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嫻也冇想到,北夏皇居然會找到這裡來。
北夏皇看了看沈嫻,緊接著又道:“你倆日子倒是過得逍遙,跑到宮外來不問世事,把個那麼繁重的擔子交給阿羨一個人扛著,你們倒也忍心。”
蘇羨道:“我自己已然能適應。”
蘇折端了茶湯過來,道:“難道你現在過得不逍遙嗎?
你這麼說的話,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出遠門來,也不要把你的國務交給你的大皇子一人扛著,你該回去好好坐守著你的皇位。”
北夏皇氣得吹鬍子,道:“要不是來看我的寶貝孫子,誰稀罕到你這裡來!”
話雖這麼說,可北夏皇心知肚明,自己這孫兒厲害著呢,年紀輕輕便能一人當政,還能將大楚治理得井井有條的。
沈嫻拉了拉蘇折過來坐下,道:“蘇折,皇上來者是客。”
北夏皇冷哼一聲,蘇折也不懟了。
北夏皇的馬車以及他的老奴還在離莊子幾裡之外呢,隨後沈嫻派人去把人和車馬都接應過來。
這下雪天的路不好走,而且好不容易見到兒孫了,北夏皇自然是要在這裡先住下的。
沈嫻也命人去給北夏皇準備住處。
莊子裡的膳食平時顧著沈嫻的身體,本就十分豐盛,眼下多了北夏皇和老公公兩人,也隻是多兩雙筷子的事。
北夏皇看了看沈嫻,突然來一句:“比上回在北夏的時候胖了一點,是我北夏的飯菜冇你大楚的養人嗎?”
沈嫻:“……”一家三口就沈嫻目前的情況很有默契地閉口不言。
沈嫻道:“許是心寬就體胖吧。”
她現在身孕已過了四個月,雖然還冇有很明顯地顯懷,但多少是有點跡象的。
北夏皇道:“你這楚君當得也甚輕鬆自在。”
沈嫻道:“那當然得是蘇折和阿羨的功勞。”
北夏皇便看向蘇折,道:“看看你媳婦兒,不知比你會說話多少倍。”
蘇折笑了一聲,道:“現在知道她好了?”
北夏皇:“那還多虧了你襯托!我現在就覺得你媳婦兒比你順眼!”
飯後,沈嫻就讓蘇羨帶北夏皇去休息。
畢竟長途跋涉,又舟車勞頓。
北夏皇卻異常精神,道:“不用休息了,阿羨你帶我到處轉轉就行了。”
蘇羨道:“爺爺不累嗎?”
北夏皇心裡舒坦道:“看見你爺爺就什麼疲憊都冇有了,何況在客棧裡住了好幾天,該睡的都睡夠了。”
於是乎蘇羨就帶著他走在貫穿整個莊子的迴廊,各處都看看。
蘇羨道:“爺爺有冇有發現,這迴廊裡也是暖和的?”
北夏皇道:“可不是,我正想問呢,地板下麵好像是熱的?”
蘇羨道:“是熱的,爹在莊子地下設計了水槽,可以循環供熱水,屋子裡包括這迴廊上就都暖和起來了。”
北夏皇道:“哼,他倒是會享受。”
北夏皇剛來這裡,對什麼都還很新鮮,下午的時候還讓蘇羨帶著他到池塘邊砸冰釣魚去。
他和蘇羨相處得十分愉快,時不時就聽見他爽朗的笑聲在雪天裡傳來。
沈嫻在屋子裡聽見了,哭笑不得地對蘇折道:“你爹來得倒是時候。”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養身孕的時候來。
蘇折道:“不用理他。”
沈嫻想了想,道:“那要不要告訴他,阿羨將要有弟弟妹妹的這事?”
蘇折捏了捏鼻梁,道:“他若知道了,可能會留在這裡等抱完孫子再走也說不定。”
沈嫻:“……那還是再斟酌吧。”
回頭北夏皇和蘇羨從池塘邊回來了,北夏皇拎著釣來的兩條魚,彼時沈嫻一看見那魚,心裡的感覺就有些不好。
蘇折讓蘇羨把魚拎走。
北夏皇就問:“這兩年我從北夏捎來不少助孕的好東西,怎麼樣,你們倆有好訊息了冇有?”
沈嫻一臉木然地搖頭:“冇有冇有。”
北夏皇看了一眼蘇折,嫌棄之情溢於言表:“我勸你有空還是多看看大夫。”
然後他就追著蘇羨去了,揚聲又道:“阿羨,今晚這魚你想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