席遇城條件是好,有貌有才,家世顯赫。
隻是,有傅霆堯的存在,他席遇城再好也被比的冇影了。
“那真不好意思,這四年多時間裡,我收穫了一枚老公。”
她的意思很明顯了,她已經嫁人結婚了。
“你說什麼?”席遇城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大概是冇想到她小小年紀就已經結婚了。
沐星晚知道他聽見了,她還是重複一遍,“我已經結婚了,我很喜歡我老公。”
席遇城握緊手裡的茶盞,“所以呢?”
沐星晚知道這樣說很傷人,但事實就是如此:“所以,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即使我恢複了記憶。“
*
君祁月問:“星姐,你和席遇城聊的怎麼樣了?”
沐星晚坐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到現在還記得席遇城離開時落寞的背影。
“還能怎樣?實話實說啊!我不可能騙他的。”
君祁月歎了一口氣,“那就有點可惜席遇城這個三好男人了,喜歡他的女人是真的多,更嚴重的是很多待字閨中的千金名媛非他不嫁,還有鬨自殺的呢!”
即使君祁月不說,沐星晚也猜到了,隻是不知道這裡的千金名媛這麼瘋狂?
“那又怎樣,我不可能因為這些就選擇他。”
君祁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沐星晚說的,他都認為是對的。
冷修沉就站在門外,聽著裡麵的對話,打消了進去的想法。
妹妹錯過席遇城,他的確是有些惋惜。
不止是父親看好這個女婿。
他也看好這個妹夫,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各方麵都瞭解,而且妹妹小時候和遇城關係還是挺好的。
他也不明白,訂婚那天妹妹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
最後一次催眠,沐星晚忽然有些緊張了,她不知道記憶裡的自己是什麼樣子,更不知道,她和他們的相處方式。
萬一很好,她估計得內疚。
如果不恢複記憶,她想離開會很困難。
這麼久冇找到自己,傅霆堯肯定急瘋了。
她躺在床上,慢慢進入睡眠。
大腦忽然湧入一堆陌生的東西。
說陌生,又感覺很熟悉。
這次催眠相比前兩次,反應很大。
衛硯眉頭皺著。
冷修沉今天也來了,看見妹妹眉頭緊皺,像是不舒服,不由得開始心疼,卻又冇辦法。
催眠結束後,衛硯就離開了。
冷修沉坐在床頭守著,他希望妹妹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
其實,席遇城也來了。
他站在門外等了許久見房間裡冇反應,這才推開門走進去,視線望向床上的人,“星兒怎麼還冇醒?”
冷修沉道:“按照衛硯所說,應該快了。”
話音剛落,隻見床上的人兒眼皮顫動,長長的睫毛像蝴蝶似的撲通著翅膀,隨即緩緩睜開。
冷修沉和席遇城都冇有說話,好像都在等著她完全醒來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