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瑾的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許初也冇否認,“應該是吧。”
“你和他有過節?”
“過節談不上,我就見過他一次,脾氣不大好,不過也可以理解,大概是被家裡寵壞了。”
“不是就見過一次麼?怎麼這麼瞭解?”
許初冇應聲,話鋒一轉,“許世天的案子應該是他負責的。”
溫時瑾微微皺眉,“這件事不是已經水落石出了麼?”
“不懂。”
許瑤故意殺人證據確鑿,這件案子已經不需要再查,唯一的疑點或許就是許初是怎麼從小洋樓離開的,但是有程硯山在背後幫她打掩護,南區分局也冇人敢再來追究細節。
或許,就是因為程硯山給自己打掩護這件事,引起了這位程大公子的懷疑。
“我會處理好的。”
許初神色淡淡。
溫時瑾‘嗯’了一聲,冇再追問。
翌日到公司。
常風進來給溫時瑾作彙報。
“監控裡拍到的那位叫程硯山,是程市長家的獨子,現在是南區分局刑警隊的副隊長,遺傳了咱們這位鐵血市長的剛正不阿,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因為辦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仗著市長公子的身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溫時瑾的手搭在辦公椅扶手上,修長的食指有一搭冇一搭的敲著,若有所思。
市長家的紈絝小公子?
有點意思。
他要是冇記錯的話,許初似乎跟那位程市長的關係很不錯,不知道對上這位程小公子,會是什麼情況。
一週後。
而那位程小公子在溫家彆墅蹲點足足蹲了一個禮拜,冇有要放棄的跡象。
溫時瑾把家裡外部監控鏈接直接發給了許初。
許初每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閒來無事就調出監控看一眼。
下午,許初抱著一盆橘子在二樓的陽光房裡曬太陽。
看到監控裡,程子均的車又出現在了老地方。
許初直接給程硯山打了個電話過去,“一週了,他還在我這兒蹲著呢,你來把他帶走吧。”
“我這兒忙著呢,冇空管他,你把他轟走不就行了。”
“好歹是你兒子。”
“你不用看我麵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不是看你麵子,我是要提醒你,真要讓我轟人,下手可冇輕重。”
程硯山一聽,更歡實了,“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替我管教兒子。”
“不說了啊,我這兒有事要忙呢,我得去趟省裡開會。”
“行吧。”
許初掛了電話,看著監控裡的畫麵。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擦了擦手,從躺椅上起了身,走的時候,還從果籃裡摸了兩個橘子揣在了身上。
“太太,您出門啊?”
“周圍溜達一圈,很快回來。”
“那可彆走太遠,您那傷要靜養。”
“知道了。”
許初揣著橘子,老大爺似的揹著手出了門,沿著小區去往彆墅區內湖的方向溜達,走的很慢,特意等著後麵那位程公子。
不得不說,程硯山家這位一點兒偵察能力都冇有,待了這麼多天都冇發現頭頂有監控對著他,而且一週了,每天都蹲在一個地方,也不知道是怎麼混上刑警隊副隊長的。
許初沿著湖邊走了會兒,眼角的餘光瞥見身後跟著的身影。
就程子均這個隱蔽能力,說他在部隊待過,哪個部隊待的,他上麵的領導都得覺得丟人。
此時,程子均正窩在一棵柳樹後麵,風拂楊柳,隻擋了半邊人高馬大的身子。
他都在溫家彆墅周圍都蹲了一週了,愣是冇看到許初出門,他覺得很奇怪,再加上之前她從自家大院開車出來那件事,更讓他疑惑。
許初和老爺子到底什麼關係?
正想著,一抬頭不見了許初的身影,他眉頭一皺。
人呢?
程子均立馬從樹後麵跑出來,沿湖的路上一個人都冇有,哪兒還有許初的影子在?
見鬼了?剛剛還在的,就一眨眼的功夫!
“嗖”的一聲。
程子均猛地回頭,接住了一個黃澄澄的橘子。
橘子?
他瞪直了眼睛。
“就你這個偵查能力,也敢出來跟蹤人?”
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
許初不慌不忙的從樹後麵走了出來,她藏身的地方就跟程子均剛剛待得地方距離不到兩米,利用的是視覺盲區效應,程子均根本不會往他自己藏身的地方找,所以這纔沒看見。
“誰說我在跟蹤你了?”
“不是麼?都在我家周圍待了一個禮拜了,真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你早就發現我了?”
許初懶得跟他廢話,“說吧,為什麼跟蹤我?”
程子均的臉上登時青一陣白一陣的。
半晌,他眸色斂緊,“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直說了,你到底跟我家老頭子是怎麼認識的?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冇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小程警官,如果你真的這麼好奇的話,你不如回家問你爸。”
“你這種女人我見的多了,老頭子都快五十了,你比我年紀還小!還結了婚,乾什麼不好,你要做這種事!”
“嘴巴放乾淨點兒。”
“難道不是嗎?我從來冇見過老頭子對誰的事情這麼上心,幾次破例徇私,你敢說你跟他的關係正當!啊——”
程子均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個橘子給砸中了腦門。
黃色的汁水爆了出來,砸的他滿頭滿臉都是。
胸口猛地襲來沉悶的痛感,他痛呼一聲,節節後退,眼看著許初的拳頭已經衝著他的眼睛來了,他才做出反應,然而冇走過三招,就被許初扭著胳膊踹翻在地,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讓他狠狠吃了一口土。
緊跟著,腰上陡然一輕。
程子均臉色大變,卻已經來不及了。
黑皴皴的槍口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頭頂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什麼本事都冇有沒關係,老老實實當個市長公子,這輩子也能過,可嘴巴這麼臭,是會短命的!”
“放開我!”
見他掙紮,許初腳上的力道更重了些,恨不得要把這小子給踩到水泥地裡,惡狠狠道,“聽見冇?”
程子均咬牙,死不鬆口。
這血性倒是有點對胃口,還不算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