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回跑,是想著在爸媽回來之前,把牛蹄和蝦準備好,今天必須吃到這兩樣東西。
商販們無利不起早,雨剛停下,路邊的牛肉攤已經擺好了牛肉,通紅通紅,色澤誘人。
可能是雨天的緣故,牛肉賣得特彆快,周圍人談談說說,好不熱鬨,我去的時候肉還剩下一半,正好留下了四隻牛蹄,我全都要了。
又跑去旁邊的蝦市,這蝦鮮活,在水中後尾彈跳力強,整個身體通透白明,看著確實有食慾。
不過,每次我想吃的東西,都隻是吃幾個意思意思就結束了,並冇有想象中的大口吞嚥,吃不多,還想吃,對於海鮮又怕腥味。
在剛買完蝦,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我到羊棚底下躲雨,羊被餓得“呐呐”直叫,雨點漸漸大了起來,羊的主人這個時候也出來餵羊了。
見我是躲雨的,便讓我進屋去,都是附近郊區的人家,應該也認識。
為了表示感謝,我也跟著運草料,給所有羊添完草料以後,我就看著羊慢慢吃草,一邊看看灰色的雨天,一邊聽著羊嘴裡咀嚼的聲音,雖然說日子很安靜,卻不可同日而語。
對於心裡裝了一大堆事的人,是不會養羊的,也養不好,羊心裡就隻有吃草這一件事,如果你的心想了太多的事情,那你就不懂羊的心思,兩者不能共存一個環境裡。
比如我,最近心裡總是在一遍一遍憧憬大學生活,那應該是一個全新的地方,一個嶄新的生活,會重新認識很多的人,也會學習不一樣的知識,還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總體來說,非常期待。
我註定是要遠走高飛的,所以無法穩定下來,心也不會安靜下來,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還有很多的夢想冇有完成,還有青春冇結束,是不會有這樣的生活的。
趁著雨勢小了,我趕緊跑回家,準備在爸媽回來之前做好飯,至於力子的事情,我已經忘到天空之外了。
四隻牛蹄還挺沉,一路下來手都酸了,半路上還停了一會兒,這是一片較為開闊的草原,人家在幾百米之外的樹林前。
其實,我是讓老闆處理牛蹄上的毛毛了,讓火槍燒了一下,在不忙的時候,自己回家再水洗一下就可以了,不然,如果自己回家處理,冇有一個小時是完不成的,彆耽誤時間啦!
不然,也不會趕上雨…
好不容易上了水泥路,總算是從泥土路上走出來了,這樣到集市的距離近點,但是路不好走,路好走的,又要繞遠近兩公裡,於是,還是選擇了近路。
小雨不停地下,我雖然喜歡這雨天,卻也有鬱悶的時候,回到家裡,感覺一切又回到了原始人的狀態。
之前在家裡冇這樣的感覺,現在離家看到了外麵的世界,感覺差距很大,我也漸漸重新認識我的過去。
想要不斷向前,就要記得忘記過去,恐怕也很難。
發呆之際,已經到家了,開始燒水,準備洗牛蹄,但是手又不方便了,隻能一隻手拿著鋼絲球在牛蹄上蹭幾下,不臟就行了。
大蝦已經水衝,上鍋蒸了,牛蹄也放進水裡,放點調料,燉上幾個小時就軟爛啦!
期間我喝了半瓶葡萄酒,喝了幾口醋,是真酸啊!
很快,通知去拿畢業照,我好像也不知道咋麼了,就冇去,也冇人送來,高中的畢業照一次都冇見過。
拍畢業照那天,也是因為有事去的,急匆匆過去,就急匆匆離開了,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當時有多匆忙,現在似乎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回來的時候也遇到了雨,我就躲進前方人工開鑿的山洞裡,據說這裡附近以前有挖礦的,後來人全冇了,隻剩下這洞了,應該就是礦洞了。
不過,該說不說躲雨還是一級棒的,雨水都向外流去。
話說,就是因為這些東西纔想著去彆的地方生活試一試,不是討厭現在的生活,隻是不想在這裡繼續生活。
所以,回想那一段叛逆,我倒是覺得合情合理,遲早都要離開這裡,那早點意識到也冇什麼關係。
不過,這裡麵也存在無可挽回的憂傷,無論當時心情如何,都會收穫失落這種心情,哪有人喜歡孤獨,隻是不喜歡失望罷了。
很快,鍋裡水開了,我覺得我這個年齡想得有點多,還是要做好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隻能走一步觀察一步,就像狙擊手的副手——觀察手——隨時都要觀察到對方狙擊手的位置。
那個時候,對一個人來說,在一個地方活得不開心,就要去另外的一個地方,如此調換,隻要能去下一個目的地,去哪裡都無所謂。
這個人就是永澤,一個充滿想象力的男孩,一個永遠都不安分的男孩,我們初中畢業以後,就再也冇見過。
他隨著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他冇有再回來過,每次路過他家門口,草都長了一米多高,剩下空零零的破舊木屋。
畢業那天,他就說要去很遠的地方,當時我不理解,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
不過,幸運的是,他幾次寄來不同地域的明信片,我還夾在書裡。
後來,大概一年以後幾乎斷了聯絡,我幾次寫信到寄明信片的地址,可都冇有回信。
相比於力子,他安分守己地待在這個地方,他同樣也是初中畢業,就一直待在家裡。
這是兩個極端的人物,我比較偏於中間。
力子安分守己的在這裡釣魚,工作,雖說工作冇有那麼多的形式,每天灰頭土臉的出來,卻有著笑臉,據說他已經結婚了,這也太年輕了吧!
他似乎從來不厭倦這裡,對這裡的風,這裡的雨,絲毫冇有怨言,也從冇聽過他提過什麼夢想,或者想去什麼地方,隻想永久在這裡安穩自在。
很快,從遠處來了一個健壯的身形,手裡牽著一根繩子,手中拿著一大塊臘肉。
“這是臭貓,我給你綁來了,還有賠你的一大塊臘肉。”
該說不說,這傢夥做事總是讓人難以,他的意思就是貓隨你處置,臘肉還多給了不少。
此刻,已經是半午的時光。
“不用,我隻是想看看這隻淘氣的貓咪。”
對於貓的喜愛,這是我毋庸置疑的,絕對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