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省長,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老美本質上就是金融壟斷集團控製的特殊政治實體。而當今國際政治變化更為明顯的表現出老美世界霸權野心的正式代表著壟斷集團的意誌。
可以這樣說,互聯網經濟影響巨大,但是,我們國內很多的互聯網企業卻偏偏是有老美的資本或者壽司國的資本所控製的,他們是擁有極大的話語權的,這也導致很多的互聯網企業是按照華爾街的規則進行管理和投資的。
薛省長,說句十分公平的話,以前的時候,國有企業壟斷行為被很多的所謂的工資大為批判的體無完膚,但是,現在這些人卻又以效率的名義為私人資本壟斷辯護,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些互聯網應用平台企業對資訊保安、環保等問題,卻一直避而不談。
這就有些不太合適了吧!
而我們如果僅僅是以間接的管理或者監管,甚至是以罰款的方式來監管,都未必能夠收到很好的效果。”
首先,這哥們兒他采用的是典型的偷梁換柱的方式,他把技術進步和應用歸因於商業企業及商業模式,進而倒因為果,彷彿離開了這些高度資本化的企業之後,技術就不再進步,社會效率就無法提升。
這完全是在胡說八道!
其次,這位獨角獸企業的老闆無視了這兩大互聯網應用平台所從事的經濟活動和市場早已經存在,就拿外賣點餐來說,在這些互聯網應用企業冇有出現之前,有些飯店也是提供送餐服務的,至於說打車軟件,就更不用提了,出租車一直存在,電話叫出租車在打車軟件出現之前也是存在的。
我不否認這些互聯網應用平台的存在的的確確提高了出行效率,而且進行了財富的再分配,但是,不管是他們效率的提升還是財富再分配的行為,是以傳統經濟的毀滅,大量就業和財富損失冇代價的。
因為這些互聯網應用平台除了一些大數據的演算法之外,他們冇有任何屬於他們自身的核心的東西,他們的應用軟件是老美的,他們使用的服務器是老美的,他們使用的資金是老美的,甚至他們用來所謂的提升效率的演算法,也主要是用於對用戶資訊的大數據分析進而進行大數據殺熟行為!
從本質上來講,他們的這種行為雖然有積極的一麵,但是他們在實際的應用領域,這些所謂的大數據演算法是在從事著為惡的一麵。
柳浩天隻能苦笑了一下,隨後不屑的說道:“薛省長,我認為,這位企業老闆的這個發言完全是在詭辯。
甚至可以這樣說,在金融深化背景下,互聯網壟斷公司的崛起,在全球範圍內極大的加劇了社會財富的不公平。
柳浩天嘿嘿乾笑不語。
薛博仁隻能苦笑道:“好吧,那我就簡單談一談吧。義利之辨,是我國傳統思想史的重要問題。這個問題的起源頗早,周秦之際文獻已有明確記載,最著名的典故莫過於孟子見梁惠王稱“何必曰利”。至兩宋諸儒探究性命天理之學,將義利之辨這一問題再次光大,成為儒學功夫的重要入手處。伊川先生雲:“孟子辨舜、蹠之分,隻在義利之間。”朱子亦教學生:“自家今且剖判一個義利。”而孔子老先生也有“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的言辭。這樣回答你滿意嗎?”
薛博仁聞聽此言,不由得眉頭一皺:“柳浩天,聽你的意思,你現在在西林市所采取的這些措施,包括你所提出的這三點意見,甚至是海明市所實施的那些措施,都並不是你心中最理想的措施,是這個意思嗎?”
柳浩天輕輕的點了點頭:“的的確確是這個意思。我認為,現在我們西林市和海明市所采取的措施,實際上隻是暫時的過渡的辦法,而這些辦法其實根本是治標不治本的,因為這些互聯網應用企業擁有強大的律師團隊,更擁有強大的人脈關係網絡,而在我們國內,我相信薛省長應該也明白,就算我們製定了相關的監管製度和問責製度,但是有關的監管部門是否會認真的執行,這就是另外一個層麵的問題了。
而這些互聯網應用平台恰恰最擅長的就是搞公關。而且他們有太多的辦法可以規避我們的監管。”
薛博仁不由得苦笑起來:“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嘲笑我?”
柳浩天笑著搖搖頭:“我不敢!”
“你不敢纔怪!”薛博仁有些不滿。
柳浩天連忙一個馬屁派了國企:“薛省長果然才高八鬥,滿腹經綸……”
薛博仁連忙抬起手來製止了柳浩天:“得了吧你,柳浩天,你少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你自己接著說吧,我知道,你小子這是想要拋磚引玉,讓我拋磚,你來引玉,你小子,鬼心眼多著呢,還拍我馬屁,我可不敢承受。”
柳浩天嘿嘿賊笑著說道:“薛省長,其實,您剛纔解釋得挺清楚的,我就畫蛇添足一番。
義利之辯在我國文化不僅是一個學術思辨問題,而且還是一個行業分工和社會模式的問題。基於義利之辯,從堯舜時期起,我國就出現義利式的行業分工。
整個社會分為兩大行業部類,一個行業部類是“利行業”,一個行業部類是“義行業”。利行業包括一切的經濟行業,義行業則是政治業、進入政府做官。
在整個人類曆史中,唯有我國存在義利之辯,同時形成義利式的行業分工,並由此產生獨立的政治行業、政治業。政治是一個獨立的行業,也是一個獨特的行業,為經濟行業提供義理服務、仁義服務、道義服務的行業。政治業就是義理業。
儒家認為,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心性主體,是一個獨立的思維主體,一個獨立的判斷、選擇和行動主體。心性就是思考功能、思考器官,義理則是人心的天然的基本屬性,即人天然所具備的判斷和選擇標準。如果人能夠排除外界乾擾,遵循自己的本心本性去思考、判斷和選擇,那麼他的行為就是合乎義理的,即合理的、有禮的。
談完了義利之辯,我們再回過頭來看互聯網壟斷平台經濟的問題。
現在我們的反壟斷,則是更多將其看成一個經濟問題、法律問題,不僅忽視其產權製度問題,更是忽視其曆史和文化問題。
互聯網平台壟斷問題,從根本上說就是資本問題、豪強問題,要真正解決之,僅僅考慮經濟和法律是遠遠不夠,還需要考慮產權和文化。
我認為,隨著互聯網應用平台不斷的發展壯大,並且不斷地擴充其應用場景,他們其實已經承擔起了義利之辯中義的行業。因為這些行業都關係到國計民生,不能太過於追逐利潤,那樣會讓民不聊生。
所以,我認為,要想解決互聯網應用過度的逐利性,在產權層麵,需要對其進行“混合所有製”改革,讓國有資本參股,必要時控股,完成國有化。
現在一提混合所有製改革,大家會想當然地認為這是針對國有企業的,允許私人資本入股國有企業,以增強國有企業的經濟活力。事實上,在私人資本已將非常強大的今天,尤其是以互聯網平台的為代表的私人資本,企業改革就不能僅僅包括國有企業,還必須把能夠影響國計民生的私有企業納入。混合所有製改革不僅適用國企,也適用私企。混合所有製應該是雙向的,而非單向的,不僅讓私人資本混合國企,還要讓國有資本混合私企。
企業改革目的也不能僅僅隻有一個增強經濟活力一個,還應該加上保證其義理屬性,為人民服務的屬性。私有企業如果背離義理,破壞人民利益,那麼必須進行對其產權層麵的改革,以產權為手段對其施加義理約束。
當然了,這種混改必須是非常謹慎的,必須要在擁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在民心民意彙聚的情況下展開,一定是人民群眾十分渴望的、需求的。既要保證互聯網企業的發展動力,又要給他們樹立規矩,不能再讓資本肆意妄為侵犯人民群眾的利益。
同時,解決資本問題的釜底抽薪之策是文化,是教育。我國必須重拾義理文化,讓義理式學術重回我國德育學術的核心。這需要學術和教育的深層變革。”
柳浩天說完之後,薛博仁徹底被震驚了。
他是真的冇有想到,柳浩天竟然接連提出了兩個戰略手段。
尤其是柳浩天所提出的混改方案的戰略,更是發人深省,振聾發聵。
薛博仁雖然也看到了互聯網應用平台問題的嚴重性,但是卻從來冇有往混改的方向去考慮。
而柳浩天這麼一說,他突然覺得,柳浩天所提出的這兩個戰略方案還真的是非常可行的方案。
這兩個方案一個是立足於當下,一個立足於長遠。
尤其是柳浩天提的,改革的最終目的,是為人民服務的!這一點非常的重要!
薛博仁沉默了。柳浩天也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
他剛纔所說的這番話,是他早就深思熟慮了。
隻不過柳浩天並冇有把他的這兩個方案公諸於眾,更冇有在西林市實施,因為柳浩天非常清楚,以他的身份,根本不足以實施這樣的方案,而且他也清楚,這樣的方案一旦公諸於眾,一定會引起巨大的社會效應。而且現在時機也不夠成熟。
所以,柳浩天隻提出了3點建議作為暫時的治理策略。即便是如此,都引來了各大互聯網應用平台的強勢反擊。
此時此刻,不知何時,窗外已經陰雲密佈,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
柳浩天聽到薛博仁的這個問題,就知道,省長大人又在考驗自己了。
“那你認為,對於這些互聯網壟斷平台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柳浩天並冇有直接回答薛博仁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薛省長,我想問你一下,您是否知道義利之辯?”
而且,這些所謂的互聯網壟斷資本以鼓勵創新作為他們的招牌,但實際上,在這些互聯網壟斷企業獲得商業優勢的同時,這些壟斷資本扼殺了很多可能是更有社會價值的創新,甚至改變了創新技術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