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裡還有不少平時霍嬛都很熟悉的人,有醫館裡的大夫、夥計,還有上門來看診聊天的病人。
大家見到霍嬛回來,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連忙圍上來,你言我語地問道:“霍掌櫃可算回來了呀,剛聽說你與陳家公子的婚事作廢了呀?”
霍嬛簡而化之道:“出了點意外,讓大家看笑話了。”
大傢夥的目光又移到蘇羨身上,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又一眼,又八卦地問霍嬛:“這位俊俏公子是誰啊?
你決定不嫁陳家公子了,就是因為他嗎?”
“我看挺般配!挺好!”
“莫不是今個霍掌櫃的花轎就是這小夥子劫的?”
“我看甚好!自己喜歡的姑娘當然要去努力爭取了!”
蘇羨難得迴應了大傢夥一兩句,霍嬛才發現這傢夥應付起來簡直一套一套的,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可看他臉上一本正經的神情,說服力十足。
霍嬛先回了後院,然後蘇羨三言兩語取得大傢夥的信任,將霍嬛這兩年在這裡的日常生活知曉個清清楚楚。
霍嬛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可收拾起來的時候她的東西並不多。
她隻收走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其餘的一樣都冇帶走。
蘇羨到後院裡來看看,這個院子比她以前居住的院子要大些,後院裡晾曬藥材的用具也更齊備一些。
霍嬛房裡的門半開著,蘇羨問她:“需要幫忙嗎?”
霍嬛在裡麵應道:“不用。”
霍嬛很快收拾好東西,出門來時就一個箱籠。
她抬眼便見蘇羨站在葡萄藤下等她,身長玉立。
他回過頭來看她,眼神黑白分明,微風和煦,落在他身側斑駁的陽光也彷彿黯然失色了兩分。
蘇羨問:“好了嗎?”
霍嬛點了點頭,道:“再去前堂,把賬目清點清楚就行了。”
不管接下來要去何處,何處是她安身之地,這裡她都冇理由再留下了。
蘇羨幾步走來,微微彎身,伸手拎她的這個箱籠,道:“給我。”
霍嬛跟他又回到了醫館前堂。
館子裡的夥計和病人們看見她的行李,驚詫道:“掌櫃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霍嬛對夥計道:“將這三月的賬簿拿來我覈對理清楚吧。”
病人又急著問:“霍掌櫃你莫不是要走?”
霍嬛笑了笑,對病人道:“大家好好看診治病就好了,記得按時吃藥,飲食規律,重要的是保持愉快心情。”
一聽她這麼說,大傢夥反而更加低落了,道:“雖說婚事不成但仁義還在嘛,霍掌櫃完全用不著走啊,陳夫人人好我們都知道,不會趕你走的。”
霍嬛淡淡笑道:“我知道。”
隨後她坐在櫃檯裡邊覈算賬簿,蘇羨便坐在堂上座位上等她。
她一邊手指捋著簿子上的賬目,一邊另隻手裡的算盤撥得極為順暢自然,那算盤珠子聲敲響在堂子裡,清脆極了。
她認真的模樣讓蘇羨看著便冇移開眼。
堂上便有人來和蘇羨搭訕,道:“霍掌櫃是個好姑娘,小夥子,往後你可要好好對她。”
蘇羨道:“嗯。”
他們又問道:“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呢,成親以後是就在這裡生活嗎?
那樣的話霍掌櫃就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了。”
蘇羨道:“我們可能不會留在這裡。”
大傢夥有些失望,問:“那你們要去哪裡呢?”
蘇羨與他們閒話家常道:“我籍貫在京都一帶。”
他們“哦”了一聲,表示理解但又很是惋惜,道:“那是得夫唱婦隨,成親以後肯定是要跟著夫家走的。
那霍掌櫃豈不是要跟著你去京都啦?”
蘇羨看向霍嬛那邊,道:“應該是。”
霍嬛撥算盤的動作冷不防僵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