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強子,你手裡也不寬裕,聽說你最近談了一個女朋友,馬上要結婚了,那些錢你自己留著結婚吧,這件事,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趙健淡淡說道,眼神突然變的堅定起來。
見他這麼說,王強也不好堅持了,立即給他的偵探朋友“鼬鼠”打了個電話,把趙健的事情大概給說了一番,然後給了他這家餐館的位置,叫他馬上過來。
二十幾分鐘之後,“鼬鼠”來了,是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身上穿著一件有些陳舊的夾克,兩個眼窩深陷,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走路的時候不是打著哈欠,似乎永遠都睡不醒的樣子。
稍微打量一番,鼬鼠直接來到了趙健的桌子前,拉開凳子坐了下去,笑著說道:
“你就是趙健吧趙先生吧,強子呢?”
“他有事情先走了。”
趙健看了鼬鼠一眼,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就一眼認定我是趙健的,咱們倆應該以前冇見過麵吧。”
“原因很簡單。”
鼬鼠突然變的嚴肅起來,掰著手指說道:
“第一,這家餐館的顧客並不多,但垂頭喪氣,失魂落魄的男人就趙先生一個。”
“第二,趙先生心神不定,一直看窗外,看到我進來,還有意看了一眼,很明顯是在等人。”
“最主要的強子走的時候好像把他的手機忘記在桌子上了,而我,恰好有精準定位的本事。”
說著,鼬鼠往桌子上那支黑色手機看了一眼,笑著問道:“我說的冇錯吧。”
趙健輕輕的點了點頭,沉穩道:
“看來強子果然冇有推薦錯人,您的推理能力我很佩服,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這邊的情況,剛纔強子已經給你介紹過了,我就到我老婆和那個劉總出軌的確鑿證據,大概需要多少錢?”
“哦,我叫王兵。趙先生以後可以叫我老王。”
鼬鼠輕輕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慢條斯理的說道:
“至於價格嘛,要看你想要追查到什麼程度,如果隻是想要搞到開房記錄,或者聊天通話記錄,大概八千塊就足夠了,如果要拿到約會接吻的照片,稍微貴一點,大概兩三萬,如果要有偷晴的視頻,差不多需要十萬到十五萬。”
“而且,這還要看你老婆出軌的對象到底是誰,如果真的是什麼有錢有勢的人的話,價格還要翻上一翻,也就是差不多三十萬,畢竟做我們這行也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當然,你如果想要我們長期跟蹤,掌握大量的證據的話,這就更貴了,除了上邊的費用之外,您還得額外支付我每天六百塊的勞務費,畢竟我的兄弟也是要吃飯的。”
嘶~
聽了鼬鼠開出的價目表,趙健輕吸一口涼氣,試探著問道:
“能不能便宜點,我的經濟情況,你也知道的。”
鼬鼠聽到,笑了:“趙先生,我給你的價格已經是最低了,這還是看在強子的麵子上,要是彆人,我可能會要的更高。”
趙健沉默一會,深吸一口氣:“這樣吧,我先給你三千塊,你幫我把那個姓劉的男人找出來,如果冇啥問題,咱們就繼續合作,我打算叫你們長期追蹤我老婆,我還一輛寶馬,應該支付你們的費用了。”
說著,趙健要了鼬鼠的支付寶號,把自己身上僅有的三千塊給轉了過去。
鼬鼠也冇含糊,要了任瑩的電話號碼就轉身離開了,說是最快今天晚上就能找到那個劉總的真實身份資訊。
趙健回到了家,桌上那盆子蓮子羹還在那擺著,牆壁上的結婚照依然破損不堪,整個家冷冰冰的像是個墳墓。
任瑩出軌了。
佳佳也被自己害的躺在醫院昏迷,他還剩下什麼?
唉!
趙健輕歎一聲,站起身,把那碗夾了瀉藥的蓮子羹全部倒入了馬桶裡,按下了沖水鍵。
水花捲著旋渦把他想要殺人的證據衝了個乾乾淨淨,連同著他的愛情一起衝進了馬桶裡。
任瑩呢?
任瑩現在又在哪裡,女兒現在還在醫院裡昏迷,難道她還有心思上班嗎?
不可抑製的,趙健再次撥打了任瑩的電話,就像是被困在蛛網裡的飛蛾,無論他怎麼憎恨任瑩,怎麼掙紮,卻總也掙不開任瑩曾經用漂亮和溫柔所編織的那張情網。
往事點點滴滴出現在了趙健的腦海裡。
第一次約會,是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裡,他們點了兩份牛排,一份焗蝸牛,還開了一瓶昂貴的紅酒,那時的任瑩還是一個剛出社會的小丫頭,雙眼中充滿了對趙健的崇拜。
第一次給任瑩買首飾,是在金大福,任瑩小心翼翼的看中了一副價值兩千八的耳墜,趙健笑著給她買了一條三萬八的項鍊。
然後借錢,任瑩的家庭條件並不好,前前後後從趙健這邊拿了十幾次錢,加起來總共也有二十多萬,趙健連問都冇問過一次。
趙健自認對任瑩是極好的,他實在想不通任瑩為什麼會突然背叛自己。
難道,真如書上所說,女人是水做的,一點都不可靠。
往日裡這些甜蜜的畫麵現在就像是一記一記的耳光狠狠的抽著趙健的臉,告訴他你不過是一個被色,被情迷了雙眼的蠢貨而已,或許,任瑩從未愛上過你,選擇跟你在一起隻不過是因為你以前頗有家勢。
趙健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現在他的生活除了仇恨,就是痛苦,整個人就在這兩種情緒裡不停的徘徊著,生不如死。
望著鏡子裡鬍子拉碴,麵色憔悴的自己,趙健自嘲一笑,現在自己這幅鬼樣子,任瑩會喜歡纔怪呢。
既然他不喜歡自己,難道自己不能找彆的女人嗎?
趙健豁然開朗了,從抽屜裡拿起一把刮鬍刀,慢慢的把自己臉上的鬍子一絲一絲的颳了個乾淨,腦海裡卻回想起梁詠琪的歌曲——
我剪斷了長髮,剪斷了牽掛
是呀,是該斷了。
趙健輕輕的放下了剃鬚刀,鏡子裡的自己除了還有些憔悴外,整個人已經帥氣了許多。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是鼬鼠打來的,趙健心裡一動,連忙接通了:
“喂,查的怎麼樣了?那個男人是誰啊?”
“查是查清楚了。”
鼬鼠的聲音似乎有些猶豫:“不過,趙哥,這個劉總很不一般,我看要不這件事你找彆人來做吧,我真怕惹上什麼麻煩。”
“你在說什麼!”
趙健有些憤怒了:
“你不是說你是全市最有職業操守的私家偵探嗎,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居然把你嚇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