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寵溺地看著她，隨即慢慢地將袖口捲起，在手肘出翻折，線條流暢，細節講究。
“晚晚，隻要這些嗎？還有嗎？”他一本一本地幫她從書架上把書拿下來，他認真而專注的模樣，便似帶著光一般，耀眼奪目。
顧念晚又挑了兩本書之後，笑了笑，“好了，不用了。”她看著這些熟悉的書籍，就忍不住想要帶走。
賀燼燃彎著唇角笑了起來，“確定不用了？放心，我拿得動，不會摔了你的這些書的。”他的語氣裡帶著些許戲謔。
顧念晚格外認真地點了點，“不用了，就這些。”她滿足地笑了笑。
賀燼燃看著她歡喜的模樣，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深邃，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即使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的本能還在，她能夠看得懂醫科書，也還能夠看懂英文，即使現在把她放到醫科大學，她不用都久也能夠根上課程。
她隻是忘記了她是誰和她身邊的人是誰。
賀燼燃微微抿了抿唇，如果可以，他希望她這一輩子就這樣陪在她的身邊。陸祈晏可以給她的，他也能夠都給她。
“晚晚，那我們回去了。”賀燼燃抿唇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他的眸光無比溫潤。
顧念晚微微點了點頭，“好，那我們走吧。”
賀燼燃抬眼看了看她，唇角扯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他雙手抱著書，帶著顧念晚去付了錢離開。
賀燼燃拎著書帶著顧念晚去了他的書房，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微揚了揚唇角，“以後，你若是想要看書就在這裡看。”
他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唇邊含著溫柔的笑。他整個人看上去是那樣的清雋雅緻。
顧念晚抬眸，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他，“謝謝你。”
賀燼燃心裡的某一處，忽然就輕輕都動了一下。
顧念晚盯著他，隻見他微微皺了皺眉，在椅子上坐下後，眉宇間纏繞著淡淡的疲倦感。
顧念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隱隱有些擔憂，似乎因為她在他的身邊，讓他變得很累。她咬了咬唇，垂著眉冇有說話。
晚上，吃過晚飯，顧念晚低低開口，“你睡床上吧，我誰地上。”她這些日子總是做惡夢，所以，賀燼燃一直都睡在地上陪著她。可是她覺著她不能夠讓他睡地上了。他那麼忙，還要照顧她。
賀燼燃微微斂了斂眉頭，問道，“為什麼想要睡在地上呢？”
顧念晚低低說道，“我喜歡睡地上。”她說完之後，就在地板上躺著了。
賀燼燃也冇有和她爭，淡淡一笑，“你先睡，我去一下書房。”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一個小時候後，待賀燼燃從書房回來，就看到在地鋪上已經睡著的顧念晚，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把她從地上輕輕都抱起，抱到了床上。
他的眉目柔和，沉穩內斂，他盯著顧念晚的睡顏看了幾分鐘後，眸子微微眨了一下，露出幾分笑意，隨後睡到了地鋪上去。
被子上還沾染著她留下的淡淡清香，賀燼燃的心微微一顫，隨後閉上了眼眸，安然入睡。
早上，顧念晚醒來，坐在床上有些出神，她明明是睡在地上的，卻又回到了床上，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依舊安然入睡的賀燼燃，眸子微微眨了眨，咬唇不語。
賀燼燃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著她坐著一動不動地。
“晚晚，你這是怎麼了？”他漆黑的眼眸裡帶著一絲擔憂。
顧念晚咬了咬唇，問道，“你為什麼冇有睡在床上？你那麼累，為什麼不睡在床上？”她眼眶紅紅的。
賀燼燃柔聲說道，“你是女孩，不能夠睡在地上，地上濕氣重，還是我睡比較好。”他目光清雋柔和。
顧念晚搖頭，“以後你都睡在床上。”她一臉堅決。
賀燼燃微微點了點頭，“好，以後我睡床上。”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晚晚，我先去洗漱，一會我帶你去研究室。”
顧念晚咬了咬唇冇有說話，她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顫顫抖抖地開口說道，“我想留在家裡。”她不想讓他再為了她而勞累了。她能的，她能夠一個人在家裡看書，她能做到的。
賀燼燃微微皺了皺眉頭，良久之後點了點頭，“晚晚想要留在家裡，就留在家裡。”他的聲音裡多了一抹縱容。
顧念晚一個人坐在床上，手裡翻著從昨天買回來的醫科書，她不敢下樓，也不敢走出房間，她的手在顫抖，她整個人都覺著害怕。
賀燼燃在研究是忙碌了一上午，看了看時間，微微皺了皺眉頭，回了公寓。
賀燼燃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見顧念晚紅著眼睛，抱著一本書在顫顫發抖。
她一看見賀燼燃進來，眼眶裡的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流出來了，“你不要離開我，我害怕。”
賀燼燃心微微疼了一下，把她擁入了懷裡，柔聲問道，“既然害怕，為何不跟著我去學校？”一上午，他心裡都有些不安，不放心把她留在家裡，所以纔回來了這一趟。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冇有回來，她是不是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在床上坐一天。
“我不想你再為了我的事情而勞累。我不想讓我再煩你。”顧念晚哽咽地說道。
賀燼燃輕歎一聲，“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還能夠想怎麼多。你不麻煩我，準備麻煩誰呢？”他輕輕地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不哭了，陪我去吃飯，我餓了呢。”
顧念晚吸了吸鼻子，微微點了點頭。
賀燼燃淺淺一笑，“晚晚，以後彆這樣了。”他唇角上揚，“你不必害怕我會厭煩你。你是我的未婚妻，照顧你是我的責任。不要在我的麵前裝堅強。”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他是真的心疼。
這個小姑娘是有多堅強，他是知道的。他不想要她這樣，她可以在他麵前任性，也可以在他麵前撒嬌，他不需要她這樣懂事，一點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