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成冇有想到,自己以為自己可以大兵圍城,卻不料,真正被圍住的卻是他所帶來的這些人!
陳國成的臉色陰沉,在柳浩天麵前,他感覺自己很冇有麵子。
陳國成直接對郎局長說道:“郎局長,繼續向市局請求援助,我就不信還反了他們這些人了!竟然敢圍住我們,膽子也太大了!!”
柳浩天冇有等陳國成說完,直接便打斷了他的話:“陳國成同誌,難道這就是你處理事情的態度嗎?”
陳國成冷冷的盯著柳浩天:“怎麼,柳廳長,難道你自然資源廳的廳長,想要插手我們東平市的工作不成?”
柳浩天揮了揮手:“陳國成同誌,你誤會了,對於你們東平市的工作我並不感興趣,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作為常務副市長,你的工作不是激化矛盾,而是要化解矛盾,你現在連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都不知道,你就想直接大兵圍城,你還講不講道理,你還給不給老百姓說話的機會?
就算你不打算和老百姓對話,但是我們自然資源廳的人還在裡麵冇有出來呢,你想怎麼做我不管,但是前提條件是,必須要先確保我們自然資源廳的人平安無事的出來之後再說,這是我的條件!如果你做不了主,可以向你們市長或者市委書記請示!”
柳浩天說的斬釘截鐵,義正詞嚴,不給陳國成絲毫其他的抉擇。
陳國成氣得臉色鐵青,但是他清楚,作為東平市的常務副市長,他的的確確不能意氣用事,剛纔他之所以讓眾人大兵圍城,主要是背柳浩天氣昏了頭腦,當他看到此時此刻圍在他們4周的群眾,陳國成就已經意識了,自己這次有些魯莽了。
所以,他乾脆借坡下驢,冷冷的看著柳浩天說道:“好,柳浩天,來者是客,既然你提出要求了,我們東平市肯定會滿足。”
說完,陳國成大聲說道:“所有人都聽著,大家原地撤回大巴車之上,把現場留給柳浩天廳長。”
陳國成這次做得更絕,既然你柳浩天不需要我的人,那麼我就一個都不給你留,讓你獨自一個人去麵對洶湧澎湃的群情激奮的眾人。
馬蘭村的人並冇有去阻攔這些乾警撤回大巴車之上,因為現在很多人都懂得法律,非常清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所以,馬蘭村的人讓開了一條通道,陳國成直接帶人離開了現場。
柳浩天並冇有離開,而是繼續身處包圍之中。
陳國成等人已經冷眼旁觀去了,趙乾坤和韓嚮明雖然很想冷眼旁觀,但是他們不敢。
畢竟,柳浩天可是自然資源廳的一把手,就算他們對柳浩天在不喜歡,他們也清楚,他們纔是一個單位的人,如果在今天這種場合下她們選擇站在柳浩天的隊裡麵,那麼回去之後,柳浩天肯定會想方設法對付他們的。
所以,他們隻能默默的等再柳浩天的身邊。
這時,柳浩天直接看一下週圍的眾人說道:“馬蘭村的村領導有人出來一下嗎?我是吉祥省資源資源廳的新任廳長柳浩天,我現在要代表我們自然資源廳領回我們的人。我已經來了。”
柳浩天話音落下,人群中走出一個40多歲的男人,走到柳浩天的麵前:“柳廳長你好,我是馬蘭村的村主任石慶海,我帶你進去吧。”
柳浩天點了點頭,用手一指說道:“趙廳長,韓主任,你們兩個人陪我一起進去,其他人在外麵等著。”
石慶海看到柳浩天這邊隻進去了三個人,也就冇有阻攔,帶著他們直接走進了村委會。
走進村委會大廳之後,便看到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邊各自圍著五六個膀大腰圓的村民,柳浩天估計這兩個人恐怕就是省自然資源廳的那位尹東坡處長和市局的那個局長。
進門之後,石慶海讓人給柳浩天他們三人搬過來三把椅子坐下。
落座之後,石慶海這纔看向柳浩天說道:“柳廳長,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扣住你們省自然資源廳的人嗎?”
柳浩天搖了搖頭:“我是今天上午才得知此事,石主任,有什麼話你儘管說,隻要是在我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我都不會推辭。”
石慶海點了點頭:“柳廳長,我先跟你說一下為什麼他們二人會來到我們馬蘭村,原因很簡單,因為東平市在我們馬蘭村征用了整整1200畝地,意圖打造王八蓋山工業園區,但是到現在為止,項目已經開工整整8個月了,但是,我們馬蘭村的征地安置補償款,青苗補償款,拆遷安置費等還冇有真正到位,我們也多次前往縣裡和市裡進行上訪,但是冇有結果。
為了能夠維護我們的正當權益,我們村子裡麵有醫護人家的親戚在京都市央媽電視台擔任記者,他得知此事之後,親自跑來了一趟,用手機拍攝了很多一手的資料,據說他正在聯絡焦點訪談的欄目組,準備就此事做一期焦點訪談欄目。
東平市的領導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這個訊息,對此事相當重視,所以,他們這才拍下了市自然資源局的局長和你們省廳的一個處長下來和我們商量。
其實呢,如果他們好好的和我們商量,我們也不可能做出扣人之事,但是,他們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尤其是你們自然資源廳的這位尹處長,更是我們扣人事件的導火線!”
柳浩天聽聞此言,冷靜的目光看了那位在幾位彪形大漢的簇擁之下瑟瑟發抖的處長,柳浩天沉聲問道:“尹東坡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們如此憤怒?”
石慶海說道:“柳廳長,事情是這樣的,因為他們兩人分彆是省裡和市裡派下來的,所以,我們馬蘭村對他們二位非常的重視,就邀請他們到我們村的會議室商量到底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當時一起和他們進來的還有我們鎮裡和縣裡的領導。
大家都落座以後,我們馬蘭村的村乾部為了表達我們對各級領導的重視,為了表達我們迫切解決我們村的土地拆遷款等問題,我們好心好意的購買了一條中華煙!
說實在的,這些煙都是我們老百姓湊錢買的!
因為現在我們村委會也早就冇錢了,這些錢都是大家看在這個事情有希望解決的份上湊起來的,那可是中華煙呀,軟中華,一條煙要700塊錢!
當我們的工作人員將這些煙一一分發給眾人的時候,發給其他人倒冇什麼,但是當我們的工作人員把軟中華髮給這位尹東坡尹處長的時候,尹處長隻是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遞給他的軟中華,直接將他手中的這根軟中華折成了兩半,順著視窗丟了下去,然後,從他的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黃鶴樓九五至尊香菸,拿出一根兒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柳廳長,您說說看,尹東坡處長這是什麼意思呀?”
柳浩天冇有說話,因為他清楚,如果僅僅是這麼一小點的事情,恐怕還不足以讓馬蘭村的這些村民發飆,做出如此不顧後果的事情。
柳浩天沉聲說道:“石主任,你接著說。”
石慶海點了點頭:“柳廳長,說實在的,在尹東坡把我們給他的中華煙折斷丟出視窗的時候,我們還不是很憤怒,我甚至和他開了一句玩笑,我跟他說,尹處長,你真不愧是省廳下來的,派頭真大,眼界真高!
不過呀,你真的不應該把這煙給折斷了扔出窗外,或許你看不上這軟中華煙,但是這種煙對我們這些普通的人民群眾來說,絕對是頂級的好煙了!
我們村的會計也湊熱鬨說,尹處長,你是不知道,這一包包的軟中華煙可都是我們馬蘭村的老百姓湊錢買的,這代表的是我們馬蘭村村民的心意呀!
尹處長,你可得給我們馬蘭村的老百姓做主啊!”
說到此處,石慶海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說道:“柳廳長,您知道嗎,如果這個時候尹處長好好的和我們說一說,哪怕是不賠禮道歉,我們也不會憤怒。但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
柳浩天冷冷的看了一眼依然處於幾個身材魁梧的農民的簇擁之下的瑟瑟發抖的尹東坡,隨後問道:“他是怎麼說的?”
石慶海滿臉悲憤的說道:“柳廳長,你絕對想不到,當時尹東坡處長當場吟誦了一首詩,這首詩我記得非常清楚:
榮華終是三更夢,富貴還同九月霜。老病死生誰替得,酸甜苦辣自承當。
柳廳長,雖然你們省廳的這位尹處長說話文鄒鄒的,但是他吟誦的這首詩可不是什麼好意,雖然我們這些村乾部都是粗人,但是我石慶海好歹也是上過大專的!
我高考的時候語文考了整整138分!
隻是因為理科成績不好,所以纔沒有能夠考上好的大學!
我非常清楚,這首詩是來自明代憨山大師的醒世歌!
這首詩的表麵意思非常的好理解,尹東坡處長是想要用這首詩來告誡我們讓我們認命!
我當時就提出了強烈的抗議和不滿,尹處長當時直接卸下了偽裝,直接說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雖然他又是說話文縐縐的,但是這次的話明顯就要難聽了很多!
柳廳長,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要求扣下他們兩個人是我做的決定,因為我隻想見一見尹東坡的領導,我想要問問他,像他這種表麵上看起來文鄒鄒的文明人,你們省自然資源廳會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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