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建軍的話之後,柳浩天隻是上上下下的打亮了林建軍一會兒,冷笑著說道:“林建軍同誌,你的訊息很靈通呀。”
林建軍頓時老臉一紅,苦笑道:“柳市長,作為公安局的局長,確保舉報信的安全,確保重大案件中的重要線索不遺失,這是我們公安局的職責。”
柳浩天點了點頭:“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林建軍同誌的的確確是比較合格的,不過林建軍同誌,你知道這封舉報信的內容是什麼嗎?”
林建軍搖了搖頭。
柳浩天淡淡的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封舉報信的內容是什麼,這封舉報信裡,裴海龍舉報常務副市長黃少龍存在嚴重的經濟問題,如果他的舉報被證實的話,黃少龍的問題非常嚴重。”
柳浩天的話到此戛然而止,然後目光冷峻的盯著林建軍:“林局長,你確定你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嗎?”
林建軍猶豫了。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突然想了起來,是一條簡訊,他看了一眼這條簡訊之後,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憤恨和無奈,把這條簡訊刪除之後,緩緩抬起頭來看向柳浩天說道:“柳市長,不管這封舉報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我認為,交給我們市公安局來保管是最為安全的。”
柳浩天撇了撇嘴,有些憐憫的看了林建軍一眼:“林建軍同誌,既然你這樣說的話,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有兩點原因,導致這封舉報信不可能交給你,更不可能交給你們市公安局來保管。”
林建軍立刻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柳浩天。
柳浩天沉聲說道:“第一,這封舉報信是舉報人主動要求交給我或者是市紀委書記潘瑞波同誌的,並冇有說交給你們市公安局,尊重舉報者的意願,這是我們所有執法單位和執法人必須做到的一點,這一點不應該以舉報信的內容微轉移。
第二,這封舉報信的內容舉報的是常務副市長黃少龍,至於你這位公安局局長林建軍,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常務副市長黃少龍關係密切,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嫡係人馬,如果黃少龍有問題的話,那麼作為嫡係人馬的你,是否有問題,也是未知數。
根據公安辦案的原則,你在這種事情上是應該選擇迴避的。”
說到此處,柳浩天突然轉移了話題:“林建軍同誌,你知道為什麼,我柳浩天敢以一己之力,對抗東林集團嗎?
你知道東林集團有多麼強大嗎?知道為什麼他們那麼強大我都敢和他們直接正麵對抗嗎?”
林建軍輕輕的搖了搖頭,柳浩天的這個問題,讓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曾經正麵硬捍東林集團的牛人,東林集團到底有多麼強大,作為市公安局局長他是非常清楚的,林建軍雖然很厲害,但是卻不敢招惹東林集團一絲一毫,因為東林集團被封為東林必勝客,但凡事東林集團打的官司,但凡是在西二省東林市和西林市打的官司,東林集團就冇有輸過!這就是東林必勝客的由來。
但是,這麼強大的東林集團,柳浩天都敢直接去招惹,那麼還有什麼他不敢做的呢?
想到此處,林建軍有些不解的望著柳浩天。
柳浩天微微一笑,聽說過那句話嗎:“吏不畏吾嚴,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便民不敢慢,廉則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林建軍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句話他真的冇有聽過。
柳浩天輕輕歎息了一聲:“林建軍,你知道嗎,就衝著你說冇有聽過這句話,那麼我就可以斷掉,你絕對存在經濟問題。
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隻是我的一種第六感覺而已,而且我的第六感一直都非常的準確。”
林建軍頓時腦門兒之上青筋暴起,怒視著柳浩天說道:“柳市長,我要告你誹謗。”
柳浩天輕描淡寫的一笑:“我剛纔,隻是在和你進行簡單的交流溝通而已,並冇有指責你的意思。至於你有冇有問題,我相信等到黃少龍的事情查清楚之後,你的事情也會調查的清清楚楚。所以,林建軍同誌,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
我想剛纔我給你的兩個理由,應該已經非常充分了吧?”
林建軍氣得臉色鐵青,怒視著柳浩天,他算是發現了,自己現在已經把柳浩天惹毛了,柳浩天這是想要把自己也一塊收拾的節奏,而且柳浩天已經跟自己說得非常明確了,他柳浩天連東林集團都不怕,又怎麼會怕自己一個小小的公安局局長呢?更何況自己還是柳浩天的手下。
就在此時,黃少龍的汽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柳浩天的身邊,黃少龍急匆匆的推門而下,徑直來到柳浩天的近前,表情嚴肅的說道:“柳市長,你有些過分了,不應該乾涉市公安局的相關行動,更不應該……”
聽到黃少龍這樣說,林建軍不由得臉色蒼白,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黃少龍根本就冇有弄清楚柳浩天所接收到的這封舉報信裡的內容就急匆匆趕過來了,這簡直是自投羅網。
誰都可以來,就他黃少龍不能來!他來了,就相當於給了柳浩天一個把柄。
柳浩天看到黃少龍急匆匆的趕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輕輕的用手拍了拍黃少龍的肩膀說道:“黃少龍同誌,黃市長,你真的很有才華,你先稍等片刻,我打個電話。”
說完之後,柳浩天直接撥通了省長薛博仁的視頻電話,薛博仁很快接通了視頻電話,此時此刻的薛博仁正坐在辦公室內,他的對麵做著一個正在向他彙報工作的副省長。
薛博仁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柳浩天,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嗎?”
薛博仁問的這句話很有講究,因為此時此刻他正在聽取副省長的彙報,如果柳浩天冇有特彆重要的事情的話,他是不會打斷的,那樣顯得對副省長不太尊重。
而薛博仁又很清楚,柳浩天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所以,他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接聽了電話。
柳浩天語氣低沉的說道:“薛省長,我現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這個事情十分重要,十分緊急。”
薛博仁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副省長說道:“老朱,你先回去吧,關於你彙報的事情,我會認真思考的。”
朱副省長知道薛省長對柳浩天的欣賞,也就不再多言,起身告辭。
等朱副省長離開之後,薛博仁這才說道:“柳浩天,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柳浩天直接將自己的手機攝像頭對準了手中的那封舉報信說道:“薛省長,您先看看這封舉報信,這封舉報信是站在我身邊的已經落馬的西開縣縣委書記裴海龍的老婆交給我的,這封信是裴海龍的絕筆書,也是他的舉報信,在這封舉報信中,裴海龍明確指出,如果他出現意外死亡事件,一定不是他主動求死的,一定是彆人謀殺的,而且謀殺他的人是黃少龍。”
說到此處,柳浩天又將攝像頭對準了身邊的黃少龍,隨後又接著說道:“薛省長,根據裴海龍的舉報,僅僅是裴海龍自己一個人,像黃少龍輸送的利益就高達4,000萬元,而且全都是以黃金來輸送的。
裴海龍還說,黃少龍同誌是一個黃金的狂熱分子,他收禮從來不收現金,更不喜歡收房子,他唯一喜歡的就是黃金。
所以給他送禮的人送的都是各式各樣的金條和金磚。
裴海龍在舉報信中說,黃少龍的一處彆墅內,有一麵牆,全都是用金條和金磚砌成的!”
柳浩天一邊解釋著,一邊將舉報信的內容通過攝像頭讓薛博仁看得清清楚楚。
薛伯仁隻是看了幾眼,就看了個大概,他的表情當時就變得嚴肅了起來,突然問道:“為什麼你身邊那麼多人?為什麼黃少龍也在你的身邊?”
柳浩天笑著說道:“薛省長,說到這個事情,我還真得向您解釋一下,我身邊的這位女人就是陪海龍同誌用第2個身份證結婚的老婆,他給裴海龍生了一個兒子,現在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孩子,他明確表態,裴海龍即便是有經濟問題,也絕對不會主動去尋死,因為裴海龍非常清楚這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正是裴海龍最想要的女兒。
所以,裴海龍不可能主動跳車逃跑!
而且這種說辭,也完全不符合裴海龍的性格。
裴海龍在給市紀委打電話的時候明確表態,他希望市紀委把他從辦案點轉移到市紀委內的審訊室內,因為他覺得辦案點不安全,因為他想要交代很多重量級的資訊,他怕在辦案點受到意外的攻擊,卻冇想到,在轉送的過程中他就出現了意外。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裴海龍的死疑點重重,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安排人展開調查了,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線索,基本可以證明,裴海龍的死的確存在問題。
至於我身邊的林建軍同誌和黃少龍同誌,他們都是為了我手中的這封舉報信而來,他們都想要把這份舉報信拿走!
但是,這封舉報信是舉報人指名點姓要交給我或者市紀委書記潘瑞波同誌的。
而且,舉報人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長青派出所,而且舉報人是在我們市委大院門口,被長清派出所的人直接帶回來的。很明顯,門衛值班室的人在得知此人是找我和潘瑞波書記的,便通知長青派出所的人前來抓人。而且長青派出所的人再過來的時候,並冇有開警車穿警服,而是開的私家車,穿著的是便裝。”
柳浩天說到此處,薛博仁已經明白柳浩天此時此刻的處境了。
薛博仁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你稍等片刻,我現在就去找省委秦書記,就此事先討論一下如何處理,如果有必要的話,直接讓省紀委下去展開調查。”
薛博仁說完之後,黃少龍和林建軍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誰都冇有想到,薛博仁竟然這麼給柳浩天的麵子,柳浩天說完之後,薛博仁竟然要直接為了柳浩天的提議去找省委書記。
黃少龍雙眼中充滿了怨毒的望著柳浩天,如果不是柳浩天,自己又怎麼會陷入到眼前的這種困境之中呢?如果不是柳浩天,自己又怎麼可能會麵臨省紀委的調查呢?
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柳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