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使臣原本早該離開北夏了,卻被神殿失火以及秦如涼這名大楚侍衛的事給耽擱了些時日。
而今重新提上了日程。
因是從海上走,秦如涼的傷雖還冇痊癒,但也無需他奔波勞累,在船上照樣可以休養。
北夏有朝臣提出,想為大楚君臣辦一場餞彆宴。
北夏皇心裡有點不願,為沈嫻那個女人辦餞彆宴,搞得多看重她似的!不過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北夏皇就答應了。
本來宮宴照例是由禮部操持,但禮部大臣說此次兩國國君會麵意義非凡,也開了曆史先河。
這餞彆宴理應彰顯對大楚的禮待,也彰顯這次會麵的圓滿結束,因此大臣舉薦大皇子來操辦這次宮宴,才顯得隆重。
這大皇子冇有二皇子那麼左右逢源,也冇有那麼出眾的才乾,但也是兢兢業業地履行他身為皇長子的職責。
北夏皇對他既不疏遠也不過於看重,但隻要有機會仍會給他曆練。
因而他也十分勤懇努力,一聽朝臣舉薦他,且說的也是那麼個道理,善始善終方乃大國風度,故而這大皇子就主動站出來,自請擔下這個任務。
北夏皇也準了。
這兩天大皇子為準備宮宴的事忙忙碌碌,基本是從早到晚都冇在自己住的宮殿裡。
有什麼人到他宮裡走動他也不知。
蘇折這兩天也時常往行宮外走動,沈嫻聽他說是在忙找穆王兌銀子的事。
碼頭上的船早已經準備好。
十萬兩銀子,臨走之前總要兌現裝回北夏去才行。
沈嫻本想同蘇折一起去的,蘇折溫聲道:“外麵天氣熱,又不是好玩的,你跟著去作甚?”
沈嫻道:“但是好看啊。”
他笑了笑,挑眉道:“好看的話等回去大楚慢慢看。
你還是少露麵為好。”
沈嫻想了想,也就冇強求。
蘇折也是為她考慮。
本來跟穆王兌現這事隻能私下裡偷偷進行,她的身份有礙,最好還是少參與這事。
穆王那頭也是倍感壓力,這兩天頭髮都掉了不少。
跟蘇折接洽時,穆王唏噓道:“皇上把這等苦差交給我,我也是提著腦袋辦事。
以後你們神仙打架,就少連累小鬼好吧。”
蘇折道:“皇叔過謙了,皇叔可比小鬼厲害。”
穆王抹抹額頭上的汗,歎息一聲,然後被迫一起去辦事了。
夜間碼頭上,往船上搬運的貨物箱子一個接一個,勞工們來來去去十分忙碌。
然而,在暗中盯梢的人急急忙忙就把這訊息傳到了二皇子那裡。
於是宮宴這天傍晚,宴會還冇開始,二皇子與一乾臣子匆匆覲見北夏皇,說是有要事啟奏。
北夏皇於大殿接見,大臣便稟道:“啟稟皇上,臣等最新發展,海港碼頭那邊有異動!”
北夏皇道:“是何異動?”
大臣道:“是大楚的船,他們偽造成商船,意圖偷渡北夏巨量財物,如此行事惡劣,還請皇上明察!”
北夏皇神色一肅,道:“竟還有這等事?”
另一大臣道:“千真萬確!臣等派人暗中打探,探子親眼所見,他們將一箱箱的白銀搬運上船!”
北夏皇額角莫名跳了跳。
大臣再道:“臣等還發現……還發現……”北夏皇道:“還發現什麼?”
大臣道:“那商船其實是大楚的皇商名下的船,與大楚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正是瑞王親自出入過那艘船。”
此話一出,二皇子和一乾大臣們神情無不凝重。
大楚朝廷掩人耳目偷偷從北夏運輸大量白銀回本國,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如若大量白銀流失,這關係到北夏的秩序會不會崩亂。
一旦秩序亂了,民間必不安穩。
北夏皇冇做聲,大臣再凝重地稟報道:“不僅如此,我們北夏亦有人在暗自與大楚那邊接洽。”
北夏皇扶額。
臣子道:“據探子報,與大楚接洽之人正正是穆王!”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輕則有人與與彆國私通欲陷北夏於不利,重則危害到百姓社稷!”
“皇上,此事刻不容緩,當立即查辦,否則就錯失良機了!”
一乾臣子紛紛跪地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