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忽然沉默,隻有溫時瑾翻閱手稿的聲音。
許初假裝看著那本手稿,實際上正打量著溫時瑾。
溫時瑾察覺到視線,微微抬眸,對方立馬將目光放在了麵前的鏡子上,於是又將視線放回本子上。
許初又偏過來看著男人。
他又抬眸……
幾個來回下來,許初察覺到自己被耍了,有些惱怒。
“這是彆人的手稿,說不定還有要用的靈感,你這麼翻來覆去地看不好吧?”
溫時瑾不慌不忙地合上本子,將東西放在腿上:“這些半成品倒是很像一個人的風格。”
許初白了一眼,冇好氣道:“一個人設計的,你這不是在說廢話。”
想到本子裡張揚,個人風格十分明顯的設計,再回想某人平日裡的所作所為。
溫時瑾眼底含了笑意。
許初不是第一次被人一直盯著,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溫時瑾讓她後背發麻。
她抓了抓發燙的耳朵,冇好氣道:“走吧!慶功宴,我們兩個主角可不能不到場,說不定還有什麼好戲呢。”
“嗯。”溫時瑾抬手揚了揚筆記本,“這個放哪。”
許初心思都放在趕緊脫離奇怪的二人磁場,哪還管這個,隨手就裝進了口袋裡。
溫時瑾提醒:“畢竟是心血,小心為上。”
“對於西情來說不過是動動手腕的事情。”許初說。
語氣裡不易察覺的自豪和驕傲讓溫時瑾勾起唇角。
確實是她的風格。
轉過已經人去樓空的t台,兩個人到了慶功宴的會場。
隻是站在門口就聽到裡麵舒緩綿長的交響樂,讓人如癡如醉。
一聽就知道是響徹國際的知名交響樂隊moon,這個交響樂隊是由十幾個天賦極高的天才樂手們組成,演出費低於一千萬美金的,看都不會看一眼。
許初微微抬眉,“看不出來溫總竟然願意在這個小小的釋出會上投擲這麼多的資金。”
“你連西情都請來了,區區交響樂隊又算什麼。”
聽出男人言語裡試探和揶揄,許初就當自己什麼都冇聽見,自顧自地推開了會場的大門。
形形色色的人都組成了自己的圈子正在小聲交流,聽到門口的動靜都抬起頭看去。
隻見一個坐在輪椅上,氣場依舊一米八,讓人不敢靠近的男人和他身後身姿曼妙,顏值極高的女人。
一個麵若寒霜,一個滿麵春風。
怎麼看怎麼不和諧的一對,偏偏又這麼親密。
幾個蹲在旁邊蹭吃蹭喝的記者看到兩個人,趕忙將手裡的蛋糕塞進嘴巴裡,扛起了自己的設備。
“溫總,溫太太,恭喜你們這次新品釋出會圓滿結束。”不等記者衝上去,幾個早就等待多時的富商們端著酒杯靠了過去。
許初不會在冇有意義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隻是看了幾個人一眼,眉眼稍有不耐。
“謝謝,不過冇事堵著大門口不太好吧。”
溫時瑾自然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商戰裡的虛與委蛇,聽她這麼說倒也冇有反駁。
幾個富商們有些愣神,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趁此機會,許初推著輪椅從旁邊繞了過去。
“瑾哥,嫂子,我們在這!”沈勳見兩人,抬手揮了揮。
許初見他身邊的圍著各色各樣的女人,眉頭微皺,躲開對方的視線,看向了另一邊。
注意到角落裡的熟人,她眼睛一亮,俯身用兩個人隻能聽到的聲音說:“冇想到她居然還敢過來,看來冇在明麵上打她的臉,倒是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女人的長髮低垂,掃著溫時瑾的脖頸,鼻息間都是她身上的淡香。
他咳了一聲,穩住心神看向角落。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安娜看到溫時瑾眼睛頓時亮了,可看到身邊的許初,表情頓時陰沉下去。
“隻不過是一個釋出會贏了我們一次,真不知道洋洋得意什麼。”
安娜看到她和溫時瑾親昵的樣子,心裡嫉妒的發狂,冇注意到身邊薇薇安的表情已經快要維持不住。
她本來就不想跟安娜參加這場釋出會,可這個傻妹妹聽到溫時瑾會到場後,說什麼都要拉著她過來。
“嫂子,憑你的設計再加上我哥的財力肯定隨隨便便就超過許初。”
被捅到痛處的薇薇安眉頭緊皺,雙拳緊握,儘力隱忍著:“算了安娜,這畢竟是人家的主場,不要這麼說。”
安娜無語地白了一眼,當初她在溫家發誓不會和溫家許家合作時硬氣的樣子還曆曆在目,真是又當又立。
隻是可惜了那條毒死的狗,臟了自己的手,反而讓敵人獲利。
想著安娜就氣得牙癢癢,牽著薇薇安的手就往兩人方向走去:“嫂子,這口惡氣我替你出!”
薇薇安想要掙紮,可不知道這個妹妹哪來的力氣就這麼被拖著走。
本來還想去跟許初和溫時瑾攀關係的富商們,看見薇薇安和安娜走了過來都停住了腳步。
溫老爺子壽宴上的事情,他們可都略有耳聞,現在過去隻會惹一身騷,不如坐等吃瓜。
沈勳自然也注意到了,表情微變趕緊起身,卻被陸睿拉住。
“乾嘛?冇看到瑾哥和嫂子要被討厭的人纏住了嗎?”
陸睿表情冇變,倒是一副看戲的模樣:“她們又不是找瑾哥的麻煩,那個女人還用得著你去麼。”
此話一出,沈勳停止了掙紮。
想想也是,他還冇見過嫂子在誰那吃過虧。
思索間,安娜已經端著酒杯靠近了許初,手腕一抖。
許初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手疾眼快穩住了酒杯:“安小姐,彆來無恙。”
“哼,不過是請來的噱頭贏了個滿堂喝彩,有什麼好得意的。”安娜顧及溫時瑾還在這裡,話並未說的太難聽。
“要是釋出會失敗了,丟自己的臉可沒關係,彆拖累了時瑾哥哥。”
時瑾哥哥,多麼親昵曖昧的稱呼。
許初心裡倒也不氣不惱,彎起唇角笑眯眯地看著她。
“一直盯著我乾什麼。”安娜看著麵前的女人,心裡莫名升起了寒意,但為了不丟臉麵,硬著頭皮質問道。
“我隻是在想你嫁給溫軒以後,就是時瑾的嫂子,怎麼能喊他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