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山裡下起了一陣迷霧,似乎是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瞬間遮蔽了太陽和天空,讓山與山之間變成仙境。
伸手不見五指,這霧氣裡還有一鼓特殊的味道,聞了有點精神力不集中。
聽得到不遠處的狗叫聲,冇一會兒,便變得寂靜起來,冇有一點聲音。
我閉著眼調息的時候,隻能依稀看到腳邊的岩石縫隙裡的三葉小草。
再睜開眼睛,霍然之間,似乎有了明悟,意識猛然下沉。
轟…
迷霧飛快散去,又呈現出眼前的景象,可是這次卻多了不少人,一個個身材高大健碩,直勾勾地看著我。
“孩子,你可能抓錯人了。”
有一個老者說到。
“我說得是外錶帶有壞人氣息的,手裡拿著東西,或者武器的,這明顯也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嘛!”
“對啊!你們可能搞錯了,我是從那邊婆婆家過來的,迷路了纔到了這裡。”
“放出來…”
說完話老者就走了,又剩下孩子一個人處理,大黑狗也在旁邊喝水,實在是荒唐的很。
“喂,你額頭是不是一陣刺痛,心裡迅速充滿了想要發泄、想要破壞的衝動。”
“教你一個方法,連續朝一個方向甩動腦袋。”
“你視線是不是不正常了,並且聽到了之前聽不到的聲音,霍奇思,拉木卡姆…”
“腦袋感覺在膨脹,有種被撐破的趨勢。”
“眼睛很花,看什麼事物都有著數不清的重影,耳畔則傳來不知何物發出的飄渺低語。”
“霍奇思…,拉木卡姆…,酷奇卡…,咕嚕呼嚕…”
“另外,你是不是還感覺腳下有什麼蟲子在蠕動,想要鑽進你的身體裡,讓大黑狗狠狠咬住你的屁股,讓你哭都無淚。”
我陰沉笑到。
“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少年坐在地上。
“我在想一百種折磨你的方法,你個小混蛋還不快點。”
我著急了。
“哦,快點。”
他急忙拉起鐵架子,我是又鑽出來了。
躺在地上我急促呼吸著,有口水從嘴角溢位,我現在在腦海裡想象著一件物品,常見的,簡單的,容易的。
這個東西能在我需要的時候瞬間化為能遮風擔雨的庇護所,提供溫暖,有熱的水,現在實在是冇有任何力氣挪動一步,隻想著躺在這裡大睡一場,好在周圍是山,有青山綠水睡一覺也不錯。
“那個哥哥我先走了,你自己玩吧!”
小傢夥一溜煙跑了,大黑狗也跟著跑了。
“喂,你跑什麼?”
我在後麵喊了一句。
“怕你打我。”
“喂,我還冇動手呢!”
我笑了,雖然剛纔很氣憤,現在卻不那麼生氣了,而且本來我就不生氣,隻是有些無語。
“孩子,對不起啊!你也理解,我們這山村裡與世隔絕,規矩多,怕強盜壞人,不得不防著點,既然你是從穀婆婆那裡來的,我們自然也不難為你。”
有一個老者過來說到。
“哦,她叫穀婆婆啊!我隻是叫了婆婆。”
我微笑說到。
“冇事,來家裡吃飯再走,我們這裡不收留過路人,趁著天還亮,儘量到前山上找個洞口,我們實在抱歉。”
“冇事,冇事,是我冒失,闖進了你們平靜的生活。”
“那個飯也不吃了,我這就走了。”
我說到,轉身走了。
“隨著這條小路走就行。”
老者提醒到。
“知道了,謝謝。”
很多的時候,一轉身便不會再回來了,也冇有回來的理由,因為不屬於這裡,自然也就不需要回來,即便如此,感覺還是有點小失望。
我收住注意力,在腦海內勾勒出了自己的那頂半高的黑色鴨絨禮帽,想著摩挲它的感覺,想著顏色,還有它的具體形狀。
現在的荒山野嶺,倒是想起西裝革履的國王宴會,不斷地勾勒出眼前所有東西的線條,一種音樂忽然穿透而入,彷彿是安魂曲,不斷重複,直到所有人都安靜。
看準一個方向,眼中的重影也慢慢疊合,不再模糊,這樣的生活又代表什麼呢?
我儘力平複著心裡雜亂的情緒,深深向外吐了口起,前麵有一塊平坦的岩背,還有些許樹蔭遮擋,陽光曬過來,倒是不錯的小憩之地。
“喂,睡覺啦!”
這個時候,她說話,有一個身形浮現出來。
“你是天使嘛?”
我脫口問道。
“不知道啊!”
“那你為什麼會這樣呢?如果完事讓彆人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估計會被抓去做研究,除了生和死之外,居然還存在第三種狀態。”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按照提示去做,冇想到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也很無奈,我也很無奈,明明隻是一個暑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你的眼睛?”
她說到。
“我的眼睛咋麼了?”
我一驚。
“一身原本褐色的眸子加深了不少,深得彷彿是冇有絲毫光亮的黑夜,深得像是能吸收彆人的靈魂。”
“你確定是褐色,不是黑色嘛?”
“感覺顏色都一樣。”
“正常而言,深褐色瞳孔很容易被誤認為是黑色,不仔細分辨,自己在鏡子前都很難察覺,不會被懷疑。”
“行吧!那你有冇有什麼異樣,或者不舒服,感覺你的眼睛像是一個吸血鬼一樣。”
“冇有不適,隻是感覺視力好了不少,可以看到那邊山頂上的樹上的鳥兒。”
“千裡眼?”
她驚呼。
“什麼千裡眼,隻是視力好了不少,而且感覺眼睛清清涼涼很舒服,轉動起來很絲滑。”
“冇有不適就好。”
“那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先睡一會兒,等快傍晚的時候回家。”
我睡了一會兒,其實睡不著,隻是當做冥想,聽著耳邊山穀的風聲,草葉在耳邊呢喃,竟然出奇地真睡了。
……
“天快黑了,回家了。”
我悠悠醒來,幸好還可以飛,不然靠走,走到何年何月去。
瞅準一個方向,張開翅膀,飛走了,如果不是天黑一點還飛不得,不然真會被當成不明飛行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