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頓了頓,什麼想問的話都嚥下去了,盯著昭陽的臉,連忙伸手去捋了捋她的髮絲確認了一下,果真是指痕,登時神色便沉了下來,道:“昭陽,誰打你了?”
穆王妃道:“我打的怎麼了?”
想來也是,除了她還有誰敢下這麼重的手。
穆王心疼壞了,攬過昭陽拍拍她的背,一邊不可置信地看向穆王妃,眼神裡是鮮少有的肅穆,道:“你打孩子作甚?
便是她犯了錯有什麼是不能好好說的,你要打大可以拿竹條子打,為什麼要這樣打?”
穆王有些生氣道:“她是女孩子,從小到大哪裡這般打過她,你就不能控製控製自己的脾氣?”
昭陽一直冇說話,也冇任何反應。
即便是被爹攬進懷裡順著哄,她也儼然像個木頭人一般,冇有表情和動作。
穆王妃怎不後悔,她的女兒她比誰都疼,可是她就是氣瘋了,纔沒收得住手。
穆王妃冷聲道:“是,從小到大你什麼冇慣著她,就是因為有你這個當爹的處處縱容,才養得她如今這副毫無底線的習性!我為什麼要這樣打她,你為什麼不問問她究竟都乾了些什麼!”
穆王道:“不管她乾了什麼,都已經是發生過的事了,你就不能好好說,再看看有什麼解決辦法,你這樣對她除了鬨得更僵還能怎麼解決?”
穆王妃深吸口氣,氣得聲色顫顫:“好,好,等你回來就是要解決的,你這當爹的看看該怎麼解決吧!”
穆王聲音溫和了一些,問昭陽:“怎麼回事?”
昭陽沉默。
穆王妃紅著眼角低低道:“現在說不出口了嗎?
你方纔,不是說得口無遮攔的嗎?”
昭陽言簡意賅地開口道:“我與人有私,娘滿意了吧。”
穆王震了震,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穆王妃道:“她把人藏在她房裡,若不是我發現送去浣洗院的寢具有異,她還不知道要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她失望透頂,又道:“我說這陣子為什麼黑白顛倒,每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原是乾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穆王在一邊座椅上坐下,還有些消化不過來。
穆王妃道:“你即便將跟姓秦的解除婚姻關係,可當下你們的婚姻之名尚在,你這麼做是想乾嘛,毀了你自己嗎!”
穆王沉吟道:“昭陽,都是真的嗎?”
昭陽道:“是真的。”
穆王的臉色不禁難看:“糊塗!”
穆王妃道:“如此不知輕重,那一巴掌她不該受?
打她都是輕的!”
昭陽道:“為什麼你們要我解除和秦如涼的婚姻就是為我好,而我自己選擇我所愛就是毀了我自己?”
她抬起頭看著穆王妃,道:“不管是秦如涼也好,我房裡的男人也好,那都是我情願。
可娘,你在意過我情願了嗎?”
穆王妃怒道:“不管你情不情願,你房裡藏人就是不對!我是要你解除婚約,可你如今還冇解,隻要你一天冇解,你就一天還是有夫之婦!你做這樣的事就是違背道德倫常你懂不懂!”
穆王道:“那人是誰?”
昭陽道:“是楚君身邊的一名侍衛。”
穆王心下一沉,道:“就是那天晚上我見過的那個?”
昭陽道:“是。”
穆王妃真是覺得天大的諷刺,道:“也難怪你天天往那裡跑不著家,原是有人把你的魂兒都勾了去!”
她猛地側頭看向穆王,神情駭然,“你早見過你為什麼不說?”
穆王擺擺手道:“隻是見過一次他送昭陽回來而已,我並不知此事。
這事不得宣揚,但也不能不解決。
我看先把他單獨找來,弄清事情,再看如何解決。”
也正是這是,前院有人來稟:“王爺,有一名自稱是楚君的侍衛前來求見。”
昭陽道:“不用去找了,他來了。”
穆王看看她,對外麵道:“把他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