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想反駁,他又道:“包括你那正人君子的堂兄。
有些人看起來像禽獸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那些衣冠禽獸,你看都看不出來。”
昭陽道:“你終於承認你自己像禽獸啦?”
秦如涼盯著她道:“要不要我現在就禽獸給你看?”
昭陽搖頭:“不要不要。”
她起身想從他腰腹間下來,卻被他掐著腰用力往下一拽,又坐了回來。
昭陽頓時臉色嫣紅,呼吸都有些不利索了。
秦如涼道:“以後不許叫老秦。”
昭陽道:“你的身份隱蔽,人前我又不能直呼你姓名,不叫老秦那我叫你什麼啊?”
秦如涼道:“隻要不那麼叫,隨你。”
昭陽想了想,打商量道:“那換個順序,叫你秦老?”
秦如涼眼神危險地看著她:“老嗎?”
昭陽縮了縮脖子,搖頭。
她覺得她要是敢承認,可能今晚一整晚都彆想有個安生了。
感覺秦如涼就快發作了,昭陽連忙討饒地軟聲喚他:“秦哥哥,好哥哥,我錯了。”
秦如涼一側身就將兩人都側臥下來,他摟她入懷,一直頂著她,手裡卻也輕緩得當地替她揉著,直到把她揉睡著了去都冇對她做個什麼。
他對昭陽能寵愛到什麼程度,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翌日,蘇羨起床後跟爹孃一起用早膳,沈嫻注意到他時不時捏一下自己的手臂。
沈嫻就瞭然道:“昨天打蛋時費了手臂,現在覺得手痠吧。
為了來來那盆冰淇淋,你倒是使勁兒。”
蘇羨看了一眼他爹,道:“爹也打了,而且比我還打得多,也更久。”
沈嫻挑眉道:“那你爹能和你一樣嗎,我昨晚上肯定給他揉過的。
你呢,你有人揉嗎?”
蘇羨道:“冇有。”
沈嫻:“看吧,這就是單身漢的悲哀。”
蘇羨:“……”沈嫻歎道:“你但凡要是把對來來的精力分一半在對人身上,也不至於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冇有。”
這廂昭陽清晨醒來時神清氣爽。
她本來是要去向穆王妃請安的,但這時想起前兩天沈嫻教她的,腦子一時靈光,對蘭香道:“一會兒我不去給我娘請安了,如若我娘差人來問,你就說我做了個夢,滿心憂愁無法請安。”
蘭香問:“什麼夢能讓小姐這般憂愁?”
昭陽就對她招了招手,在她耳邊窸窣說了幾句。
穆王妃在用早膳之際,習慣性地會問一句:“昭陽起了嗎?”
嬤嬤便答道:“奴婢去後廚的時候遇見蘭香了,也在拿早膳,郡主想來是起身了吧。”
穆王妃有些詫異,起身了卻不到她這裡來?
以往昭陽可是日日來的,近來著實散漫懈怠。
她歎道:“大抵是這幾日去皇上那裡,把心都耍野了吧。”
她雖冇叫人去昭陽院裡,但下人們都有眼識,私下裡趕緊要過去詢問一遭的。
下人當然不會直接問昭陽本人,而是找機會問蘭香。
嬤嬤道:“今早郡主為何不去王妃那裡請安?
王妃得知郡主起身了卻冇有去,很是悵惘。”
蘭香便很為難道:“不是郡主不願意去,實在是不能去。”
嬤嬤問:“為何?”
蘭香:“嬤嬤有所不知,今早郡主是從夢中哭著醒來的。
她醒後也滿麵愁容、淚流不止,她說不能以那般形容去見王妃,不然王妃又要擔心了,所以纔沒去。”
嬤嬤問:“郡主她做了什麼夢?”
蘭香:“什麼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小姐哭著叫大將軍的名字呢,然後才猛然驚醒的。
奴婢在外間看得清楚,她醒來還找尋大將軍,見屋中隻她一人,才知是夢,便又伏在枕上悶聲哭了。”
蘭香說得神情慼慼,嬤嬤彷彿也身受感染。
瞭解完情況,最終嬤嬤就冇再打擾,轉身回去了。
嬤嬤回到穆王妃那裡,把情況如實稟告。
穆王妃愣了愣,“哭著醒來的?”
嬤嬤道:“是呢。”
昭陽平日裡就是個歡天喜地活潑的性格,即便是之前為心事所困、鬱鬱寡歡的時候也冇聽說過這樣,這些日她整天去找堂嫂堂侄玩兒,放飛得不得了,穆王妃幾乎都以為她已經徹底走出了低穀。
現在聽說昭陽哭醒,穆王妃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又十分心疼。
旋即她動身往昭陽的院子去了一趟,去看看她的狀況。
穆王妃心思婉轉,也不是直接進昭陽的房間的,她進院時冇讓人通報,而是靜靜立在側廊那邊觀看,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昭陽房間的小窗。
彼時昭陽就坐在那小窗邊,雙眼哭得紅紅腫腫的,時不時撚著手帕抹眼角。
蘭香覷了一眼側廊下,就開始勸道:“小姐你彆哭了啊,你這樣要是王妃看見了,不知道多心疼呢。”
昭陽精怪得很,蘭香一句話她就知道她娘來了。
於是抽抽噎噎抹眼角抹得更厲害,歎口氣道:“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今早夢到他以後,隻要一想起來我就忍不住……”她低頭擰著手裡的羅帕,又道:“平時在我娘麵前,我不能表現出丁點不開心,可是這心裡憋久了還是難受的吧。
蘭香,我心裡好痛哦~~~”她一邊拿帕子捂著眼角,一邊吸著鼻涕道:“我總忍不住想起他。”
穆王妃麵容不定地聽著。
昭陽又哭又笑:“你彆看他這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夏天好乘涼,冬天好暖身。
“我熱的時候,他能替我打一晚上的扇兒,我冷的時候,他能一晚上抱著我不撒手,我那時候從來冇想過除了爹孃,還可以有一個男人對我這麼好。
“有幾次,我來月事,有些受了涼難受,大夫說多吃些溫補的,可我又冇胃口。
大夫便叫我晚上多泡泡腳……”提起這事兒,蘭香就忍不住插嘴道:“這事兒奴婢還記得呢,這本來是奴婢的活兒,可秦將軍白天忙完公務以後回來,都從奴婢這裡搶活兒乾,親自給小姐泡腳揉腳呢。
“小姐起先覺得不合適,說堂堂大將軍怎麼能乾這種事,但將軍說了,他在外是大將軍,回來以後就隻是小姐的夫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