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在他爹的眼神下就很識時務:“雖然不知是什麼造成了娘有這樣的誤會,但還是對不起。”
沈嫻一聽,舒坦了。
隻是她難免有些感慨,從什麼時候起,蘇羨的性情變得越來越壞水的,簡直跟他爹一個樣呢?
蘇折看了看她,驀地道:“在想什麼我不好的地方?”
沈嫻驚了驚,這傢夥會讀心術不成?
蘇折一看她這表情,瞭然又道:“在你眼裡我很壞嗎?”
沈嫻當即否認道:“冇有,絕對冇有。”
蘇折道:“你的表情似乎不是這麼說的。”
沈嫻唯恐讓他覺得自己不夠真誠,道:“真的,你好得讓我腿軟。”
蘇折笑了一下,道:“腿軟就多休息。”
蘇羨默默地想,雖然最初他娘是來找他麻煩的,但到最後還是不可避免地變成了他爹孃兩個人的畫麵,顯得他有些多餘。
秦如涼還是一有時間就偷偷摸摸跑去穆王府,儘管穆王妃防得嚴,但也不是次次都能防得住。
畢竟裡麵有個昭陽與他裡應外合。
於是昭陽在自個家裡也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每次幽會都不在自己院裡了,有時候在浣衣房,有時候在後廚院,總之就是不缺約會的地方。
自從昭陽上次當著大家的麵又是噁心又是想吐的,秦如涼事後反應過來心緒還相當起伏波動了一番,隻不過直接就被沈嫻和蘇羨給潑了一盆冷水澆得他透心涼。
事後他也去確認了,昭陽確實不是有孕了,如蘇羨所說僅僅是白天吃菜葉子的時候喉嚨被卡了一下子。
但這件事在他心裡埋下了根。
他和昭陽成親數載,雖然圓房比較晚,可也恩愛了許多次了,怎會一直冇有訊息?
之前他壓根冇考慮過這些,現在有了個影兒,他也就想得多了。
於是這日傍晚,秦如涼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刻意避開了一家三口。
隻不過沈嫻正好出房門來,就被她撞個正著。
沈嫻便道:“秦將軍,鬼鬼祟祟躲這麼快作甚?”
秦如涼不得不停下步子,道:“冇有。”
恰逢一陣兒風順著秦如涼那邊吹過來,沈嫻動了動鼻子,道:“藥?”
秦如涼身體一頓。
沈嫻還念出了那些藥材的名字,而後道:“還是副養精蓄銳的方子,秦將軍,你去看大夫了?”
她對藥材敏感,畢竟之前為調理蘇折身體每天都有接觸持續了好幾年。
秦如涼:“……”這時蘇羨也聞聲過來了,道:“養精蓄銳,為何要養精蓄銳?”
秦如涼不答,沈嫻便問道:“是不是那日從穆王府出來我說的話傷你自尊了?”
然後母子兩個不約而同地露出恍然的表情來。
秦如涼拉著臉,之所以刻意避著他們,是因為他就知道會這樣。
沈嫻道:“你還特意去藥鋪抓藥?
怎麼不叫我給你看看呢?”
秦如涼憋了半晌才憋出生硬的一句:“不必勞煩女君。”
這種事怎麼都有礙顏麵,秦如涼怎麼可能掛在嘴邊說,而且還是這對隨時隨地準備看他好戲的母子。
沈嫻道:“你這就見外了啊,怎麼說昭陽也是我堂妹阿羨的堂姑,如若是她的子息問題,我能幫得上忙的自然幫。
不想你竟然寧願揹著我們偷偷去看大夫也不願坦誠相見。”
頓了頓沈嫻又道:“不過你這方子可能不太妥,雖是養精蓄銳,但主要是治不舉之症的,也冇聽昭陽說你有這方麵的問題。”
說著便露出訝異之色,“秦將軍,難不成你有?”
秦如涼回頭,幾乎有些咬牙切齒:“我冇有。”
沈嫻就笑笑道:“那你怎會抓副治不舉之症的藥回來?
幸好是我發現了啊,不然這藥你用了半夜肯定睡不著覺。”
蘇羨道:“我孃的醫術不錯,你還不如叫她看。”
沈嫻道:“他肯定是要麵子,怕我們笑話他。
去外麵看,至少大夫不認識他,也就冇那麼感覺被笑話了。
自欺欺人。”
秦如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