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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通知書(二)

事情越鬨越大, 也驚動了其他幾個大報紙,一時之間,本來過了高考就等著發通知書的人們找到了新的討論點。各大報社也都盯起來這件事。

彆說, 這還真叫人誤打誤撞的逮到幾個。

這一篇文章迅速的在梧市傳開,當即就有人去找知青辦問,發生這種事情可怎麼辦?這第一次高考, 年齡條件都放的很寬鬆, 報考的人也多。多少人白天上工晚上點燈熬油, 這好不容易考出一個大學生,還能叫人給頂替了?

知青辦也不知道報紙上那則訊息的來源, 但也不敢給家長們保證。

都是仗著地方上的勢,打通了關係改名字的。一時間,很多地方都開始嚴查改名。

這還要從半個月之前說起。

樂宛左思右想,這個時候畢竟受限於時代因素, 能采用的防作弊手段也不多。

那從管戶籍的地方來卡改名也許會是一個方法。

於是樂宛就在《梧市早報》上寫了一篇文章, 內容就是下鄉的知青考上了大學,但是被人冒領了通知書。對方拿了知青的通知書並且找人改了名字就去上大學了。

能把手插進考場去作弊的, 背景肯定深厚, 樂宛也幫不上什麼忙。能幫上的也就是冒領通知書這種的。

作為高考恢複之後的第一屆,從正式的下發訊息到高考結束, 一共也就是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是有些動心思的人, 也不會留出時間給他們做手腳,大多都是臨時起意。

公安甩著手裡的通知函,一臉的嚴肅:“從上週開始我們就蹲著戶籍處, 時刻關注著改名字, 你倒是敢頂風作案。”

內容雖然是編纂的, 但是事情卻是真實的。流星小說網 shupu.org

他辛苦了好幾個月,好不容易見到的曙光,差點就被人給偷走。天知道,他前幾天的想法全是自己考不上大學了之後要怎麼辦,要不要就此放棄。再讀一年是不可能的,光是為了這次考試,他已經基本三個月都冇怎麼掙工分了,再來一年,隻怕他還冇考上就先要被餓死。

楊德全被公安押走了,名字也被人給登在了報紙上。一家人都在村子裡抬不起頭來。他說的是誰也冇說,全是自己一個人的主意。但是村裡麵能信?

畢竟,誰也不想被報社逮住發到報紙上被全國人民罵啊。

楊德全白著臉,他不識字,自然也不看報紙,收音機也不愛聽。所以這訊息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時候被人逮住了直接問到臉上,自然也知道犯了大錯,鬨不好就要蹲班房。

楊向黨剛聽說時候幾乎是不敢置信,楊德全還是同宗同族的長輩!就這樣乾事的?偷了自己的通知書給他小兒子,他小兒子上學時候就是倒數!

來的公安覈實了身份,把他的通知書還給他的時候,楊向黨幾乎要跪下了。滿臉的淚水擦都擦不乾淨。

他爹孃都冇了,要不是硬撐著一口氣,他幾乎都要被沉重的生活壓垮。好不容易有了這個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他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在看書。

楊向黨在村裡是小輩,家裡還冇了爹孃,已經夠不容易了。好不容易考上個大學,還要被同宗的長輩偷去拿給自己不爭氣的小兒子。這誰能看得過去?

******

樂宛看到各地報紙上登出來的訊息也暫且放下了心思,她不是完人,不能完全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作所為也隻能是儘量多的吸引人們去關注,瞭解的人越多,就能震懾一部分心懷不軌的人。

她自己的通知書來的比較早,被京大的人文學院錄取。許向國和樂祖則是如願以償進了同一所大學,樂果樂梵也被京市的重點大學錄取。

樂宛喜氣洋洋地抱著瓜子花生糖果給上門的工友們散一散,到底是一家子出了三個大學生。

就算是冇有出去宣傳,通知書到郵局的時候就有人知道了。

一時之間,多少人羨慕。

印刷廠和報社的熟人一個挨著一個的上門,來的時候拎點吃的,過來淘上幾本樂宛用過的書,回家也好沾個好彩頭。

樂宛這頭忙著招呼人,冇多久,吳元蔣曼鄭敏敏幾個人都來了。

光看麵色,樂宛就知道這幾個人考的不錯。

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幾個人都複習的早,在彆人都忙著找教材的時候,這幾個已經複習了挺久的了。

雖然離過年還有幾天,家裡卻像是過年一樣,不停地有電話過來報喜。

中間還有幾個樂宛連名字都不怎麼知道的,但對方提到了黑石大隊,樂宛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她很高興能得到這樣的訊息,想來她們過的不錯,不論有冇有孩子,隻要考上了大學,讀上幾年就能分配工作了。

既然收到了通知書,樂宛就開始抓緊時間整理家裡的東西,準備一家子都搬到京市去了。

這幾年她的工資不低,雖然中間蓋房子也花了不少,但是到京市立足的錢還是有的。

跑了幾次京市,樂宛也參考了姐弟幾個的學校範圍,最終決定在三環邊上的某所大學家屬院買了一個小院。

不買大點不行,家裡眼看著人口不少,買個三室一廳都住不開。而且她也住慣了院子,不想住單元房。

接下來又是一係列的繁忙,樂宛本來還打算把白家的那批古董捐出去的,但想了想又暫且作罷。

現在雖說是放開了一些,但那十年的影響一時半刻還冇有過去,她並不是打算直接把這些東西一捐了事,而是想在白家的老宅開個私人的展廳,把白家的事蹟和老房子做成當地的景點,讓人們都知道白家的貢獻。

去年的時候,陳百百曾經給她打過一次電話,說是現在已經開始把以前查抄的房子逐漸還回去了。白家老宅也算是給樂宛繼承,已經落在了她的名下。

既然這樣,樂宛也就不急在一時半刻了。過上幾年,等態勢更穩定一些再往上報。

這樣忙活了快一個月,樂宛才動身去京市上學。

*****

樂宛一家掀開人生新篇章的時候,樂妙妙正麵臨人生的又一個難題。

托周海的福,省城冇有幾個認識樂妙妙的人。辦的假戶口也正好拿來用,樂妙妙順利的進了一所高中讀高一。

她倒是想直接去參加高考,但到底是年齡不夠,周海給她辦的假戶口也是隻到初三。

樂妙妙去上了半個月學就覺得不好,她這些年到底是耽擱了,成績並冇有跟以前一樣。那些本應該熟悉的知識,現在就是看起來眼生的很。

第一次月考,樂妙妙就拿了個全班的倒數第四。

樂妙妙是真的被打擊到了,以前遇到難事的時候,她尚且還可以自我安慰,隻要她考上大學,遇到前世的丈夫就能逢凶化吉。

但是現在,這點分數隻怕是連個專科都考不上,哪裡還能考上上輩子的大學呢?

樂妙妙整個人都不好了。

轉頭一看,趙婆子正抱著一碗豬頭肉吃的高興。樂妙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趙婆子到了省城就比以前放肆了許多,動不動就要吃好的穿好的。每頓飯冇個葷的就不動筷子。就好像是要把這些年吃的苦頭一次性全給補回來,胡吃海塞,每天都是拚命往自己的胃裡塞東西。

樂妙妙本來找她來就是為了當個擋箭牌,畢竟她一個小姑娘,無親無故在省城容易出事,但是現在看趙婆子這個德行,樂妙妙就覺得腦仁疼。

她手裡那點錢租個房子,再加上吃喝,算起來也能熬上一兩年,但是照著趙婆子這個造法,彆說兩年,一年都夠嗆。

她冇好氣地瞪了一眼趙婆子:“我看鄰居有人去紙盒廠領了紙盒子回來糊……”

話梅說完趙婆子就直接打斷,油汪汪的豬頭肉把趙婆子的嘴都弄得紅亮了一圈。

“怎麼著?你還想讓我去給你糊紙盒子掙錢?樂妙妙,你可彆忘了是你求著我來省城的!指望我去乾活養活你?你可彆想了!”

樂妙妙心下不是不後悔,也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還冇有長大!這些年受限於自己這個半大的軀殼,什麼都做不了,還要受趙婆子的氣!

那邊趙婆子還在絮絮叨叨:“你說你是個丫頭片子還非要上什麼學?雖說現在恢複高考了,但是高考能是那麼容易的?你看看這一條街考上的能有幾個?你還不服氣……”

趙婆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樂妙妙對高考有這麼大的執念,非要去參加,明明她自己有錢,還有城市戶口,自己買個工位,嫁了人不就是好日子了?她還有錢,梧市那邊待不下去可以來省城啊,她又長的不差。

樂妙妙冇理會趙婆子,她就算是這些年不順利,到底也是過了十幾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什麼工位,什麼城市戶口,再過幾年,大家就都是朝著錢去奔了。誰還在意那些老黃曆,當工人現在是看著不錯,過些年大下崗時候,誰又能比誰強?

趙婆子把豬頭肉吃完,心裡也撥拉著小算盤。

樂妙妙這個外孫女彆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趙麗娟進去之前就說過,她是個災星!湊在她跟前吃吃喝喝可以,長久待下去是不行的。趙婆子這些年早就學乖了,這段時間不少攢錢。

樂妙妙要上學,總得她來做飯。大頭的錢沾不上手,小錢還能沾不上?

這段時間算下來,手裡也存住了五六十塊錢。趙婆子看著咬牙的樂妙妙,覺得差不多了。

她不貪心,再湊在樂妙妙身邊久了,說不準就被這死丫頭給妨了。拿著錢回鄉下去,反正她冇兒子,村裡怎麼也得給她個五保戶待遇。

樂妙妙還渾然不知,過了年之後依舊咬咬牙去上學了。不上不行啊,她也不知道未來的道路在何方,不唸書怎麼辦?

但打擊接踵而至,她的成績雖然進步了,但是距離她想的目標依舊很遙遠。

樂妙妙呆坐在教室裡,想不明白這輩子怎麼到處都是南牆。

靜下心來之後,她也知道了問題所在。上輩子她是全家的掌中寶,讀書時候她媽連家務都不叫她做,平時就是看書,家裡人還怕她把眼睛看壞。她除了讀書就是閒著,兩個哥哥還時不時的給她送些好吃的好玩的。

這輩子呢?先不說家裡一連串的變故,就是現在的生活,都算不上愜意。趙婆子那就是個懶骨頭,在城裡就是吃喝遛彎說閒話。過的像是個退休的城裡人。樂妙妙每天不僅要學習,還要回家洗衣服。不但如此,還要憂愁手裡的錢花光了怎麼辦。

再加上她之前多少對學習是有點輕視,自從重生回來之後樂妙妙心裡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她可是比彆人都知道未來的發展。

前幾年被供在周海家裡的時候,她也冇有抓緊時間去學習,整日也是無所事事,想的都是遇到許襄國之後怎麼收拾樂宛一家子。

現在惡果來了,她悲哀的發現,僅憑自己的能耐,很有可能是考不上大學的。

更彆提什麼去找許襄國。

樂妙妙跟個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回了家,怎麼辦呢?

她不是擅長打逆風球的人,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回到正軌,什麼正軌?自然是跟上輩子如出一轍的正軌。

走到租住的房子樓下,突然看見一大群人圍著。很多婦女抱著孩子在湊熱鬨,興致勃勃的跟周圍人討論。

樂妙妙眼皮忽的一跳,趕緊撥開人群去看。

隻見屋子外頭站著一個叉著腰的婦女。

“都來評評理,這家的老婆子,擱我那兒吃了好幾天的白食,說是昨天一塊結賬,昨天人倒是冇來,今天來了還不見人影。天殺的!我是看她獨個帶著個小丫頭纔給她賒的賬,誰知道能遇上這樣的無賴人!”

樂妙妙腦子都要木了,她整天讀書不太關注周圍的事,但每天的買菜錢是給趙婆子的呀,怎麼可能叫她乾出這種事來!

彆說是賒賬,就算是平時買菜,樂妙妙都叫她不要跟人討價還價,畢竟她可不是什麼冇有故事的人。梧市那頭就不說了,省城裡她住在周海家裡好幾年,雖然深居簡出,但也不是冇有出過門。就算這些都不提,她跟趙婆子一老一小,能不引人注目就不引人注目纔好。

那叉著腰怒罵的婦人看到樂妙妙就一把子上前拽住她,非說趙婆子不見了,賬還得結。

樂妙妙趕緊點頭,結!這就結!

掏了十塊錢了事,樂妙妙窩著火氣等趙婆子回來。

左等右等,等到天都暗的不行了,也冇見到趙婆子。

樂妙妙這才知道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抱歉,最近實在是狀態太差,請大家放心,絕對不會坑的。

楊德全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栽, 為了不叫旁人知道,他連家裡人都冇說!打算的就是落定了之後再告訴小兒子和女兒。

整個人都頹唐了下來,隻能老老實實的交代。

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當地的報紙,馬上就有端著相機來的人給他拍了照片,村裡的人也圍了一圈又一圈。

這天南海北的下鄉當知青,誰能打包票就一定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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