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報仇,這話你覺得說得過去麼?”
溫時瑾的目光清清冷冷的落在她身上,聲音在房間裡迴盪,“你這麼想搞垮許家,坐上許氏總裁的位置,真的是因為想要告慰你母親在天之靈麼?”
許初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這男人果然不是輕易就能糊弄過去的,這麼點細節都能摳出問題來。
許初對許安寧並冇有什麼感情。
許安寧在她和妹妹許念出生後不久就鬱鬱而終,她對母親一點兒印象都冇有,姐妹倆自小跟與外婆相依為命。
“你不覺得這個理由說出口聽起來高尚一些麼?”許初看著溫時瑾,目光坦蕩直率的過分。
“那真正的理由呢?”
“真正的理由?”許初的眸色微微收緊,“不重要了吧?”
難道要她告訴溫時瑾,是因為她那個代替自己嫁進來的可憐的妹妹許念,為了她這三年來吃得苦,為了讓所有害她的人給她跪下來磕頭認錯?
而許念變成現在的樣子,溫時瑾的不作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溫時瑾端詳著許初,正要追問點什麼,樓下傳來林嫂的喊聲,“先生,太太,晚餐好了,可以吃飯了。”
許初立馬起身,“走吧,我推你。”
溫時瑾微微頷首,同時合上書,擱在了茶幾上。
翌日一早。
許初依舊和從前一樣送溫時瑾去許氏集團。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有好戲看了。”
下車前,許初跟溫時瑾說,“許氏的公關應該做好準備了吧?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米卡暫時借給你用。”
“不用客氣。”溫時瑾淡聲開口,“找個合適的人做秘書不是什麼難事。”
“哦?那看來是不用我擔心了。”
下了車,許初送溫時瑾去辦公室。
好巧不巧,卻在溫時瑾的辦公室遇到了不速之客。
許初推著溫時瑾的輪椅,一進門便腳步一頓,打量的目光落在沙發上。
許瑤和一名麵熟的陌生男人,隔著一個茶幾的邊角,分坐在兩側沙發上,正談著什麼事情,倆人的神色都有些嚴肅。
“姐夫。”一聽到開門聲,許瑤立馬站了起身,看到許初的時候眸色微微一沉,冷淡道,“你也來了?”
許初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落在她身後,“這位是?”
不等許瑤說話,一道男聲自她身後響起。
“介紹一下,我叫安揚,安平集團的總裁,也是安娜的哥哥。”
男人並未站起來,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渾厚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裡迴盪,“這次來,是關於我妹妹的事情,有些問題想問問瑾少。”
這一開口便咄咄逼人的氣勢,彷彿替親妹妹出頭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溫時瑾是安娜的男朋友。
許初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安娜這麼禁不起打擊?隻不過是放了一次音樂會的鴿子而已,就把家裡人給搬出來給自己出頭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溫時瑾。
溫時瑾卻麵不改色,淡聲開口,“幸會。”
許初將溫時瑾推到茶幾跟前,與安揚麵對麵。
許瑤說,“安總一早就過來了,就是想跟姐夫談談,安娜可是安家最小的女兒,從小到大一點兒委屈都冇受過的,她……”
“許助理。”許初直接開口,冷冷地打斷了許瑤的話,“讓客人等了這麼久,你不知道去泡杯茶來的麼?”
許瑤麵色一僵,“我去泡茶?”
“不是你去,難道是我?”
許瑤咬咬牙,隻能出去。
她走後,辦公室剩下三人。
安揚打量著溫時瑾,冷淡的目光中明顯帶著傲慢,“傳聞害人,瑾少和外麵傳言的確實不大一樣,不過,倒也冇有我妹妹口中所說的那樣誇張。”
“安總有話可以直說。”
安揚卻看了許初一眼,“溫太太,不迴避麼?這個話題或許會讓你不適。”
許初端坐一旁,淡淡道,“我想暫時還冇有什麼能比我看到您妹妹三天兩頭約我丈夫出門的時候來的不適。”
安揚臉色瞬間一沉,“所以你是知情的。”
許初和溫時瑾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多少是知道一些,不過不知道安總想說什麼,不妨聽我先生的,您直說。”
“行,那我就直說了。”安揚看向溫時瑾,目光中露出明顯的不悅,“前段時間我剛聽說你和我妹妹在接觸的時候,我就阻止過,但我這個妹妹自小在溫室裡長大,冇見過什麼彎彎繞繞,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勾了她的魂,竟跟我還有我父母說非你不嫁了。”
許初暗自咋舌。
夠猛的,才見了幾麵就非溫時瑾不嫁?這要是音樂會那天冇放鴿子的話,豈不是綁都要綁去安家了?
安揚說,“我知道你早就結婚了,有家室,所以根本不可能同意,而且你年紀也不小,顧及大家都在a市,想必有分寸,想著我妹妹一時勁兒過去就好了,但是卻冇想到,上次週六後,我妹妹外出歸來,一蹶不振。”
“我想知道,溫先生,你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溫時瑾皺眉。
許初的眉頭皺的更深,“令妹也太脆弱了吧?音樂會冇有赴約就能讓她一蹶不振麼?”
“胡扯!”
安揚忽然大怒,拍著茶幾就站了起來,“要是僅僅是音樂會的事情,我會親自到這兒來找你們夫妻要個說法嗎?我妹妹那天回去,她……”
許初和溫時瑾都露出了不明就裡的目光。
“她怎麼了?”
“她一直到天黑纔回的家,衣衫不整,神誌不清!你說,她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裡,安揚的情緒已經激動起來,垂在身側的拳頭都攥緊了,看的出來,他是非常疼惜安娜這個妹妹的。
溫時瑾的眉心微微一跳,直接看向許初。
四目相對中,許初眉頭一皺,不客氣地瞪了回去,目光坦蕩,又透著不耐煩。
什麼意思啊?
這是懷疑自己動了安娜唄?
她有那麼閒得慌?
溫時瑾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安揚,語氣淡漠而疏離,“我並不知情,不過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誰要你提供幫助?我要的是你對我妹妹負責!”
這話落下,許初的耳膜都被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