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給兩人定的是頭等艙,托墨景修的福,顧言也可以來頭等艙坐坐。隻不過……他因為拒絕吃狗糧而自動換到了經濟艙。
落座後,秦暮晚的視線不停的往窗戶上飄去。飛機正在起飛,外麵是密密麻麻的逐漸變成小黑點的人。
墨景修溫和的手掌扣住了她的手,溫聲道:“你不用有任何後顧之憂。外婆這邊,我會照顧好她。”
“嗯。”秦暮晚掛唸的不是這個。
她打開手機,上麵已經打開了飛行模式,手機上乾乾淨淨冇有任何資訊。這次真的是她出國最倉促的一次,連親朋好友都冇有通知。
從昨天開始,她就發現網絡上有關於她的帖子全部銷聲匿跡了,甚至在社交軟件裡輸出她的名字都會被遮蔽掉。墨景修以非常強勢的手段壓製住了這次網絡上對她的謾罵。
秦暮晚也從這次的事情終於意識到了,謠言的威力。
她斜倚在軟軟的真皮靠枕上,有些惆悵的心想:希望等她這次集訓營結束,回國之後,這件事就再也不會被提起吧。
與此同時。
徐安然從昨天被潘強從學校裡拽出來之後,就一直冇能回去。
這個男人野蠻又難纏,她用自己的錢給他訂了酒店,還帶他大吃大喝,想快點把他哄走,誰知道他反倒賴上她了。
徐安然臉色冷了,“你不走,留在這裡乾什麼?”
潘強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把腿翹起來架在餐桌上,跟個大爺似的,“安然,你可是我老婆,我這次過來,當然是帶你回家的。”
“你閉嘴!”徐安然眼底閃爍著怒意,“我們冇有結婚,根本就不算是夫妻!”
徐安然的家是在雲城的一個小山村裡,她家裡很窮,隻有她和弟弟兩個孩子,卻也養不起,母親在生弟弟的時候難產死了,隻剩父親一個人照顧這個家。她的學習成績從小就很好,夢想著能夠走出這個小山村。可高考畢業後,父親竟然把她賣給了鄰村潘瘸子的兒子潘強!那天晚上,徐安然把自己上學以來拿到的所有獎學金都留在了家裡,自己揹著一個書包,來到了雲城。
這幾年來,她勤工儉學,每天的課餘時間都在兼職,洗碗工,清潔工,酒店裡的服務員,夜店裡的陪酒小姐……隻有這樣,她才能拿得起藝術係高額的學費,才能買得起那些昂貴的衣服和包包,才能不讓任何人看不起她!
直到秦暮晚的出現。
她不明白,為什麼真正努力的人卻要被埋在灰塵下,像她那樣,靠著身體,孩子上位的齷齪手段,卻能夠過上比她強一百倍的男人。
嫉妒也好,怨恨也好。
徐安然討厭秦暮晚,永遠。秦暮晚就像是她的對比,是那樣的觸手可及,卻又是那樣的高不可攀。有秦暮晚在一天,徐安然就覺得自己無比自卑。
“喂!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不回去就拿錢!”潘強粗噶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徐安然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