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北夏皇在殿中處理政務,有太監在殿外候著,說是聽說個訊息,不知該不該稟報。
等北夏皇忙完一段落,方纔叫那太監進來。
太監稟道:“奴纔在使臣彆館伺候的時候,聽見大楚那邊的人喝多了酒說起一件事,是……有關楚太子的。”
北夏皇正準備用膳,聞言不由抬起頭看向太監,道:“什麼事?”
太監就一五一十地細細道來,聽得北夏皇的臉色陰沉不定,很是可怖。
太監說到最後,也不禁戰戰兢兢起來。
說來,之前昭陽眼饞蘇羨的護指,為此北夏皇差人打造了好些個紋樣和各個手指皆不同的護指來。
早前就已經做好了,隻不過後來北夏皇忘了就冇管這事兒。
那太監退下後,北夏皇立即命人傳話去昭陽和蘇羨那裡,讓他們下午到他殿上來試試。
昭陽午休都顧不上,用完午膳後歇了兩盞茶的功夫就興沖沖地來了。
彼時一見北夏皇,昭陽心裡咯噔一下,問:“皇上,誰惹你生氣啦?”
她很久冇見過他這麼嚴肅的神情了,就是之前被她堂兄輸走十萬兩銀子的時候也冇這般可怕過。
恐怕是有人犯了他的大忌。
北夏皇不言,昭陽見勢不對又道:“興許今日不是時候,我看我還是退下吧,我這就去叫我爹來。”
北夏皇沉聲道:“你給朕坐好。”
昭陽趕緊老老實實地坐好。
隨後蘇羨纔不慌不忙地到來。
昭陽一見他進殿,就對他瘋狂擠眼睛暗示他:今天你爺爺不對勁。
蘇羨朝北夏皇看了看,明眼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也不知所為何事。
在蘇羨冇來之前,北夏皇一直兜著一股怒氣,現在看見他來了,心情十分複雜,憤怒之中又滿是心疼,看他眼神裡滿滿都是憐惜。
結果蘇羨的反應和昭陽一樣上道,道:“要不要我去叫我爹來?”
爺爺有脾氣,要是換他爹來肯定能輕鬆整治住。
昭陽表示萬分讚同,她堂兄來的話說不定比她爹還好使;就像之前北夏皇因為輸了钜額錢財而被氣成那樣,最後還不是認栽了。
隻是這次昭陽明顯感覺到,壓根不是輸多輸少的事。
北夏皇開口時,生硬的聲音不由和緩了幾分,對蘇羨道:“你也過來坐吧。”
像之前那樣三人湊一起打打小牌消遣消遣已經顯得無趣了,畢竟北夏皇豪賭了好幾把,是個在賭場上見慣大風大浪的,很難再回到原來的心態。
所以蘇羨走過來坐下後,三人就沉默了一會兒。
北夏皇不說話,姑侄倆也不吭聲。
隨後宮人就端著托盤走了進來,道:“啟稟皇上,東西都在這裡了。”
宮人揭開托盤上的錦布,隻見裡麵擺放著好些各色紋樣的銀護指,照早前昭陽的需求從拇指到尾指各個手指都齊備了。
北夏皇道:“昭陽,你之前不是念著這個嗎,試試。”
昭陽還是感覺很不對勁,但也不得不伸手抓了幾個護指來戴在手上看看,同時又拿兩個給蘇羨試戴。
蘇羨並冇去接,隻道:“我有,你自己戴。”
昭陽道:“你才一隻而我有這麼多隻,分兩隻給你戴怎麼了呢。”
蘇羨:“……”這是什麼好東西麼傻堂姑還一臉要與他分享好物的表情?
反正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的回憶,而且他也不喜歡平白無事戴這些飾品在手上,除非是為了必要的掩飾。
北夏皇也伸手拿了一隻反覆觀摩,忽道:“阿羨,你說你的那隻是你爹打給你的?”
蘇羨點了點頭。
北夏皇道:“早先朕忘了問,他自己就是一個不愛戴這些玩意兒的人,你身為其子,且還是少年,他專打這護指給你戴?
為了什麼?”
蘇羨一聽,再結合今日北夏皇的反常,大概便知是怎麼回事了。
蘇羨道:“因為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