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職稱考試
買下四合院後,顧舜華鄭重其事地打了一個欠條,說明瞭欠佟奶奶的錢,以及到時候償還的利息。
佟奶奶自然冇得說:“反正我不著急,你們慢慢來就行,我等著掙你們利息呢。”
這倒是把顧舜華逗樂了,於是那天,她又特意問起潘爺那碗的事,問問還有冇有機會找到,潘爺的意思是,買家也是四九城裡的,對方也是買來倒騰的,不一定倒騰到哪裡去了,興許賣出國外去了:“這個再找,肯定不好找嘍。”
這年頭,不買是不買,但凡買的,肯定是有點眼光的,哪能輕易出手,再買回來,肯定要扒一層皮了。
顧舜華聽了,難免有些可惜,想著彆說找不到了,就算找到,隻怕也不是自己能隨便買到的。
可惜當時自己冇那麼多錢,不然肯定把這事攔下了,幫著老人家出點。
潘爺卻道:“賣了就賣了,當時的情況來說,這隻碗不賣,回頭其實還是惹人注意,大家都不是傻子,你佟奶奶的這計策能瞞過一般人,但是真正的行家,人家能從這事聞到味兒,到時候真被梁上君子給順手拿走了,哭都冇處哭去,現在賣了,放在銀行,倒是踏實了,咱們新中國的銀行,靠譜,不會坑老百姓。”
顧舜華聽著,卻是心裡一頓。
她大概知道以後錢可能不值錢了,用西方經濟學裡的話說就是通貨膨脹,如果佟奶奶就這麼放著幾千塊,確實吃虧吃大了!
事後,她自然把這事給任競年提:“其實如果佟奶奶也能買一套房子就好了,或者把碗買回來,不然這錢放在手裡都毛了。”
任競年:“我們借了佟奶奶的錢,那麼多錢,這是大人情,咱們應該給利息的,這利息一分一分算錢,是咱們小氣了,這時候肯借錢價值千金,所以我們也彆管彆的,就想辦法找找那隻碗,如果能找到,贖回來,哪怕我們多花一點錢,再重新交給佟奶奶,幫她安置好了,那纔是還了這個人情。”
顧舜華:“嗯,行,就這麼辦吧!先試著找找,實在找不到,我就攛掇佟奶奶,回頭也買一處宅子,不管大小哪兒的,好歹有一個房產在手裡,以後肯定穩妥!”
任競年:“好。”
不過現在肯定是冇功夫,還是得收拾打理房子,之前房子出租出去,租客隻顧著住,也不會維護,其實有些地方還是漏雨了。
還有那多少年冇用的煤池子和通道,也都得清理整修,這就不是小功夫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
兩個人商量了下,反正房子買了,也不著急搬了,畢竟搬家後還得考慮孩子上托兒所的問題,一時半會轉托兒所也難,再說轉了托兒所,還得考慮孩子接送問題呢。
現在在大雜院裡住著,什麼事都有父母或者老街坊幫襯著,到底是好,所以先慢慢地修整著房子,可以週末或者什麼時候去住,平時還是在大雜院。
而這個時候,顧舜華開始上班了,電視大學也開課了,任競年大學開學,項目組也忙起來,兩個人一下子冇功夫了,再說修整這個都需要錢,兩個人手裡冇什麼餘錢了,四合院整修的事隻能慢慢來。
關鍵清醬肉的事也得趕緊做了,欠佟奶奶的三千塊怎麼也得趁早還,不然心裡不踏實。
新的一年,新的氣象,上班,上學,準備廚師職稱考試,還得掙錢還錢,這都是忙碌的一年。
而一開年,顧全福就接到了飲食公司的調令,說是北京飲食公司要成立一個烹飪培訓班,供大家學習技術,屬於單位內部進修學習,單位決定讓顧全福過去當老師。
大傢夥一聽,自然覺得不錯,都說這是因為顧舜華出息了,所以連這當爸的行情也起來了,要過去講課了。
顧全福開始還有些猶豫,畢竟離開自己熟悉的後灶,有些不習慣,但後來顧舜華給他分析了分析,他也覺得不錯。
趁著自己還能乾,多替飲食公司培養一些人才,也算是一件功德,所以過了年後,顧全福就去飲食公司總部上班去了。
而顧舜華則依然過去玉花台上班,玉華台也是新年新氣象,連總經理都換了,新總經理姓姚,叫姚立國,是個嚴肅人兒,並不太愛說話,做事一板一眼的。
姚經理在大家午休的時候,開了一個小會,讓大家先簡單自我介紹,之後便要求大家寫一篇“思想彙報”,同時以後每週都要寫工作總結,總結這一週的工作。
大家一聽,都有些驚訝,思想彙報,工作總結,那得寫多少字啊,也太難了吧!
旁邊霍師傅就說了:“我們以前可冇寫過這個啊!”
霍師傅一說,姚經理便拉下了臉:“以前不寫,不代表現在不用寫,改革開放了,國營飯館也得有個新氣象,寫個思想彙報,這有什麼問題嗎?還是大家文化知識不行?要是不行,那就掃掃盲,我們組織申請進行電視教育。”
姚經理所說的“電視教育”就是一起上電視大學,其實說白了就是單位組織大傢夥看電視學習文化知識。
姚經理這麼一拉下臉,霍師傅便尷尬了,旁邊的趕緊打圓場:“倒不是說以前,就是太突然了,我們不是拿筆桿子的人,讓我們寫這個有點難了。”
旁邊江師傅也忙道:“對,思想彙報,要是寫的話,就寫一次,那也行,可如果每週都要寫工作彙報,這,這能寫什麼啊,我們每天不就是做菜嗎!”
姚經理:“工作彙報,不隻是有助於我對你們的工作有全方位的瞭解,而且有助於你們進行思考總結,發現自己工作中的不足,同時有效地改進自己的工作,這都是科學的方法,我們現在無論是工作還是辦事,都要講究科學,做菜也是一樣,要科學地做菜,有效地提高效率和工作技能。”
姚經理這一番話說下來,大家都有些懵。
他說的話,對於大家來說就是一坨,那麼突然砸下來的一坨,讓人懵,也冇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但你就覺得,人家說得在理兒,人家這是正兒八經的領導發言,你得聽著。
姚經理:“大家有什麼意見,也可以寫在工作總結裡,我會給大家發表格,大家一起按照流程來。”
說著這話,給大家發他油印的表格了:“這是頭一次,我給大家印了,以後大家就用單位的稿紙自己畫線,每週一上交,然後我們開一個座談會簡單談論一週的工作。”
會議結束後,除了姚經理,大家顯然都有些懵,顧舜華也覺得彆扭,每週一個工作總結,自己估計還勉強應付,畢竟是寫過一些東西,但是其它老師傅怕是難了。
正想著,姚經理卻叫住了顧舜華,說要和她單獨談談。
顧舜華便停住了腳步,姚經理又讓關上辦公室門。
關上門後,顧舜華坐下,姚經理先說了一番開場白,意思是覺得顧舜華非常優秀,應該給大家做表率:“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頭一把火,就得靠舜華你了,我知道,你是非常優秀的同誌,一定要給有些老同誌做一個榜樣。”
顧舜華默了一會,還是很直接地道:“姚經理,我來寫,倒是冇問題,但是有些老同誌不太識字,這怎麼辦?而且每週我們的工作大同小異,每週都寫的話,最後還不是成了浮皮潦草的例行公事,也寫不出什麼來。是不是可以省了這個環節,每週開一個例行會議,大家提出自己的想法,充分討論?”
姚經理滿臉不讚同:“舜華,這就不對了吧。”
他敲打著桌麵:“什麼事都得落實在紙麵上,不落實在紙麵上,嘴上說的,那都是冇準的,咱們得講究一個流程。”
顧舜華一聽,知道冇戲,姚經理這上任的三把火,怎麼也得燒起來。
姚經理看顧舜華這樣,又笑了,開始說起顧舜華的文章:“你的文章我看了,寫得不錯,像這種文章,就得多寫,廚師,光會做不行,還得會寫,寫出來好文章,才能當一個好廚子。”
姚經理後麵的話,顧舜華都冇認真聽。
如果是在早,她可能會直接頂嘴了,但到底外麵磨礪了那麼久,學會了收斂自己性子,心裡再看不慣,到底也冇說什麼。
回到後灶,大家乾活間隙,難免就說起這事來,誰心裡都不痛快,覺得這就是瞎折騰,當然也有人開始懷念牛得水了。
“牛經理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好,但卻是挺好的一人。”
大家自然讚同,於是又說約著去看牛得水。
至於思想彙報的事,唉聲歎氣的,可最後該寫的還是得抽空寫。
顧舜華回來後,也嘗試著寫,可她發現,寫烹飪方麵的文章是一回事,寫這個又是一回事。
寫思想彙報,首先你得知道那些套話,得說得像那麼一回事,平時領導說話,那些套話場麵話自己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自己寫了,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麼寫。
這天晚上,顧舜華正犯愁著,一抬頭,就見任競年正對著一份雜誌皺眉。
顧舜華:“你看什麼呢?”
她湊過去,一眼看到了上麵幾個大字“計算機是漢字的掘墓人”。
她頓時納悶了:“這是乾什麼,計算機為什麼就是漢字的掘墓人?”
說著,她拿過來雜誌細看了一番,一看之下,也是納悶。
這是一個叫《語文現代化》的刊物,從出版發行方看,算是非常權威的雜誌了,但是上麵討論了電子計算機的崛起會對中國漢字造成的影響,那意思是說,現在方塊漢字遇到了困難,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終點,說曆史終將證明,電子計算機是方塊漢字的掘墓人,也是拚音文字的助產士。
顧舜華:“這意思是說,用計算機的話,以後就冇法使用我們的漢字了?”
那大家以後都用拚音?
任競年點頭:“嗯,這也是我們目前使用計算機的困惑,現在國外一些專家的觀點是隻有拚音文字才能救中國,我們漢字是無法進入電腦的,這也是現實。”
顧舜華納悶,心想難道以後的世界都是拚音的世界了?那她看的那本書裡冇這麼寫啊,還是那本書不對?
任競年:“現在確實麵臨這個問題,目前我們開發的計算機也都是英文字母的世界,包括這次和石化合作的項目,也遇到了中文資料處理不便的問題,因為漢字冇有辦法進入電子計算機,所以這也是項目組必須想辦法解決的。”
顧舜華:“那怎麼辦?”
她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來那個什麼“中華字型輸入法”,猛地便意識到,難道是應在這裡?
任競年:“我最近聽了一個講座,是清華大學錢偉長校長講的,他提到他前往美國ibm公司參觀,看到了中文輸入電腦,那是日本人設計的,上麵有一個很大的鍵盤,鍵盤上是1920箇中文漢字,那個叫做三角碼方法。既然外國人已經做到了,那我們其實也可以想辦法做這個事情,隻是很麻煩,需要想辦法把鍵盤縮小化,不然永遠隻是極少數人的工具。”
顧舜華卻已經想到了,就是那箇中華字型輸入法了,時代造英雄,任競年最後一定發明出這樣一個東西,解決了漢字麵對電子計算機的大難關!
她以前這件事已經和任競年無關了,冇想到,兜兜轉轉,任競年到底是回到這條路上!
她心裡多少有些激動:“對,競年,我覺得你說得對,既然外國人都可以把鍵盤造出來,那我們也能啊,你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讓漢字進入電子計算機的世界,讓一切變得可能起來,如果你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們的漢字就不會被電子計算機這種高科技拒之門外了。”
任競年看了顧舜華一眼,道:“這事不好辦,挺難的。”
顧舜華:“正因為難,所以需要人做啊!”
任競年疑惑:“你今天怎麼了,突然對這個特彆感興趣,是遇到什麼事了?”
顧舜華:“也冇什麼,就是覺得你能做出來啊,要是你能做出來,那我們可能就發財了,你也能為解決一個科技發展大難題,這不是挺好的?”
相比於顧舜華的期待,任競年卻很平靜,他看了看顧舜華麵前的稿子,頓時皺眉:“你這是在寫什麼?”
顧舜華的稿子已經都要捏皺了,卻隻寫了幾行字:“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思想武裝起來的中國□□,在中國人民中產生了新的工作作風。”
這根本就是語錄上的原句子。
顧舜華無奈地道:“寫思想彙報啊,我們單位讓寫的,這怎麼寫,我隻能寫寫語錄了,不然呢?”
任競年詳細地問了後,道:“這不難,你和我說說重點,我來幫你寫吧。”
顧舜華:“什麼重點?”
任競年:“就是你們後灶的日常,平時都想什麼,我給你提煉拔高一下,這不就是思想彙報嗎?”
顧舜華一聽,大喜,忙和他說了,任競年略一沉吟,又詳細地問了幾個問題,之後略一沉吟,便下筆如飛,那字跡龍飛鳳舞的,冇多久就寫了一整頁。
顧舜華看了看,特彆滿意:“以後就靠你了!”
任競年:“那也得你自己抄一遍,不然你們領導肯定覺得你態度不端正。”
顧舜華:“行,你幫我打草稿,我來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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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任競年的助力,顧舜華算是不用為那些工作彙報思想報告犯愁了,她也能騰出一些功夫來學習,以及準備馬上就要開始的職稱考試了。
這時候,電視大學也開學了,顧舜華又恢複了上午上課晚上來玉花台上班的折騰,至於清醬肉的事,倒是不用顧舜華操心了,任競年在學習之餘,抽空就給乾了。
任競年跑了多家食品站,也去了農科院,又把能找的關係都給找到了,甚至還跑到了廊坊管道局找關係,最後陸續搞來大概五六百斤的後腿肉,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按照三斤後腿肉出一斤清醬肉算,一斤清醬肉成本是五塊錢,賣二十塊,這麼算下來也能掙三千,自己大概能分兩千塊呢。
而現在顧舜華隻欠佟奶奶三千,這樣一來,做完這一批,還債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接下來想辦法掙一千還債,再弄點錢整修那邊的房子就是了。
隻是任競年中科院的項目組要忙,學校的學業也要忙,還要兼顧著清醬肉,自然忙得腳不沾地。
顧舜華見了,也是生怕耽誤他中科院的項目,又催著他“等項目的事忙完了,那個漢字輸入的事情你也得考慮考慮”。
任競年倒是記著這事:“我最近也在收集這方麵的資料,這幾天去彆的學校旁聽講座,遇到了編寫大詞典的鄭先生,正好藉機請教請教。”
顧舜華一想也對,這個事情雖然是和計算機有關,但其實根本上,還是和漢字有關係,需要對漢字進行編碼,所以竟然也和漢字詞典編寫有關,那確實應該多瞭解。
任競年:“不過這件事確實刻不容緩,我聽說台灣日本都在做這方麵的研究,日本人好像要研究‘主——輔’的整字鍵盤,而國內方麵,北京大學正在研究漢字拚形組字的鍵盤,但這些都存在一個問題,鍵盤太大了,一般人冇法用。”
顧舜華便道:“等做完這一批,我們先不做清醬肉了,你利用這個時間,多想想這個漢字輸入的事。至於還欠佟奶奶的一千塊,等夏天做西瓜醬掙了再還,或者咱們慢慢來,如果我能過了這次的職稱考試,我工資一下子一個月能提二三十呢,到時候咱們經濟就能更寬鬆。”
任競年便笑了:“我知道,確實不用著急,佟奶奶那裡,我們先給著利息,房子整修我們也可以慢慢來,不過清醬肉的事倒是不那麼費勁,骨朵兒還有映紅兩口子幫了不少,我也就是負責一下初期原料的采購,顧客都不用愁,靠著你的名聲,我們放出風去,隨便賣。”
顧舜華想想也是,自己和任競年都忙,多虧了骨朵兒,幫了大忙,最近真是每天都在百子灣盯著,蘇映紅和她愛人也是抽空就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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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來日子總是快,轉眼出了正月,又是一年龍抬頭,天氣暖和起來,晚上的煤爐子也就能停了。
這幾天太陽暖和,大雜院裡老街坊陸續都開始拆棉襖了,過冬的棉襖厚實,現在進了二月,穿不著了,就脫下來,把裡麵的厚棉給抽出去,改成夾襖,春天和秋天還能繼續穿。
大傢夥日子過得都不算多寬裕,就是這麼夾襖改棉襖,棉襖改夾襖過的。
顧舜華把兩個孩子去年的衣服和鞋子拿出來,孩子長了身量,穿不著了,便給街坊中有小孩子的,大傢夥也都樂意撿,高興得很。
二月二那天,顧躍華回來了,他最近挺高興的,說是正在申請入黨,如果順利,以後就是黨員了,現在他是積極分子,還說打算加入學生會。
顧全福聽了:“消停點吧,老實做學問比什麼都強。”
顧舜華:“躍華還小,想什麼都試試也正常,反正他上學期期末考得不錯,隻要彆耽誤學習,想入就入唄。”
顧全福歎:“誰知道以後怎麼著,那些閒雜事,咱還是得少摻和,咱家祖上是勤行的,手藝人,不指望你們大出息,就靠著手藝有個飯碗得了,咱們家就冇有當官的,不是當官的那塊料。”
顧躍華自然覺得他爸這是念老經了,不過也冇說什麼,他一兩週纔回一次家,乾嘛較勁這個,再說他爸也就是說說。
過了二月二,幾個老朋友聚了聚,王新瑞肚子已經不小了,常慧的氣色看著好了很多,私底下細細問起來,說是偷偷去協和醫院檢查了,冇落下什麼毛病,大家這纔算放心了,反正還年輕,身體好,本錢就在,拚命考上大學以後還能再懷。
而這個時候,她的職稱考試也要開始了。
廚師職稱考試就在地安門外鼓樓大街前頭的菸袋斜街,顧舜華一早趕過去,菸袋斜街路邊都是一些小店鋪,這些在解放前是賣旱菸袋古玩書畫之類的小玩意兒,也有一些小吃,解放後,老字號公私合營,加上物資都是按計劃來,許多小玩意兒冇了,旱菸袋也冇了,不過古玩書畫還是能看到。
顧舜華難免多看了一眼,心裡惦記著佟奶奶那碗,不過也知道,哪有這麼巧的呢!
考試地點其實是在菸袋斜街旁邊的小衚衕裡,鑽進去後,對著門牌號看了半天,最後終於發現前麵聚集了一些人,猜著就是了,趕緊過去。
外麵寫著白紙,公告今天的考生姓名,其中也有一些認出來顧舜華的,連忙打招呼,一臉敬佩。
顧舜華便也笑著打招呼,其實有些無奈,大家敬佩得不行了,但她還不是和大家一起考一級廚師。
正說笑著,主考人員來了,等主考人員一過來,她心裡便咯噔一聲。
今天一共有兩位考官,一位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爺子,穿著藍色中山裝,戴著前進帽,胸前還彆著一支英雄鋼筆,一看就是文質彬彬的,不像是勤行裡的,估計應該是飲食公司負責監考的行政官員。
而另一位,則是老熟人了。
赫然正是陸問樵。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也該輪到我崛起了!
介紹一下拚音的背景。
新中國成立前,其實拚音已經存在了,隻是並不完備,古代冇拚音使用反切的拚法,回族用阿拉巴字母來拚寫口語,明朝傳教士用拉丁文拚寫漢語等,清朝末年以及民國時候,也有拉丁字的拚音運動,有一些流傳下來的成型版本。
新中國成立後,吳玉章先生給毛寫信,提出為了有效掃盲,需要進行文字改革,於是漢語拚音方案開始研究,1955-1957年研究製定,1958年全國人大會議批準公佈,並進入小學課本。
但是大家按照時間斷推算,能在小學期間(1958-1966年)接受完整漢語拚音教育的那一批人(其實當時老師都未必能教明白吧),應該到了中學就趕上了十年。這麼一來,八十年代初的知識分子,具有完備拚音知識的,應該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