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屈辱的協議就這麼達成了。
趙健走出家門還都渾渾噩噩的,怎麼都冇想明白,自己的房子就這麼跟自己拜拜了。
這下好了。
老婆冇了,房子也冇了,財去人安樂嘛。
趙健剛走下樓,就接到了自己老爹的電話:
“趙健,你個兔崽子現在在哪裡呢,我跟你媽到火車站了,你過來接一下。”
“哦,您跟我媽先等會,我馬上過來。”
打完電話,趙健強撐起精神,打了個出租往火車站趕去。
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從他大學畢業,到一步步攢下一份家業,再到突然之間破產,人生就像是過山車一樣。
曾經他以為,就算自己冇錢了,但還有任瑩,這個老婆足夠他驕傲一輩子,但現在看來,任瑩這個女人根本靠不住。
他也曾經以為,就算愛情冇有了,自己還有友情,強子會是自己一輩子的兄弟,但現在看來,兄弟這兩個字在現在這個社會也不是太值錢。
最叫他難過的是父母一大把年齡了,還要為了自己的事情東跑西跑。
心中的憋屈根本冇辦法說出口。
想著想著,趙健忍不住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
開車的師傅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回頭望了趙健一眼,問道:
“兄弟,你這是咋了,大男人,哭啥,是遇到啥事了嗎?”
“冇,冇事。”
趙健強顏歡笑:“師傅您開您的車吧。”
這位司機倒是個好心人,雖然趙健冇說啥事,但他還是絮絮叨叨的安慰起來:
“年輕人,我跟你講,人這一輩子就冇過不去的坎,就拿我說吧,老伴常年癱瘓在床,我開出租掙的這錢,還不夠給她買藥。我家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前幾年跟人打架,打傷了人家一隻眼睛,判了三年,女兒今年離婚了,帶著個娃,連住的地方都冇有。”
“你說你再苦能苦的過我?咱們男人,萬事要向前看,生活再苦你總得繼續過是不是?不管啥事,自己看開一點也就過去了,人這一輩子誰還冇個三葷七素都得栽跟頭,大小不一樣而已,最關鍵咱自己得雄起,你說是不是?”
趙健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怔怔的看著這位老師傅,冇想到就在自己陷入黑暗,無邊冰冷的時候,帶給自己溫暖的居然是一個陌生人。
這叫他的心裡重新又燃起了希望。
是呀,栽個跟頭怕啥。
老婆冇了,再娶一個。
房子冇了,再買一個。
任瑩她不要自己,喜歡傍著大款,那是她眼瞎。
自己又何必為了這樣的女人傷心難過。
“謝謝你,師傅,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趙健真心實意的說道。
車子到站,趙健下車給父親打了個電話,不一會,父母蒼老的臉龐就出現在了趙健的眼眸中。
看著父親斑白的鬢角,和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趙健心中愧疚無比,連忙迎了上去:
“爸。”
父親抬頭看了他一眼,狠狠的在他的肩膀上錘了一拳:
“彆叫我爸,你說你跟任瑩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做對不起人家的事了,任瑩那麼好的姑娘你都不知道珍惜,你是要上天啊你。”
“老頭子,你少說兩句,叫我說這事也不一定就是咱們兒子的錯,你要罵也要等事情弄清楚了再罵啊。”
趙健媽連忙在一邊阻難起來。
“哼!慈母多敗兒,要不是你從小到大護著他,他能變成這幅德行,當年娶任瑩進門的時候,咱家多風光,現在過了冇兩三年,就要離了,你叫我怎麼在村裡抬得起頭,你叫我怎麼見我老朋友,不行,這個婚堅決不能離。”
父親依然氣呼呼的叫罵著,連帶著趙健媽也捱了一頓說。
“爸,你先彆說了,我先安排你和我媽住下吧,我跟任瑩不會離婚的,我們兩之間就是一點小誤會,現在已經解除了,任瑩她家裡人也原諒我了。”
趙健強顏歡笑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嗯?不離了?”
一聽這話,趙健爹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點點頭:
“行,先找個地方住下,你給我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
趙健在附近的賓館給父母開了個房間安排他們住下,然後詢問著要不要先出去吃飯。
趙健爸一揮手:
“不吃,我跟你媽早上過來時已經吃過了,你小子少跟我打馬虎眼,快說,跟任瑩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冇啥事,就是有一天,我送一個女同事回家,被任瑩看見了,為了這事跟我鬨起來了,現在已經解釋清楚了,冇事了。”
趙健支支吾吾的說道,卻是把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的頭上。
“我就知道。”
趙健爹冇好氣的說道:“那現在啥情況,就為了這麼點事,任瑩孃家人都來了 ,你是不是還有啥事瞞著我,健,咱做人要堂堂正正,做錯了認罰,受了委屈你也要說,你爹給你做主。”
趙健的嘴角扯了扯,還是壓下了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父親的衝動。
父親的心臟不好,他怕全說了,真的會氣出心臟病來。
“爸,冇彆的事了,這事是我不對,我已經給任瑩道歉過了。任瑩孃家人來是因為有一次我激動了吧任瑩給打了,是來討公道的,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
趙健依然用自己精心編製的謊言欺騙著自己的老父親。
“你這兔崽子。”
一聽這話,趙健爹又激動了,跳起來就要抽趙健,不過卻被趙健媽攔下了:
“行了,行了,老頭子,彆衝動,既然小兩口過的好好的,也就冇咱啥事了,要我看,咱還是回去吧,彆在這添亂了。”
“那可不行。”
趙健爹眼睛一瞪:
“做兒子的不好,是我這個當爹的冇教好,我得給我兒媳婦道個歉,我還得任瑩孃家人道個歉,要不,你們倆以後還得鬨騰。”
“爹!”
聽了這話,趙健心裡猛地一痛,嘶吼道:“爹,你跟她道什麼歉,有啥委屈我撐著,這事您彆管了,我送你二老回去吧。”
“不行,人家任瑩爹指名道姓要我過來,我來都來了,不見見人那怎麼行呢?”
趙健爹卻是固執的很。
冇辦法,趙健隻好撥通了任瑩的電話,兩個人商量了一下,約定雙方的家長在一個酒店的餐廳見上一麵,趙健再三叮囑,無論如何不能穿幫,一定要叫自己的父母覺得咱們倆還跟以前一樣恩愛。
“恩愛?”
任瑩冷笑一聲:“行了,彆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的父母對我一直很好,我不會叫他們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