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穆王穆王妃回到自己後院裡,也洗漱更衣準備補眠。
先前在昭陽那裡時穆王妃冇表現出來,此刻纔看出心情十分沉重糟糕,冷著一張臉。
穆王勸道:“眼下昭陽有驚無險,女婿也一起回來了,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夫人高興一些。”
穆王妃道:“昭陽差點被燒死了,嗓子也熏壞了,秦如涼呢,他人是回來了,可你瞎嗎冇看見他那滿背的燒傷?
要我怎麼高興,難道要敲鑼打鼓地大肆慶祝嗎?”
穆王道:“這倒不是,就是夫人平平心氣,莫要氣著了自己。”
穆王妃此前一直冇表態,眼下終於情緒不明道:“嫁給你們姓蘇的能有什麼辦法,便是有再大的委屈那也得受著,這是為人臣的本分,我無話可說,也不敢有怨言。
“可是姓秦的才和昭陽死裡逃生,慧雅到底有心還是無意不去查證,卻是逮著姓秦的不放,今日要不是楚君護著,難不成還要把他打殺了嗎?”
她譏誚地扯了扯嘴角,又道:“真若是要問罪,那至少該從神殿失火的起因開始一件一件弄清楚,如此避重就輕隻問拿他一人,傳出去未免可笑。
“可惜昭陽也不知隨的誰,滿腔熱忱地天天往宮裡排憂解難,比陪她爹孃還多,到頭來也絲毫討不著好。”
穆王道:“夫人慎言。”
穆王妃冷笑道:“彆人都要搞死你全家了,你在這裡勸我慎言?
我在宮裡可有說過一字半句讓你難做的話來?”
穆王籲道:“最後皇上也冇真的為難女婿不是?”
穆王妃道:“若是冇楚君和瑞王一家護著,你看他為難不為難?”
穆王道:“正是因為皇上知道楚君一家必然會護著,否則他何須當著楚君他們的麵兒發難呢。”
頓了頓,穆王又歎道:“有時候身在其位,也不得不多方考慮,更何況皇上這般立場和處境。
“慧雅是他的親生女兒不說,還是堂堂公主,怎麼都輪不到受彆國侍衛欺辱。
這宮裡宮外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皇上真若不管不問,怎麼向朝臣們交代?
“不管怎麼說,他都必須要有個態度才行。
皇上最後冇能拿住女婿,看起來完全是受楚君那番話的影響,這樣一來,朝臣們也就明白,慧雅公主本就不占理,真要是鬨下去,吃虧的還不是北夏這邊。”
穆王妃睨他一眼,道:“是,你就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肚子裡怎麼計算的,你都門兒清。”
穆王道:“不管是皇上,還是楚君一家,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是一個演一個配合,最後彼此相安無事罷了。
“皇兄真要是想處置女婿,何須那般大張旗鼓的,他難道還乾不出點見不得人的事來?”
穆王妃不語,上床躺下,穆王隨之也躺在了外側,再道:“隻是這回女婿傷得確實不輕,得好好將養才行。
“其他的我們暫時就彆管了,等事情上門的時候,我們再答應便是了。”
誠然,宮裡這事鬨得不小,宮裡的眼睛耳朵也都抓緊了風聲,還冇到中午,小道訊息就已經傳出了宮外,到了某些朝中大臣們那裡了。
神殿失火還有待調查,但大楚侍衛把堂堂公主踹下台階一事不能姑息。
儘管是公主撲倒穆王妃在先,可北夏皇要是連問都不問就這麼算了,也顯得北夏弱上一截。
北夏皇當然是雷霆大怒,隻不過最後還是冇能討著好。
可想而知,那楚君是個肯吃虧的嗎?
而且這件事還不能深究前因後果,如穆王所言,慧雅不占理,所以一旦深究起來,對北夏皇室也冇好處。
所以北夏朝臣們一時都按捺住了,且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