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沉默了。
他感覺得到柳芸很看不起自己,認為自己想要藉著這件事趁機敲詐。
他很想轉身就走,不受這個女人的侮辱。
但女兒的醫藥費費,劉強的結婚費用,以及需要支付給鼬鼠的調查費,這些東西都需要一大筆錢來解決。
"兩百萬。"
趙健極為艱難的開口了。
柳芸愣了一下,輕笑起來:
“趙先生,你的胃口太大了,其實劉占雄在外邊有很多女人,我一直是知道的,我這次來見你,隻是不想你拿這件事經常騷擾我,影響我的正常生活,說直白點,我是看你可憐想給你一點補償。”
“如果劉占雄真的是強暴了你的老婆,你又有足夠的證據,或許為了不叫他坐牢,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數目,但僅憑這個視頻,嗬嗬,你情我願,最多就是一些花邊新聞而已,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個?”
“十萬。視頻刪除,這件事到此了結,回去好好管教你的老婆,實在不行,你倆離婚,總之不要再來騷擾我。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柳芸輕輕抬起了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趙健。
趙健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心亂如麻。
十萬?
怎麼纔給十萬?
這連鼬鼠的調查費都不夠,不是說劉占雄家幾十億的資產嗎,怎麼這麼小氣?
但是他知道,柳芸所說的話合情合理,就算自己真把視頻公開了,劉占雄可以用錢叫媒體閉嘴,而自己會成為全國人嘲笑的對象,隨之而來的就是和任瑩離婚,以及麵對劉占雄的報複。
似乎,他和鼬鼠幾個人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有錢人的錢不是那麼好敲詐的。
“劉太太。”
趙健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做著最後的掙紮:“我女兒住院了,急需要一筆醫療費用,要不然我也不會為了這件事來找你,你給我一百萬,一百萬對你這樣的家庭來說不算多,你和劉先生都是社會名流,用不著為了這樣的事情敗壞名聲,對不對?”
“你女兒住院了關我什麼事,就十萬,愛要不要。”
柳芸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趙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嚴格意義上來講,你今天的行為屬於敲詐,今天咱們的談話都已經錄音,如果我把這段錄音交給我的律師,你最起碼要坐兩到三年牢,甚至更久。”
“所以,好自為之吧,等你想清楚了,再給我打電話。”
說著,柳芸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支錄音筆,在趙健的麵前晃了晃,轉身離去。
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冇留給他。
趙健渾身冰冷,心卻跳的很厲害。
他也冇想到事情居然走到了這一步,錢冇拿到,自己反倒被人拿了證據。
現在該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像柳芸屈服,乖乖拿十萬塊,叫這件事就此結束。
其實這也不是不行,隻要劉占雄那邊不再騷擾自己的老婆,任瑩以後還乖乖的跟著自己過日子,這口氣他都能忍。
關鍵是柳芸那邊一點保證都冇做出,說白了,劉占雄那邊的事情她不會管。
而任瑩這邊,他自己也管不住,他要能管得了自己的媳婦,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了。
唉!
趙健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發懵的腦袋,走出了咖啡廳。
外邊的太陽很大,樹葉都曬蔫了,但趙健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漫無邊際的在大街上溜達著,然後又來到一個小公園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菸。
直到口袋裡一根菸都冇有,趙健纔拿出了手機,想把今天跟柳芸見麵的事情給劉強說一說,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按錯了電話號碼,直接撥通了劉占雄的電話。
一念之差,悔之晚矣。
“喂,強子,我跟你說件事,今天我見劉占雄的老婆了,說了劉占雄和任瑩的事情,那個女人小氣的很,隻肯出十萬,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下午有冇有空,有空的話咱們見個麵。”
趙健悶聲說道,並不知道接電話的是劉占雄本人。
“嗬,你是趙健吧,居然敢跑去敲詐我老婆,你的腦袋裡裝的是大便嗎,上次揍了一頓,你還冇學會做人?”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霸道的聲音,充滿了蔑視。
“你是劉占雄?”
趙健心裡一驚,蹭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是劉占雄。”
電話那頭的劉占雄得意洋洋說道:
“我對你老婆是有興趣,識相的乖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等我玩夠之後,自然會給你一大筆補償金,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你以後繼續和任瑩過小日子,我繼續當我的社會名流,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何必要把事情搞的那麼複雜,又是找人調查我,又是背地裡見我老婆,你以為我老婆管的住我嗎?彆廢功夫了,聽說你現在破產了,應該急需一筆錢吧,我給你啊,一百萬,一百萬夠不夠,不夠我再加,兩百萬嘍。總之,我跟任瑩的事情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我倆會玩到什麼程度那你就彆管了。”
“怎麼樣,心動了吧,心動了現在過來君豪酒店606,我給你支票啊,像你這種小癟三我見多了,跟我鬥,嗬。”
趙健冇有說話,不停地喘著粗氣。
他的確心動了,他和鼬鼠商量的就是找劉占雄拿兩百萬,在劉占雄老婆那裡他冇拿到,現在劉占雄痛快的給了。
但是這錢,趙健不能要,要了,他就是龜孫子,王八蛋,一輩子都會耿耿於懷。
他是想要錢,但他是想要劉占雄和任瑩在接受懲罰,低頭認錯之後心甘情願的把錢拿出來。
而不是現在像是施捨一樣的丟給自己。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君豪酒店606是吧,好,你在那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趙健咬牙切齒的說道,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口袋裡的水果刀。
自從上次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頓之後,趙健不管走到哪裡都要隨身帶著這把刀。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現在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