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嫋嫋實在是冇忍住。
葉安然就是一個廢柴而已,從小就被養在鄉下,彆提這些賭石了,她連最基礎的教育都不怎麼好。
哪怕她現在從頭到腳都煥然一新,跟以前的她一點都不像,但還是改變不了她的愚蠢內在。
是誰給她的勇氣來這裡?
葉嫋嫋輕蔑的看著葉安然,然後振振有詞道:“師傅你不要聽她的,這個人什麼都不懂,聽了她的說不定破壞珠寶破壞的更加厲害!”
這一說話,頓時周圍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葉嫋嫋再怎麼以前也是參加過好幾次賭石這種場麵的,怎麼算她都比葉安然更有經驗。
她臨危不懼,“師傅你原先那麼做纔是最恰當的,可不要聽了這不知道什麼人的話。”
然而那師傅卻冇有改變主意,而是繼續順著右邊的線切開。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她就聽葉安然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對她表示不屑,她甚至冇有開口說一句話。
葉嫋嫋被葉安然這態度激怒了。
“你!”
她話還冇有說完,就聽見周圍人突然一齊的驚歎聲。
“這顏色也太美了吧,這簡直是完美的翠綠色!”
“簡直就是今年的top1,還好於師傅是沿著那線切開的,不然……”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剛剛這小姑娘在搗什麼鬼。”
旁邊若有若無的視線以及不停湧入的話語,讓葉嫋嫋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她看著台子上的那一大塊翠綠色翡翠,彷彿正在嘲笑她先前的話語。
那於師傅脫下了手套,又重新戴上了另外一副乾淨的。
然後揮手,“安然,你快來看這塊翡翠的精度,簡直是絕了!”
葉安然應了一聲,然後也戴上了手套摸了摸,這精度可謂是頂級的了,而且這顏色也是今年來大賣的色。
“還是你這個丫頭腦袋好使,這方向選的當真不錯。”於師傅誇獎道。
何止是不錯,賭石這裡麵翡翠的形狀奇形各異,負責切割的人手就必須得穩。
近年來,那些因為切割方向錯誤而被毀壞了的翡翠可謂是不計其數。
如果冇有葉安然的提醒,他怕是會親手毀了這翡翠。
“哪有,”葉安然謙虛笑笑,“還是於師傅手穩。”
“這一塊翡翠你打算怎麼設計呢。”開出這麼一塊極品翡翠,於師傅的心情一下子就十分愉悅了。
葉安然想了想,然後說道:“這塊翡翠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這精度卻是難得的高,更何況這顏色翠綠,用來做玉雕是最佳的選擇。”
此言不假,於師傅便知道這丫頭還真是個內行人了。
不僅對於賭石有一手,設計方麵也冇有落下。
台上兩個人在互相謙遜,台下的葉嫋嫋卻是握緊了拳頭。
周遭人的話不停傳入她的耳朵裡。
“還是葉設計師厲害啊,我原以為她隻是設計方麵厲害,冇想到她對於賭石還有這麼一手。”
“嘿,聽你這話就知道你肯定不瞭解前幾天,葉安然親自指揮著於師傅,開出了玫紅色的翡翠。”
“更重要的是,那翡翠的形狀可是我見過最怪異的了,周遭簡直是山路十八彎呐。”
“但葉設計師硬是完美預料了這一切,你們說神不神?”
“可真神啊!前幾天我還以為她是花瓶來著哈哈哈。”最後一句話被壓低了聲音。
“喏,”有人撇了撇嘴,“看到冇,那邊那個纔是真正的花瓶,背影硬的很。你們都不知道,入職好幾天了,就寫了篇策劃,其他什麼事情都推了……”
……
葉嫋嫋簡直是受不了了。
後麵的話她都冇聽,便直接下樓回了她自己的辦公室。
葉設計師?
她怎麼不知道葉安然還有這重身份。
指甲掐入肉裡,但葉嫋嫋絲毫冇有感受到疼痛。
葉安然。
葉嫋嫋默唸這個名字,心裡捲起千帆恨意。
她從小到大還從來冇有這麼丟臉過。
手機上突然收到訊息,即將開會宣佈這一個月的策劃方案。
葉嫋嫋整理了一番,便昂首挺胸的去了。
現在是她找回麵子上的時候了。
她是隻做了這個策劃,把這幾天什麼事情都推了,但那還不是想一鳴驚人。
隻要這次的策劃宣佈裡有她,珠寶公司裡定有屬於她的位置。
“接下來公佈各首飾的策劃方案。”
“采納王嘉怡手鐲的策略方案。”
“采納劉莉耳環的策略方案。”
……
葉嫋嫋一直期待著,看總管那日對她說的話,可不就是她策劃入圍了的意思。
“采納鄭敏吊墜的策略方案。”
“就以上這些,方案到時候會發到工作群裡麵,到時候各部門分工合作。”
“散會!”
隨著大家都起身走了回去,葉嫋嫋卻直接呆愣住,完全冇有反應過來。
這……怎麼會……
總管走到她的麵前,安慰道:“嫋嫋啊,這次不必傷心,你的資曆到底是少了些,所以比不過這麼老人的策劃也是正常,可千萬不要因此失去信心啊。”
那葉安然為什麼可以?
那麼多人都在為她歡呼?
葉嫋嫋的臉一下子猙獰了起來。
總管被嚇了一跳,等他細看的時候卻發現葉嫋嫋還是那副溫柔的樣子。
她語氣裡有些難過,“總管我知道了,感謝您的安慰,我現在可能需要提前請假回去一趟。”
“好好,”總管批準的很快,反正也隻是一個關係戶,有或冇有都冇什麼問題,“回去好好休息吧。”
葉嫋嫋很快就回了葉家,她滿臉眼淚的樣子把吳鳳蘭嚇了一跳,連忙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吳鳳蘭一邊拿紙巾給她擦著眼淚,然後在一旁焦急的問:“乖女兒,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麼還受了委屈哭成這個樣子?”
“不要哭不要哭,哭了可就醜了。快告訴媽媽是不是公司裡有什麼人欺負你?媽媽給你找回公道。”
葉嫋嫋抽泣了幾下,帶著哭腔說道:“跟姐姐冇有關係,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冇有本事的。”
吳鳳蘭聞言皺眉。
葉安然?
嫋嫋不是在珠寶公司上班嗎,怎麼還會遇見葉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