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傷勢嚴重,秦暮晚做什麼都不方便。
之前右手的劃傷冇有好徹底前,因為傷口不能沾水,一直都是墨景修幫她,連洗澡都親力親為。
雖說兩人早已同床共枕那麼長時間,秦暮晚還是忍不住每次都麵紅耳赤。
眼下劃傷終於好了,兩隻手也有一隻可以自由活動。
傍晚,秦暮晚看著那副亂石群的畫,蹙眉在畫上不住地修改。
改完後又滿腦子都是校長那天的殷勤吹捧,隻覺得哭笑不得。
她自己對這幅畫都還不甚滿意,作為學校的校長,卻把畫吹的天上地下,好像她真是什麼大藝術家一般。
不過,這幅畫越看越覺得跟那天在展覽上看到的那位老師的畫有些異曲同工。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幸認識那個老師。
“畫的很好。”
就在她出神時,耳邊響起了墨景修的聲音。
秦暮晚回過神來,輕笑道:“你怎麼也這樣,跟校長說的差不多,明明還有好多不足的地方。”
聞言,墨景修俯身從一旁拿起畫,細細端詳了一會兒,挑眉道:“這是想畫雨後的亂石?”
畫中亂石群裡夾雜的雜草都低垂著,上麵還有垂垂欲墜的水珠,彷彿這畫再傾斜一點就會滴下去一般,栩栩如生。
秦暮晚點頭,竟有些期待他看過畫之後的評價。
雖說麵前的人並不是什麼藝術方麵的大師,但她確實已經習慣了依賴他,而且,也相信他的審美能力。
這幅畫她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到哪裡有問題。
“如果是雨後,石頭的顏色不太對。”墨景修把畫轉了個角度,讓她也能看見,骨節分明手指點著石頭的幾個部分,“下過雨後,這裡的顏色會加深。”
常年執行任務的經驗,他必須熟悉所有需要潛伏的環境以便偽裝,這樣的亂石群也不例外,風雨無阻。
秦暮晚認真地看著他指的地方,在腦海中想象改動之後的樣子。
畫麵成型後,她的眸子猛地一亮,看向墨景修的視線裡滿是崇拜:“我改了好多天,早知道就早點問你了。”
本來她畫的是下雨之前的亂石,可回來想要複刻時,突然想到下雨後的意境應該會更好,也隻是憑著想象畫了出來。
之後就是不停地改動,改的她頭疼,聽到墨景修的建議,卻彷彿醍醐灌頂。
墨景修失笑,任她從自己手裡拿走那幅半成品。
本以為她會把畫收起來,不料卻又從一旁拿過工具改起了顏色。
看她專注的樣子,墨景修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一旁坐下繼續看起了檔案。
一直到顧言送來晚飯,兩人才放下手裡的工作。
“爺,有眉目了。”
顧言擺放好碗筷,在墨景修身側低聲說了一句。
見他神秘的樣子,秦暮晚好奇地看了一眼,想著應該是不方便讓她知道的事,便也冇有追問,若無其事地吃起了飯。
墨景修自然注意到了秦暮晚的視線,隻是對顧言微微頷首,冇有繼續那個話題。
見狀,顧言識趣地閉嘴。
“我要繼續畫畫了,你們出去聊,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