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沉思一陣,狠狠的把手裡的菸頭扔在地上,大叫一聲:
“就這麼定了。”
“你最近抓緊點多弄點任瑩出軌的證據,咱們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好嘞,趙哥,你就放心吧,這種事我是專業的。”
一聽趙健終於死心塌地的聽取了自己先前的計劃,鼬鼠顯得有些興奮,跳上車把趙健送到醫院門口,便自己回家了。
醫院。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點,住院部已經關門了,走廊裡空蕩蕩的。
趙健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隔著玻璃窗看著病床上昏睡的女兒,不停的抹著眼淚。
他努力不去想任瑩這個女人,但是回憶就像是春天的野草在他的大腦裡蔓延——
“趙健,你看我穿哪件婚紗好看,我想要那件帶拖地長裙的。”
“趙健,你看,這是我們的女兒,長的好可愛啊,起什麼名字好呢?”
“佳佳,快吹蠟燭,許個生日願望”
曾經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然而伴隨著任瑩的出軌,這些美好的回憶就像是泛黃的照片慢慢褪色,然後風乾在記憶裡。
任瑩。
趙健忍不住嘴裡再次唸叨了一遍這個名字,不可抑製的再次撥打了任瑩的電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
大概是瘋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不是最容易發瘋嗎。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電話那頭傳來了溫柔的電話提示。
再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嘟嘟嘟.
趙健的手頹然落了下來,眼淚再次流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任瑩,這個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
她現在在做什麼?
是不是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呼呼大睡?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趙健的身後響起:
“先生,你冇事吧。”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隻白皙秀氣的手伸到了趙健的麵前,手裡捏著一張紙巾。
趙健回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女人,身上穿著巴寶莉的風衣,手裡提著的包是古馳最新款,腳上穿的好像普拉達限量版,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這個女人長的極美,臉型完美,氣質高冷,身材比任瑩還好,比起電視上那些大明星也不遑多讓。
“謝謝。”
趙健迅速接過那女人手裡的紙巾, 在眼角擦了擦,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道:
“你也有家屬在住院嗎?”
“是我閨蜜,不是我家屬。”
那女人輕聲說道,主動坐在了趙健的身邊,從包裡掏出一支女士香菸啪的一聲給自己點上了。
趙健有些意外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女人抽菸的本來就不多,更何況這裡還是醫院,雖然值班護士都下班了,但做事這麼隨便,看來這個女人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大半夜的來找自己聊天,莫非是寂寞難耐,想要撩個男人。
這樣想著,趙健忍不住回頭又看了這女人一眼,嗯,確實很美,各方麵的條件都很好,一點都不比任瑩差。
突然趙健想起得先給佳佳找一個後媽,心裡一動,試探著問道:
“這麼晚你一個人守著你閨蜜,你結婚冇有?”
那女人楞了一下,咯咯笑了起來:“這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你。倒是你,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在這哭什麼,是不是被老婆甩了?”
趙健臉色一僵,生硬道:“冇有的事,我,我離婚了,我女兒住院了,我心裡難受。”
“哦。”
女人輕輕的點點頭,朝著玻璃窗看了一眼,目露不忍之色,輕聲問道:
“是因為錢的事情發愁吧,你這個年齡真的是不容易,上有老下有下,現在老婆又離婚了,一個人拉扯孩子很不容易吧。”
這一句話,聽的趙健差點淚崩,這半年他收了多少委屈,承擔了多少壓力,隻有他自己心裡知道,他從來不敢打電話告訴家人朋友,怕給他們增添負擔。
除了劉強之外,這個女人是第二個給與自己同情和理解的人。
“嗯,的確不容易。”
趙健幾乎是哽嚥著說出了這句話:“我以前是搞外貿的,手裡還算有點錢,我認識我妻子是在五年前.”
趙健也不知道為了什麼,第一次見這個女人便把自己所有的故事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遍,具體的事情冇有說,就說是自己破產之後,老婆耐不住清貧跟著一個有錢人跑了,撇下了自己和孩子,現在自己已經走投無路,連手術費都拿不出來了。
可能是壓抑的太久了吧,說完自己的事之後,趙健的心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靜靜的聽著,聽完之後才一臉漠然的說道:
“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冇有錢寸步難行,叫我說,這個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老婆,你既然不能負擔起這個家的責任,她憑什麼還要守著你,對,婚內出軌是她不對,但是你也多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你半年了連一份正經的工作都冇找到,又不能給她足夠的嗬護和關心,突然出現一個有錢的闊佬追求她,她很難不動心的。你說對不對?”
“你?”
趙健訝然抬起了頭,原本自己遇到了一個溫柔體貼的紅顏知己,冇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很明顯三觀不正,這麼說來,任瑩婚內出軌倒是要怪在自己頭上來了。
果然,女人都是幫著女人說話的,一時間,趙健對這個女人好感全無,淡淡說道:
“好了,謝謝你能聽我這個廢物說這麼多,不過你不瞭解具體情況,還是不要隨便評價我的生活的好,時間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陪陪你閨蜜了。”
那女人輕笑一聲:“怎麼,生氣了,其實我隻是想說,與其叫自己活在痛苦和嫉妒之中,不如給那女人一條生路,也給自己一條生路,畢竟隻有自己活的精彩,成為一個成功的人,纔是對那個背叛你的女人最好的報複對不對。”
說著,那女人輕輕把一張名片放在了趙健身邊,輕聲說道:
“我叫秦雨晴,經營著一傢俬人會所,如果你需要一份工作的話,你可以按照名片上的地址來找我,我可以考慮給你一份適當的工作。”
說完那女人把手裡的煙扔在地上,用自己昂貴的高跟鞋輕輕碾滅,然後拎著自己的包,搖曳腰肢,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