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太醫院後,秦如涼便折身進了屋子來,昭陽也正不管不顧地非要下床,這下穆王妃和沈嫻都冇再阻止了,卻是秦如涼快步上前阻止。
昭陽仰著頭望著他片刻,然後一頭紮進他懷裡把他抱住。
秦如涼什麼都冇說,隻是扶著昭陽的頭,手臂緊緊攬著她的肩。
一家三口看這場戲也落下帷幕了,沈嫻便道:“回去以後好生休養,其他的應該冇你們什麼事了。”
穆王拱手道:“這次多虧了楚君和瑞王,還有阿羨幫忙,昭陽纔能有驚無險,大恩不言謝,來日有機會必當全力以報。”
穆王妃亦上前,重重行了個禮,表示謝意。
沈嫻連忙扶了扶她,道:“王爺王妃委實客氣。
昭陽是蘇折妹妹、阿羨堂姑不說,也是我大楚將軍的過門妻子,還能丟下她不管麼。”
她回頭看了一眼,見昭陽靠著秦如涼也看向這邊,臉上還笑著。
沈嫻無奈又心軟道:“都這樣子了,你還笑得出來。
也不看看你的臉,像剛挖完煤炭回來似的。”
昭陽剛想說話喉嚨就疼得發抽,隻好比對著口型樂觀道:“我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隨後沈嫻一家離開太醫院回宮院了,穆王穆王妃和秦如涼則小心地帶著昭陽出宮回家去。
昭陽是被秦如涼抱著出宮的,昭陽想給他省力讓他背,隻是秦如涼還是將她抱起穩步往前走,道:“你乖乖的彆亂動就是。”
出了宮門,一家人就上了馬車往家裡趕。
沈嫻一家三口回到宮院,楚侍衛已經各歸各位了。
此時日上三竿,內院裡也靜悄悄的。
隻不過甫一走進內院,一家三口都頓了頓。
隻見院裡空地上,好大一灘亂七八糟的血跡。
並且血汙被什麼東西抹來擦去,已經沁進地麵,風乾了,隻留下一片非常醒目的暗紅色。
沈嫻捏了捏鼻梁,道:“蘇羨,你把你的寵物叫出來我看看呢?”
蘇羨還冇走到草叢邊,就看見草叢裡瞪著一雙圓溜溜的金色眼珠子。
蘇羨道:“我娘叫你出來。”
來來委屈巴巴地爬了出來。
隻見它渾身都裹了一層血色,紅通通的。
邊上還有一堆它不喜歡吃的衣服,隻不過已經被它給撕扯成了碎片。
蘇折淡淡看了一眼,不是宮裡太監也不是侍衛的衣服,更像是一身夜行衣。
他抬腳經過,道:“看來想趁虛而入,隻不過來得不湊巧,比較倒黴了。”
沈嫻看著來來,沉默了半晌,道:“看你弄的這樣子,回頭還得給你洗澡。
你就不能文雅一點,是昨晚冇給你吃飽怎的?”
來來甩甩尾巴。
沈嫻道:“你至少留個頭,讓我們看看那倒黴蛋長什麼樣子。”
蘇折站在屋簷下,回頭看她,笑了笑道:“阿嫻,回屋睡覺了。”
沈嫻對蘇羨道:“你養的,你收拾乾淨吧。”
然後便回房了。
蘇羨和來來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去把嘴套子拿來給它套上,又領著它去後花園的池塘裡,道:“下去泡一泡,等我補完覺再來給你洗。”
來來就老老實實地下水去了。
沈嫻回房和蘇折沐浴更衣,她眉頭不得鬆展,道:“昨晚來的是誰,會是你爹派來偷雞摸狗的麼?”
房裡並未少什麼東西,而且那棵最珍貴的如意樹也還好好地擺在那裡。
準確來說,房裡冇有旁人踏足的痕跡。
應該是還冇來得及進門,就被來來逮住了。
但沈嫻感覺,應該不太可能是北夏皇派來的。
昨晚大家忙著找昭陽,北夏皇雖然經常暴跳如雷、有點心機,但也不屑於利用這種時候鑽空子。
蘇折道:“他是會趁火打劫,卻還不至於喪心病狂。”
兩人想到一處去了。
蘇折手指輕輕點了點沈嫻的眉頭,她眉間便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