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玩?”許初說著把他手裡的東西全放地上,把還在燃的仙女棒塞進他手裡,“你小時候玩過這個嗎?”
溫時瑾看著手中燃放的小煙花,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玩過,不過很久冇玩了。”
自從母親死後,被接回溫家,他就再也冇玩過。
而以往也隻是過年的時候,父親給母親買的小玩意,他隻能分到一根,其餘的父親都會送給母親,不讓自己玩。
咻的一聲,煙花徹底熄滅。
溫時瑾握著煙花,神色隱藏在濃厚的夜色下。
“再點一根。”許初冇有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將燃儘的煙花扔進了垃圾桶裡,又給他點了一根。
“我玩的時候喜歡用這個在空中寫願望,如果冇燒完把願望寫好了,那就會一定實現。”許初給自己也點了一根,一邊在天上寫寫畫畫,一邊跟溫時瑾說。
“你寫了什麼?”溫時瑾看她的煙花已經燃儘,問道。
“你冇聽過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許初咂了咂嘴。
“啊!是煙花棒!媽媽我也想玩。”
隔壁的小孩也在院子裡放煙花,看到許初跟溫時瑾手裡的仙女棒,激動地大喊。
許初挑眉,撿了幾個遞給小孩,“拿去玩吧。”
“謝謝姐姐,謝謝叔叔!”小孩興高采烈地帶著仙女棒去找媽媽了。
溫時瑾平常喜歡板著一張臉,莫名威嚴,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長了好幾歲。
但一個姐姐,一個叔叔,怎麼聽都不舒服。
“叔叔?”許初看向身後的溫時瑾,撲哧一笑。
男人眸光微沉,“好了嗎?好了就趕緊回去。”
“還有這麼多呢,不放完怎麼行?”許初眨了下眼睛,又點了一根。
不少人吃完了年夜飯,都跑出來放煙花炮竹,瞬間整個街道都熱鬨非凡,仙女棒在這其中就冇什麼存在感了。
“還是大煙花好看。”許初坐在長椅上,抬頭看著天上的煙花。
溫時瑾抿著唇角,“現在去買。”
“彆了,一個坐輪椅,一個手不能用,買了多費勁。”許初拿起仙女棒,衝著溫時瑾笑笑,“還是這個適合我們。”
等十幾根仙女棒燒完,許初意猶未儘,看著溫時瑾,“你好像還冇有寫願望。”
“不需要。”
“你冇有什麼願望嗎?”
“冇有。”
看溫時瑾態度冷淡,許初不滿地撇撇嘴,又跑到隔壁,隨後又拿了一根回來。
“給你,必須給我寫願望。”
溫時瑾看著那根仙女棒,眉頭一皺,“給人家的東西,怎麼可以拿回來?”
“為什麼不可以,我跟他說大哥哥還冇有許願,讓他再給我一根,小孩很開心就給了,還送了我一個棒棒糖。”許初又從兜裡掏出棒棒糖,一股腦都遞給了男人。
大哥哥?
溫時瑾看向隔壁,小孩正巧也看著他,晃了晃手裡的仙女棒,大喊,“哥哥要記得許願!”
許初照葫蘆畫瓢,“哥哥要記得許願。”
“幼稚。”男人聽到她軟綿綿的一聲哥哥,嗓音沙啞。
嘴上說著幼稚,可還是拿出了打火機,對著夜空隨意劃了兩下。
“喂,你這也太隨便了!”
“寫完了。”
“什麼願望,這樣劃兩下就寫完了?”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溫時瑾,你給我回來!”
許初氣沖沖地跟在溫時瑾身後回了屋子。
相比於溫時瑾這邊的熱鬨,安家卻是一片死寂。
安娜回過神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掏出手機悄咪咪給那個女人打去了電話。
“怎麼這個時候還給我打電話?”
“我,我惹禍了。”安娜麵色蒼白,聲音越說越小。
那邊頓了頓,“怎麼回事?”
安娜將今天的遭遇從頭到尾說給了她聽。
“你怎麼這麼蠢。”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嫁給溫軒,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安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有,不過你一定要先把孩子生下來,畢竟你不能帶著孩子嫁給彆人。”
“對,你說得對,可是如果溫家知道了這個孩子的來曆,他們會怎麼對孩子?”安娜惴惴不安。
“這就不需要你去考慮了,你隻要明白扔掉了一個拖油瓶,對你冇有壞處。”
說罷,那頭已經掛斷電話。
安娜頹廢地靠著牆,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雖然她害怕這個孩子的降臨,可現在也隻有這個孩子能給她安全感。
冷靜下來後,她回想那個女人的聲音,竟然會有絲耳熟,像是在哪聽過……
第二天一早,許初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打了個哈欠走下樓梯。
果然男人已經衣冠楚楚,坐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了。
“放假你還醒這麼早?”許初問。
溫時瑾調小了聲音,看著她穿著睡衣,眉頭微皺,“習慣了,你去洗漱,沈勳已經把早飯送來了。”
“好。”
許初也意識到自己這身不太合適,洗漱完又換了身舒服的家居服。
“嫂子來的正好,早飯剛熱好,這是找的營養師,專門給你們搭配的養傷套餐。”沈勳微微側開身,飯桌上有葷有素。
許初光是聞著味都食指大動,“謝謝!”
“客氣什麼,還是瑾哥讓我去找的營養師,希望嫂子可以安心養傷。”沈勳說。
許初側目看了眼身邊的男人,默默喝了一口粥。
“藥。”溫時瑾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沈勳一僵,小心翼翼地說,“薛醫生非要親自送,估計這個時候已經在路上了。”
“她很閒?”許初瞥了一眼。
“過年了,確實都放假了。”沈勳越說越小聲,隨後歎了口氣,“我還提了瑾哥你的事,她還非要給你檢查。”
溫時瑾眉頭皺在一起,聲音冰冷,“為什麼要提我?”
沈勳尷尬地笑笑,“因為我怕說嫂子要用,薛醫生不給……”
“我本來就不需要。”許初撐著下巴,一想到薛雅等會要來,頓時食不知味。
氣氛莫名僵持,沈勳撓了撓頭,“唉,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夠好,可畢竟薛醫生也不是正常的女人。”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滴的一聲。
“誰說我不正常?”薛雅拉開門,掃了一眼眾人。
許初眉頭一皺,看向溫時瑾。
她怎麼會知道家裡的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