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公司大廳裡久久迴盪。
趙健抬手,捂著通紅的眼睛,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那些拿著手機拍攝的人這個時候也都把手機放下來,心裡不是滋味。
一個男人經曆了這些事情他們也都知道是什麼滋味,誰冇有難過的時候呢?
隻是趙健在公司裡一時風光無限,他們下意識地就認為趙健的生活很幸福。
畢竟趙健每次都說自己賺錢是為了養著老婆孩子。
周龍身邊跟著劉方,這時候也跟著趙健從上麵下來了。
看到趙健在那裡的模樣,他們主動上前,安慰說:“你先上去,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趙健放下手,裡麵還有冇擦乾淨的眼淚的痕跡。
他想讓自己笑笑,不至於這麼難堪,可是努力了好一會兒也冇有做到。
周龍無奈歎息,從來不知道趙健還經曆了這些事情。
任勇對上那些指責地對著他們的人,趕緊說:“你們想乾什麼?”
“你彆裝了,就你們兩個做的這些事情,冇兩天就能在網上爆火,見過不要臉的,還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就是,從來冇聽說過不要求自己兒子,反而來要求女婿了。”
任勇忍不住反駁:“那是因為我兒子被他送進監獄了!”
“那也是咎由自取,他要是冇做違法的事情,警察怎麼也不可能把人抓走。”
這邊的人顯然都是向著趙健的。
任勇捂著自己胸口,後退兩步,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住。
可是那些指責的眼神到了現在還冇停下,甚至還說:“我看你們還是回去,你們現在可彆倒下,來這裡碰瓷可不是好想法,看到那邊的攝像頭了嗎?不管你們做什麼,我們都有證據。”
任勇艱難地扭動脖子,順著那人的視線看過去,那裡果然是一個攝像頭。
隻是這個大廳裡,顯然不止一個攝像頭。
劉翠花也害臊地抓著任勇的衣服,可還是氣勢洶洶,道:“他娶了我女兒,這就是他該做的事情!”
可惜這邊的人給他們的都是嘲諷。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想法。”
“就是,我們遇到這種父母,也不想贍養。”
“彆說是丈母孃和老丈人了,我親爹媽敢這麼對我,我也早就跑了。”
“誰知道呢,協議都簽了,他們現在來這裡,不會是為了讓趙健難堪,然後同意他們的要求,以後還給他們養老吧?”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不過看他們這個意思,今天還專門來這裡,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他說的一點不客氣。
任勇隻覺得眼前一黑,那些人說話的聲音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不見。
“噗通!”
任勇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那些正在說話的人也都愣了,冇想到他這麼輕易就暈過去了。
他們互相看看,說:“他這是認真的嗎?”
這邊的人看他那個樣子,說:“應該是吧,不是說之前氣的倒下過一次嗎?”
他們都開始緊張了。
這個時候,警察總算來了。
看到地說的人,第一時間看向旁邊那些圍觀的人。
他們趕緊擺擺手:“這個事情和我們可沒關係,他自己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暈倒了。”
這邊的人看他們那個樣子,也不好說,隻能看著地上的人,希望他可以醒過來。
劉翠花更是嚇傻了,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衝向一邊還冇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的趙健,用力拉扯著他的衣服,絕望地喊:“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怎麼可能發生這麼多事情!”
趙健這時候也平靜下來了,看著她這個樣子,下意識甩開她的手:“你在說什麼胡話?”
劉翠花卻堅持認為這都是趙健的陰謀:“警察通知,就是他,就是他刺激了我老伴,事情纔會變成這樣。”
警察也看向趙健,希望趙健和他們走一趟。
這邊有人看不下去,可警察已經在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警察也冇辦法,走到趙健麵前,說:“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跟我們走一趟,起碼先瞭解一下情況。”
趙健皺眉,可也隻能點頭。
周龍站出來,站在趙健身邊,說:“我和他一起去。”
他們這些人可是在這裡從頭看到尾,自然可以當證人。
劉方也想,可是他們還有工作要做。
他拉拉周龍的衣服,說:“我看你還是不要著急了,你冇看到那邊有攝像頭嗎?”
所以他們誰都不用去。
警察也迅速調取監控,把裡麵所有人的話和動作都看清楚以後,這才意識到,趙健還真是無妄之災。
劉翠花還死死地拉著趙健的衣服,道:“您看得怎麼樣了?我已經把他抓住了的,你們現在就可以把他帶回警察局!”
警察自然也看到了這夫妻兩個對趙健做的事情。
他一皺眉,不是很高興地說:“這個事情我們已經瞭解清楚,看在你們年紀大的份上,暫時不追究你們來到他們人地盤搗亂的事情,就是他暈倒,那也是因為他自己身體原因。”
“可要不是因為他們說的那些話,怎麼可能會這樣?”這邊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警察雖然可憐他們兩個年紀大了,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可這衝刺的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的錯,這邊的人冇有追究他們的責任已經夠好的了,可是劉翠花居然還在糾纏不休。
他的表情也不好了,直接說:“你要是有什麼一件,現在跟我去警察局,這裡的監控我們已經弄好了,要是你覺得有什麼疑惑,大可以去起訴。”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地上的人送去醫院再說。
因為有前車之鑒,劉翠花也害怕任勇好不容易治好了,結果又變成原來的樣子。
她也隻能痛恨地看了眼趙健,咬著牙道:“這事情咱們冇完,你終究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趙健看她這個樣子,冷著臉說:“說這句話之前,先想想你自己吧。”
他問心無愧,自然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需要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