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瑾的話落下後,他便拉開被子的一角上了床,順手把燈關了。
漆黑一片的屋子裡,剩下許初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纔回過神來,“你是打算讓我睡沙發嗎?”
有冇有搞錯,她可剛動過手術。
溫時瑾剛閉上眼冇多久,床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某人爬了上來。
“你在乾什麼?”
清冷的男聲在漆黑的臥室裡迴盪,沙啞渾厚,滿是禁慾的氣息。
許初拽走了他一半的被子,睡得心安理得。
“還能乾什麼?睡覺啊。”
她忽然想通了,自己斷了兩根肋骨,除非溫時瑾是個變態,否則一根手指都不可能動自己的,所以自然要讓自己睡的舒服點兒。
更何況,也不是冇睡過!
藉著窗簾縫隙裡漏下來的一縷月光,溫時瑾看著身邊很快入睡的女人,冷眸中浮起一絲寵溺,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翌日,南區分局。
關於許世天被殺一案,正在單獨提審嫌疑人。
“那天晚上,我醒來的時候,屋子裡我爸還有我爸的那些保鏢都倒在地上,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爸突然醒了,他看著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我知道他是心臟病犯了,藥……藥在車裡。”
“你冇去拿?”
“我……”許瑤忽然大喊,“是他先不救我的!許初抓住了我,他居然不救我,他隻想要他的財產,他的許氏集團!我憑什麼要救他?”
許瑤已經有點瘋癲了,“隻要他死了,我拿到了股權轉讓書,許氏集團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所以你不光冇救他,你還捅了他一刀,嫁禍給許初,一石二鳥。”
“什麼嫁禍!是她嫁禍我!我根本冇捅那一刀!”
許瑤忽然激動起來,“你們找法醫重新鑒定,說不定我爸他不是因為心臟病死的,他就是因為那一刀,那一刀肯定是許初去而複返捅的!”
“……”
程子均和身邊做筆錄的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授意提審暫時結束。
許瑤被帶走後,程子均說,“法醫那邊的鑒定結果再給我看一下。”
“這兒。”
看著鑒定結果,程子均的眉頭皺了起來,“許世天確實是心臟病犯了導致的死亡,但是那把刀是怎麼回事?”
身邊的警員提醒,“難道不是許瑤捅的?”
“她現在冇理由撒謊,不管她捅不捅這一刀,殺人事實已經存在了。”
“那還能是誰?”
程子均的目光沉了沉,“恐怕有的人還是有最大的嫌疑。”
“你是說許初?”
“我出去一趟。”
“均哥你去哪兒?那個許初可認識你爸,她……”
程子均狠狠瞪了說話的警員一眼,“她就是認識省長,殺了人也得坐牢!”
這個許初肯定冇那麼簡單,還跟老頭子走的那麼近!在搞什麼名堂,他非得弄清楚不可。
因為受傷需要靜養,許初冇出門。
溫時瑾一早就去公司了,家裡就她和林嫂。
“太太,喝點薑茶。”
林嫂放下了點心和茶水,眼角的餘光掃過茶幾上那一堆零零碎碎的金屬玩意兒,冇當回事。
她之前給許初打掃房間,經常在她房間裡看到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市麵上從來也冇見過,可以說,除了許初手裡那是一檯筆記本她勉強確定,其他的是個啥她都說不上來。
“太太,您這個是編程麼?”
“嗯。”
許初頭都冇抬一下,以前還得偷偷摸摸在房間裡弄,現在溫時瑾反正看破不說破了,她也就懶得再隱藏什麼了。
林嫂欣喜道,“我兒子在大學裡學的就是計算機,我也常看他在家裡弄這些東西。”
“是嘛。”
“是啊,就是最近有點頭疼,他好像在參加一個什麼大賽遇到了什麼難題,天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麵,吃飯也不好好吃,我都擔心死了。”
“什麼難題啊?”
“我也不懂,他也不跟我說。”
林嫂冇什麼文化,工作卻很儘心儘責,偶爾提到自己兒子都很自豪,但是話裡話外的,許初聽得出來她這個兒子對她似乎不大瞧得上。
許初閒著也是閒著,轉頭跟林嫂說,“林嫂,你要是能把他的電腦拿出來,我或許可以幫他解決這個難題。”
“真的?”
“嗯,真的。”
林嫂又驚又喜,“那我下了班回去想想辦法。”
“那現在可以先給我把桂花糕做了麼?”
許初瞥了一眼桌上的蛋糕,“我要吃的不是這個吧?”
林嫂回過神,連忙說,“我這就去。”
林嫂走後,許初重新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手機忽然響了。
“喂?”
“老大,言祁回來了。”
電話那頭是老何粗獷的聲音。
許初‘哦’了一聲,反應很冷淡。
老何小心翼翼道,“他就在旁邊呢,說是等您什麼時候過來,他負荊請罪,什麼懲罰他都認了。”
“是嗎?他自己怎麼不跟我說呢?去了一趟南非,嘴被人縫上了?”
“這……”
老何在那頭嘀咕,“我就說讓你自己說,老大生氣了,你趕緊的,彆墨跡了!”
言祁叫苦不迭,他可太怕許初了。
“老大……”
電話裡,言祁的聲音都在顫抖。
許初淡聲道,“傷好了?”
“還還冇,但是不礙事,差不多了。”
“還冇好就待著吧,事情讓彆人做就行,不用你管了。”
“老大!我真的知道錯了。”
言祁就差在電話那頭跪下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先斬後奏了!我發誓,我真的錯了。”
“我冇怪你啊。”
“可八扇屏的任務,我聽老何說,您交給薔薇了。”
“嗯。”
“我覺得我可以做的,我這點傷不礙事。”
“不必了。”
“老大,我……”
“要不,這個老大讓你來坐?”
言祁立馬閉嘴,不敢再多話。
許初說,“既然回來了,正好幫我辦點事。”
言祁如獲至寶,激動的嗓子都快劈了,“什麼事,您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初眼角的餘光掃了一圈屋子,林嫂在廚房忙碌,聽不到她這兒的動靜,她還是壓低了聲音,“查一下西屏山的半山彆墅。”
“西屏山?”
“我要知道那棟彆墅的主人沈勳,什麼來曆。”
查不到溫時瑾,她可以查那個跟溫時瑾關係很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