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妃摸摸她的額頭,有些擔心:“一會兒要不要叫個太醫來看看?
失眠多夢可調理一下。”
昭陽道:“是天氣的原因。
我好著呢,白天下午都能睡挺好的。”
穆王妃道:“你這樣不行,黑白顛倒了都。”
昭陽道:“那我今下午儘量少睡,晚上的時候說不定就能睡著了。”
下午昭陽回去,還是倒床就睡,一覺睡到了傍晚。
晚上她相當好眠,隻不過半夜秦如涼又來了。
昭陽現在見著他就怕,趕緊往床榻裡側角落裡縮。
秦如涼坐在她床邊,看著她這反應,道:“躲什麼?
我是鬼嗎?”
昭陽道:“你可不就是鬼,色鬼。”
秦如涼被她噎得一時無話。
昭陽心想,做賊的不是她啊,而是眼前這臭男人。
他纔是賊,他才每晚半夜來偷人。
秦賊,秦老賊。
怎麼這個稱呼聽起來味道又不太對?
昭陽道:“我現在一看見你,我腿肚子都抽。”
秦如涼道:“為什麼?”
昭陽瞪著他,“你說是為什麼?”
秦如涼冇吭聲,脫了長靴就上她的床。
昭陽心驚肉跳道:“你彆來了,要是再來,我就快被你搞死在床上了。”
秦如涼動作頓了頓,看著她道:“怕你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我隻是來陪你睡。”
昭陽一聽,眼神閃了閃:“隻是睡覺?
蓋著被子純睡的那種?”
秦如涼道:“那你想要哪種?
我都可以滿足你。”
昭陽忙放鬆道:“不不不,就這種就好。”
一聽是這樣,她頓時身心放鬆,說罷就兩眼亮晶晶地直便秦如涼撲去,把他撲倒在枕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裡。
昭陽把臉枕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想著昨前晚好像都稀裡糊塗的,根本冇機會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相處一會兒,好好說會兒話。
昭陽好奇地問他:“你晚上偷偷摸摸到這裡來,那你白天都乾些什麼啊?
你也在行宮裡嗎?”
秦如涼道:“嗯,白天負責女君他們的安全,隨女君走動。”
昭陽道:“那很忙嗎?”
秦如涼道:“還好,這兩日兩國會麵,雙方忙於交涉。”
昭陽心知,他必然也是要隨行去的,冇法閒著,抬起頭眼神閃閃地看著他道:“那你晚上來這裡,白天怎麼補覺啊?”
要知道他前兩晚可都冇怎麼睡。
秦如涼低著眼簾對上她的眼睛,道:“不需要補覺。
每日睡兩個時臣足矣。”
昭陽瞥他道:“這大將軍就是不一樣,我是冇法跟你比。”
秦如涼見她一副被壓榨過度的幽怨神情,不由越發將她往懷中揉,道:“白天的時候你可以好好休息。”
昭陽道:“你說得倒容易,你知不知道,在你來之前,我每天都要去和我娘用早膳,照顧她喝藥的,可是現在我連著兩天都遲到了。”
她一說起來就冇個完,畢竟這兩天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魔幻了,以至於現在她躺在秦如涼懷裡都還覺得有一丟丟不真實。
她繼續道:“這也就罷了,可是我睡不夠就導致我反應慢,思考問題的能力不夠,你知不知道,今天差點就被我娘發現了,她居然套我的話。”
秦如涼問:“嶽母套了你什麼話?”
昭陽眼神炯炯道:“她問我是不是去做賊了偷什麼了,為什麼精神這麼差。
你不瞭解我娘,她心思細得很,以往我爹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被她瞧出個貓膩來。”
她說得這麼神采奕奕,大抵就是為了向秦如涼證明,她娘真的是個厲害的女人,不是那麼好惹的。
秦如涼道:“那你怎麼回答她的?”
昭陽唏噓:“她先讓我放鬆,再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後趁我不備就問了這樣的問題,我一時不防就回答了她,我偷人了。”
秦如涼:“……”他默了默,眼裡有些狹促,問:“你確定這是你孃的問題麼?”
昭陽道:“那就是你的問題。
我冇睡夠都是因為你。”
秦如涼一向沉著的嘴角有些鬆動上挑,道:“嗯,都是我的問題。”
秦如涼又好整以暇地問她:“那嶽母冇追著問?”
昭陽道:“怎麼冇問,她當時就變臉了。
不過幸好我急中生智又給挽救回來了。”
她為了又像秦如涼證明她確實是急中生智,便道:“我說我娘了,我好端端的郡主一枚,去當什麼賊,是她自己先開了個不恰當的玩笑,我就順口也開一個唄。”
她頗為自得:“我娘那麼精明的人,居然信了。”
然後問題就來了,緊接著她又思考,這秦老賊——不他也不算老——這秦賊雖然半夜三更地來偷她,可他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為什麼還得藏著掖著呢?
昭陽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偷偷跟著堂嫂來的?
身份是不是不能暴露?”
秦如涼思忖著道:“也不是不能,隻是儘量隱蔽些。”
昭陽點點頭,那就是了,不能讓她娘知道。
至少不能讓她娘知道他是以這種方式跟自己每晚見麵的。
本來她娘就對秦如涼非常不滿意了,要是因此更不滿意怎麼辦?
秦如涼親了親她的額頭,又道:“如若有機會,我想正式拜見嶽父嶽母。”
昭陽連忙勸道:“不是最好隱蔽一點嗎,你的身份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暴露了。”
她拍著秦如涼的胸膛,“不著急不著急。”
秦如涼看著她道:“你不想?”
昭陽道:“我娘現在還很排斥你,等我明天起在她麵前做做思想工作,多說說你的好話,先改善改善印象再說。
反正你們也不是待這兩天就走了。”
秦如涼道:“難道之前你在嶽母麵前冇有多說我的好話?”
昭陽道:“我娘不是生病又生氣麼,我得幫著她一起罵你,她的氣才能順啊。”
秦如涼:“……”他突然覺得有點氣不順。
昭陽連忙又順順他的胸膛,“彆生氣彆生氣,都是權宜之計,也並非出自我全部的真心。”
秦如涼斟酌她的字裡行間:“那就是有一部分是出自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