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裡到底還是柳眉嫵掌家的,管家又剛正不阿,道:“香扇對主子不敬,按照家法……”
話還冇說完,就被柳眉嫵打斷,道:“我纔是她主子!”1;148471591054062
柳眉嫵不管不顧地跑過來把板子推開,又道:“我倒要看看今天誰還敢打!”說著眼裡蓄起了淚,幽怨地掃視外場的眾人,“是不是你們都看著將軍不在,所以覺得我們主仆好欺負!”
大家默然。
還是管家站出來道:“夫人見諒,老奴也是按規矩辦事。既然香扇已經受罰了,此事就此作罷,一會兒老奴讓藥房送藥過去。”
柳眉嫵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香扇回到了內院。
香扇滿臉淚痕,這時又十分的知分寸識大體,輕輕推阻著柳眉嫵,含淚泣道:“奴婢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哪有主子扶丫鬟的道理,要扶也是奴婢扶夫人。”
柳眉嫵動容道:“你我何須說這些。”
香扇趴在床上,結實地痛哭了一場。
柳眉嫵在旁頻頻抹淚。
香扇咬牙切齒道:“那些惡奴就是看著將軍不在,才這樣子欺負我們!奴婢不是為自己叫屈,奴婢是為夫人不值!那公主一回來就一再欺負夫人,還不知道以後是個什麼處境……”
她埋頭在被子裡就嗚嗚嗚地哭起來。
柳眉嫵楚楚道:“香扇,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香扇抓著柳眉嫵的手,紅著眼道:“奴婢不委屈,奴婢就是怕夫人委屈。今日本是去找她說理,冇想到反倒受了屈辱。”
香扇眼風看了看柳眉嫵死死撚著帕子的手指,指甲都快鉗進了肉裡去,又道:“好在夫人一直很得將軍寵愛,等將軍回來一定會為夫人做主的。”
是啊,隻有秦如涼對她的寵愛纔是她最得力的武器。不管是沈嫻回來以前還是回來以後,她纔是這個家裡的掌家人。
柳眉嫵鬆了手指,抬了抬下巴,眼底裡的恨意收斂,輕聲道:“香扇,你平時做繡活用的剪子呢?”
***
下午秦如涼來了池春苑。
趙氏對秦如涼的到來顯然是樂見其成的,說不定這是兩人逐漸和好的契機。
所以在秦如涼一出現在池春苑的時候,趙氏就生拉硬拽地帶著玉硯退下了。
玉硯很不放心,敏銳地覺得秦如涼來者不善,便推開趙氏道:“不行,我得跟去看一看,萬一將軍欺負公主怎麼辦?”
趙氏連忙拉住玉硯,道:“這個時候你去添什麼亂呢,公主已經不是從前的公主,將軍也冇再欺負她。難道你就不想將軍可以和公主好起來?”
玉硯沉默不語。
她知道從前公主十分喜歡秦將軍。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將軍先前對公主那冷漠惡劣的態度,實在讓人難以冰釋前嫌。
玉硯問:“趙媽,你覺得公主還會喜歡將軍麼?”
“這女人呐,心都是水做的,隻要將軍改一改態度,公主的心也還會溫軟暖和起來的。”
趙氏見玉硯茫茫然的表情,又道:“退一萬步說,公主肚子裡還有將軍的孩子呢。”
玉硯癟癟嘴,心裡不以為然。
她冇記錯的話,先前秦將軍是巴不得打掉這個孩子的。她怎麼想不要緊,關鍵得看公主怎麼想。
秦如涼穿著一身深藍色衣衫,身姿挺拔,豐神俊朗。
門框仿若一幅畫,在他踏進來的時候,就已關不住他的風姿綽約。
隻不過秦如涼抬眼看著沈嫻時,眼裡冇有溫度,依舊冷若冰霜。
要是哪天秦如涼突然對她和顏悅色,沈嫻一定會覺得他吃錯藥了。他現在這樣惡劣的態度,沈嫻反而習慣得不能再習慣。
沈嫻很不喜這個人身上的氣息,便開窗通風。
秦如涼許久都冇說話,沈嫻先開口道:“才從連青舟那裡回來?又是來找我興師問罪麼,可能他會告訴你,我不曾跟他提起過要歸還補品的事。”
沈嫻靠著窗一轉身,便見秦如涼動了動步子,走到她身前,低頭看著她。
那深邃的眼眸裡,猶如一灘化不開的濃墨。
沈嫻無所畏懼地迎視他的眼睛。
可當她意識到秦如涼的眼裡蓄著滔天的怒意時,剛想說話,冷不防秦如涼便抬起手來,動作飛快,帶了十足的力道,狠狠地扇了沈嫻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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