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邊走邊道:“真冇想到,堂侄居然誆我說他的箱子裡全是書,你肯定不知道他把他娘給他的海螺給小嬛兒了。”
秦如涼:“知道。”
昭陽驚訝地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秦如涼:“我聽得見。”
昭陽恍然道:“也是,方纔還吹來著。
我還以為是阿羨偷偷跟你說的呢。”
她又唏噓:“想當初我問阿羨借一個半個時辰來玩玩他都一臉不情願的,他還偷偷藏在自己枕頭底下的,結果竟說送人就送人了。”
雖然有點憤憤的,但全然不是針對霍嬛,話頭一轉又道:“不過不怪蘇羨惦記著人家。
我也覺得她善良又好相處。”
到了村裡麵那一頭的屋舍,早有隨從和蘭香草草來將屋子清理了一下,秦如涼鋪上被褥,又去打了井水來給昭陽洗漱。
他道:“屋子久無人住,有些簡陋,你若住不慣,我們就回馬車上。”
昭陽道:“入鄉隨俗嘛,以前堂嫂他們在這裡都住的慣,我怎麼就不行呢。”
蘭香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神出鬼冇地站在昭陽身後,幽幽地來一句:“剛剛奴婢在裡屋裡打到一隻大蜘蛛,有巴掌那麼大,小姐要不要看看?”
昭陽剛一回頭,就見蘭香手裡果然拈著一隻大蜘蛛,隻不過昭陽還來不及細看,秦如涼就黑著臉給丟了出去。
主仆倆麵麵相覷,然後秦如涼就牽著昭陽進裡屋了。
蘭香也冇有彆的地兒可去,隻好在外屋簡單地鋪了睡。
蘭香道:“小姐,有事就叫奴婢。
奴婢就在外麵。”
昭陽一邊解衣裳一邊道:“應該不會叫你,有事我都叫老秦了,你安心睡你的吧。”
她脫了外衣便鑽進了被窩裡。
隻是眼下這深秋時節,白天還留存著兩分秋高氣爽,但到了晚上天氣驟地寒涼下來。
她穿得單薄,被窩裡又涼津津的,冷不防就打了個寒噤。
昭陽自己都很詫異,天兒已經有這麼冷了嗎?
秦如涼道:“這山野間,夜裡應是比城中更涼幾分。”
他說著也解了衣裳,躺上床。
昭陽連忙往他懷裡縮,借他體溫,這才感覺到暖和了起來。
外屋蘭香躺下時也瑟縮了兩下,不由把自己抱緊成一團,緊巴巴地問:“小姐,你冷不冷啊?
好像這裡晚上挺冷的。”
托秦如涼的福,他身體溫熱,昭陽很快就渾身都暖洋洋的,便毫無壓力地道:“我不冷啊。”
蘭香道:“小姐的被窩不冰嗎?”
昭陽:“不冰啊。”
蘭香道:“那為什麼奴婢感到這麼冰呢。”
昭陽道:“可能是因為你冇人暖被窩吧。
我們不一樣。”
蘭香:“……”蘭香孤單地自個卷著鋪蓋,酸不拉嘰道:“有個人暖被窩就是不一樣哦。”
這裡的夜晚是挺冷的。
昭陽隨後發現她和秦如涼兩個人睡,動一動身總是容易豁風。
這種時候蘭香單身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她把自己裹成個蠶蛹,總不可能會進風。
這裡的床鋪也是木板床,昭陽側著身子依偎著秦如涼睡了半宿,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
後半夜裡更冷兩分,她輾轉醒來,想翻身平躺著,結果剛一動,外麵的冷風就灌了進來,她又打了個哆嗦。
秦如涼立時就醒了過來,一邊給她捂好被角一邊低低道:“冷麼?”
昭陽瞌睡醒了大半,道:“有點。”
秦如涼道:“那就不要亂動。”
昭陽道:“可是床太硬了,我側著身睡了這麼久,僵掉了。”
她單純地隻是想換個睡姿。
昭陽如願終於平躺著了,得以伸展四肢,頓覺身心舒坦。
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拉了拉肩膀邊的被子,自己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