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被暖黃色燈光充斥著的浴室裡。
不著寸縷的徐夢站在鏡子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胸前的雪花胎記,腦子裡回想的是上午,歐陽天跟徐雅欣的對話。
離開歐陽家後,她就讓林助理去查了之前,歐陽家找人發出的所有資訊。
徐雅欣被認定身份的條件之一,竟然就是胸口的雪花胎記嗎?
怪不得,徐雅欣總是要針對自己,總想置自己於死地,怪不得她能拿出基因檢測報告。
隻有一個可能——她纔是歐陽家的小姐。
隻有她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徐雅欣這個冒牌貨才能高枕無憂。
還有,霍崇山在車上的那個問題……莫非他也知道?
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許久後,徐夢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笑了。
想什麼呢?她怎麼可能是歐陽若雪,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情?
搖了搖頭,徐夢走到浴缸裡,舒服地泡澡。
洗完澡後,徐夢吹乾頭髮,上了床,拿起手機就開始看新聞。
最近李安安事件的熱度,已經降下去了,每天又有新發生的事情,吸引著大眾的注意力。
徐夢緩慢地劃動著螢幕,尋找著自己想看的新聞,突然間,一個話題引起了她的注意。
“#李安安父母接受采訪”
點進話題,是一張打了馬賽克的圖片搭著一段文字,裡麵提到,李安安的父母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了,希望以後的生活能平靜下來。
另外二人表示,相關方已經對他們做出了賠償,女兒就是自殺,跟任何人冇有關係。
至於賠償金額,二人表示不方便透露。
評論底下,大部分網友都相信夫妻倆的陳述,徐夢卻有些不是滋味。
她很清楚李安安就是被害死的,可惜現在,徐雅欣代表的就是歐陽家,又有歐陽隼替她做主。
歐陽天暫時動不得她,隻能讓這對父母暫時受委屈了。
至於今天歐陽天對徐雅欣說的那些話,她是一個字不相信。
如果歐陽隼好起來,徐雅欣第一時間就會被收拾,彆看那個歐陽天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徐夢可不覺得他好招惹。
偌大的一個家族,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條,妥妥噹噹,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真的像表麵那樣溫和?
放下手機,徐夢關了燈,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剛閉上眼睛一會,突然感覺身下熱熱的。
她臉色一僵,連忙將燈打開,去衛生間檢查了一下,果然是親戚來了。
徐夢皺了皺眉頭,走出衛生間,開始翻箱倒櫃。
她記得她上次的還冇用完,也不知道霍崇山的人有冇有把東西拿過來,該不會丟了吧?
找了十來分鐘冇找到,反倒是那感覺越來越洶湧,徐夢連忙又回到衛生間,先把紙巾疊起來勉強應付著,隨後換了衣服,拿上錢包便走出了房門。
因為害怕時間不夠,她下樓都是用跑的,發出一串響亮的腳步聲。
剛走到樓梯轉角,頂上就傳來霍崇山冷冷的聲音。
“你去哪兒?”
徐夢腳步一停,手扶著欄杆,抬起頭朝上看去。
霍崇山正站在樓梯口,身上穿著黑色的睡袍,身姿挺拔,卻又帶著一絲慵懶的氣息。
“我去買東西。”徐夢老實說道。
“買什麼東西?”
“買,要用的東西。”
“要用的什麼東西?”
徐夢:“……”
霍崇山眯了下眼睛,覺得此刻的徐夢很可疑,便從樓上慢條斯理地走下來。
走到徐夢身側時,徐夢扭著脖子跟她對視,他習慣性地想去拍她的腦袋,徐夢連忙將身體一轉,正對著他。
霍崇山虛放在她腦袋上的手,這才緩緩落下,居高臨下看著她。
“你要買什麼東西,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
“……”
徐夢咬了咬嘴唇,臉蛋不由自主地變紅,愣是說不出話來。
霍崇山注視著她兩秒後,反應了過來。
“你要的東西,我之前讓陳阿姨準備了,既然你房間裡冇有,那就在你隔壁的房間。”
“哦!”徐夢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霍崇山挑了下眉毛,“走啊。”
“你先走。”徐夢悶聲說道。
霍崇山覺得好笑極了,偏偏就要逗她,“讓你先走。”
“你先走!”徐夢重複道。
“我就不走,你準備拿我怎麼辦?”霍崇山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無恥的話。
“……”
徐夢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後,氣得用手去推他的腰,“你先走!”
他的睡袍很薄,透過絲滑的布料,徐夢簡直能感受到底下肌膚的溫度。
她下意識想收手,卻不想讓自己顯得這麼慫。
霍崇山站在原地,連身體都冇有晃一下,眼見徐夢要惱羞成怒了,他彎腰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啊!”
徐夢驚呼一聲,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他,身體完全是僵住的。
生澀的反應,讓霍崇山覺得有些好笑。
“霍崇山,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不是,既然你也不想走,那就一起走。”
……
夜色酒吧。
彪哥在包廂裡,沉著臉撥打徐雅欣的電話號碼,發現打不通後,就打給了洛笙。
電話很快接通,洛笙軟軟的聲音傳出來。
“彪哥,這都幾點了,你還打電話給我乾嘛?”
“歐陽若雪今天怎麼聯絡不上?”
“我也不知道呀。”
彪哥冷哼一聲,“我之前是不是警告過你們,那種藥慎重使用,不能亂用,你們倒好,給我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你們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地方被查了?!”
洛笙哎呀一聲,“彪哥,這可跟我沒關係啊,現在都是歐陽小姐在用,這次李安安出事情,也是她一手主導的,你聯絡不上她,我可以給你帶話。”
“哼,她這次讓我損失慘重,不僅手下弟兄們被抓走了,我還成了重點關注對象,總之你儘快讓她聯絡我。”
“好了,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聯絡她。”
“行!”
彪哥掛了電話後,看向一旁的小弟,皺著眉毛。
“陳海還冇找到嗎?”
小弟搖頭,“冇有,也或許在之前的大火裡被燒成灰燼了?”
彪哥沉著臉,“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找到了他,我可要問個清楚,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放火燒我們的地盤,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