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有些錯愕地抬頭把慶嬤嬤看著,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
慶嬤嬤道:“不過那樣的事委實太凶險,我也隻是如是說說。往後還是得等時機,時機湊巧的話說不定能行,不湊巧便強求不得。”
她語重心長又道:“隻要你平安,就現在這般模樣也冇什麼不好的,隻要蘇大人知道你是誰不就好了麼。
“縱然她鳩占鵲巢當了女君,始終也不是蘇大人心裡的人,她騙了蘇大人這麼久,也該償還了。”
玉書形容有些怔怔的。
這幾日沈嫻投入到政務中,從早忙到晚。
她正經嚴肅,政務堆了滿桌時,也不像以往那樣想著蘇折幫她全部解決。
其實她走到至今,壓根不用再依靠誰,也能將這些事處理得很好。
蘇折不在的那幾年,她不正是這樣過來的麼。
隻不過後來蘇折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又喜歡依賴起他來。
並不是她能力欠缺,而是她覺得這是兩個人之間的情趣。
顯然,目前這種情趣似乎淡到若有若無了。
沈嫻忙到很晚時,索性懶得回寢宮,就在禦書房裡宿下了。
宮裡的宮人們都知道女君和皇夫不對勁,可是他們又不能做什麼。
訊息傳到了蘇羨這裡,聽說全是因為他爹對那個玉書好到異於平常。
其實就算宮人什麼都不表露,蘇羨也能感覺得到,爹孃之間和之前有些不同。
隻是大人的事他不摻合。顯然爹孃也不想他摻合。
崔氏卻是著急了,當夜在蘇羨溫習完功課後,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羨抬頭看著她,道:“二孃也想我去勸勸我爹孃?”
崔氏歎息道:“今夜女君留宿在了禦書房呢。這已經是第二晚了。”
蘇羨平靜的眸子動了動。
他娘什麼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有多在乎他爹,往日他也看在眼裡。
他娘何以會有不想麵對他爹的時候?
如果有,那定然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難過。
就連崔氏都道:“奴和太子殿下一樣,都是看著女君一步步走過來的。她恨不得將她所有的心力都用來愛殿下的父親,定然是心裡不好受極了,纔會這般。”
崔氏頓了頓,又道:“奴婢知道殿下不想影響到他們,他們的事唯有他們自己能解決。隻是奴婢想著,女君如若看見殿下的話,會不會高興些。”
此前,蘇羨並不知道他娘夜宿禦書房不回寢宮的事。
蘇羨之所以知道也冇乾預,一是因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插不到爹孃中間去,更何況一個玉書;二是因為他覺得他爹孃會處理好這件事。
僅僅是一個玉書,根本無法影響到任何,否則,這些年的種種,又算什麼呢?
算個笑話麼。
所以,他們一家三口都不約而同地極其沉得住氣。
反而是旁人都著急壞了。
蘇羨覺得崔氏說得有道理,讚同道:“我娘平時總是嘴上嫌我,但她又總是高興見到我。”
崔氏感慨道:“女君就是這樣一個人呢。”
這廂,沈嫻處理完政事,躺在禦書房的臥榻上,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疲憊之下,又覺得有哪個在背後說她壞話。
後來她昏昏沉沉總算要入睡之際,門外卻有人小心翼翼地稟聲道:“啟稟女君……”
沈嫻半晌冇應。
宮人又重複了一遍。
沈嫻頗為不耐煩地道:“怎麼,是哪處著火了還是哪處樓塌了?”
“是太子殿下……”
沈嫻動了動眉頭,翻了個身:“他和來來同床了?”
外麵一把稚嫩的聲音響起:“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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