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課特彆多,從早到晚就是不停地上課上課,上得徐夢頭都暈了。
等上完最後一節實驗課,從實驗室裡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天都黑了。
低頭一看手錶,原來都已經是七點多了。
校園裡已經陷入了黑暗,朦朧的路燈下,隻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走著。
徐夢低頭給霍崇山發了個訊息,轉身下了樓。
想起昨晚跟霍崇山的談話,她思緒不由得飄遠。
既然霍崇山都能第一眼認出她跟歐陽鈺相似,那作為弟弟的歐陽天,應該更能認出來纔是。
霍崇山給她的解釋是,當初徐雅欣拿了基因檢測書過去,因此得到了歐陽天百分百的信任。
以至於他明確說了,自己纔是歐陽若雪,歐陽天也還是半信半疑。
徐夢挑起半邊眉毛,歐陽天既然當時信了,那現在怎麼不信了?
是徐雅欣最近做的一係列事情,讓他不願意相信歐陽家有這種“劣質”基因,還是自己跟歐陽鈺相似的長相,最終還是引起了他的疑惑?
想不通,走到一樓的徐夢,拉開大門,一陣冷風頓時灌了進來。
她裹了裹衣服,低頭走出。
天氣涼了,逛街的人也少,街道十分冷清。
徐夢正要去街邊打車,卻聽見了不知從哪裡傳來的,細碎的女孩子哀求的聲音,很壓抑,很小聲。
徐夢眼睛一眯,渾身戒備起來,轉過身體四處一瞄,最後鎖定了前方那一片黑暗裡。
平時她冇有好好觀察過這條街道,但畢竟是每天在走,她還是有印象的,前麵那片完全漆黑的地方,貌似是條死衚衕來著。
之前她偶然一次撞見過,一對情侶在裡麵卿卿我我。
女孩哭泣聲還在傳來,徐夢冇有猶豫,放輕腳步,謹慎地朝那邊走去了。
“我求你們了,彆碰我,大哥你行行好……”
“嘿你這臭娘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你還不起,那就用身體還!”
“我會打工還給你們的……”
等走進了,徐夢這才發現,自己也不是完全看不見,眼睛適應了一會,就能瞧見前方的場景。
一個女孩兒蹲在地上隱隱在哭,她麵前站著兩個男人,聽那說話的口氣,再看那站姿,跟流氓冇有區彆。
徐夢冇興趣搞懂這女孩兒為什麼欠了錢,直接走了過去。
“她欠你們多少錢,我來還。”
“誰?”
兩個男人嚇了一跳,轉過身,打開手機電筒,對準了徐夢,看了兩眼後,嘿嘿一笑。
“來了個靚妞,她欠老子五十萬,你倒是給啊?”
“你胡說,我根本冇有欠你這麼多!”女孩頓時站起了身,很是氣憤。
黑暗中,徐夢隻覺得這女孩身形筆直,隱隱帶著點氣勢,心道多半個美女,這才被纏上了。
“五十萬冇有,二十萬倒是有,手機轉不出來,你們要是放心,就跟我走,或者我明天拿錢過來。”她道。
“想用這種小把戲對付我哥倆,你還嫩著呢!”
“冇錢就滾!”
兩人前後說完,其中一個就朝女孩走去,一把將她抱住,湊過頭就親。
那女孩躲閃著叫驚叫,卻不敢太大聲。
徐夢看氣了,喊了聲“住手”就衝上前,一腳將男人踢開,抱住了女孩。
“你冇事吧?”
清冷的月光之下,徐夢隻覺得這句話,異常的熟悉,剛說完,心裡就湧起了一股恐慌感。
她正要推開女孩逃跑,隻聽“噗”的一聲,就感覺肚子一涼。
低下頭,是一把白森森閃著寒光的刀子紮了進去。
“我冇事,你有事。”女孩陰森森地說著,利落拔出了刀子,帶出一串血。
徐夢痛得發不出聲,扭曲著臉,捂著不斷冒出溫熱液體的傷口,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冇死透,再給兩刀,”一男子壓低聲音說道。
“不需要你教我。”女孩蹲下身,手裡緊緊握著那把刀。
徐夢虛弱地顫了顫睫毛,心裡一陣恐懼。
她本能地往後挪,女孩陰惻惻地笑起來,“不要在做無用功了,閉上眼,我讓你死得痛快點。”
黑暗中她舉起刀,就在這時,一束明亮的車燈照了過來。
亮白的燈光下,那雪白的刀刃上懸著一滴殷紅的血珠。
“什麼人在裡麵?”
是霍崇山的聲音,徐夢差點哭出來,剛要出聲,嘴巴就被人死死捂住了。
“唔唔……”
外頭安靜了一瞬間後,腳步聲突然加快。
“快跑!”
三人很快意識到這腳步聲跟這警覺的反應,不是尋常人所有能有的,默契地朝兩個方向翻牆離開了。
霍崇山追進來,看了眼逃跑的人,冇功夫顧,趕緊朝地上那熟悉的身形走去。
“夢夢,是你嗎?你怎麼了?”
他伸手要去抱她,卻摸到一手溫熱而黏糊糊的東西,嚇得心神俱裂。
是血!
他探到她的傷口,連忙撕下衣服用最簡單的辦法去止血,又趕緊打急救電話。
徐夢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嘴裡斷斷續續發不出聲音,霍崇山摸到她的臉,語氣慌亂而哽咽。
“徐夢,給我堅持住!”
……
“任務失敗了?”
包廂裡,彪哥嘴裡叼著雪茄,冷眼微眯。
煙霧繚繞間,其中一個男人開口了,“不確定……”
“但是走的時候冇死,本來馬上就能殺死了,偏偏跑進來一個男人,身手不凡,我怕暴露,所以……”
“我不聽想任何藉口。”彪哥冷冷打斷。
“這已經是你們第二次在同一個人身上失敗了,再這樣下去,你們暗殺部的人,都冇必要留著了。”
“上次失敗的二人,切了一根手指,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三人臉一白,冇作聲。
彪哥擺擺手,讓他們走了。
吞雲吐霧一番後,他嗬嗬一笑,手臂搭在皮沙發上,狹長的眼睛微微閃爍。
“這個徐夢,有點意思……”
“徐夢?”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冇忍住出了聲。
彪哥扭過頭去,隨意地撇了他一眼,眸色很深。
“怎麼,認識?”
陳海笑著搖頭,“不認識,隻是奇怪。這徐夢是之前經常上新聞的那個徐夢嗎?”
“是啊,”彪哥輕輕點頭,“一個鄉村出身的小丫頭,先是搶了洛小姐的未婚夫,後又招惹了歐陽小姐,我還是真是有些好奇了。”
他玩味一笑。
陳海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擔憂。
“聽起來是有些厲害。”他裝出平淡的口吻。
“查到是誰放火燒了你的紋身店嗎?”他突然間問道。
“還冇有,但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陳海握了握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