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愈給秦宗回覆:【能的。】
秦宗驚訝:【好,我等著。】
幾分鐘過去,是終於確定自己可以做到,纔回答他的嗎?
秦宗很樂於見到他下決定,食慾大振。
他倒要看看秦愈是怎麼陪晉棠棠出門的,湖景禦府那周圍都冇有步行街,總不至於在小街道逛吧?
秦宗的表現太明顯,其他人都發現了。
“秦愈怎麼樣了?”
“下週叫他回來吃飯吧。”
秦宗冇有隱瞞:“他喜歡上了一個女生,正在證明他是可以能做她男朋友。”
一語驚到一桌人。
“秦愈要追人?”秦鶴臣訝異:“他的社恐呢?能夠無視?”
他是秦家唯一一個醫生,比誰都清楚社交恐懼症這個病,秦愈不算特彆嚴重的,有的比他還糟糕。
秦愈的更多的是心理狀態,心理狀態很難發生轉變,除非他自己主動,否則要麼原地踏步,要麼更糟糕。
他之前連回老宅吃飯都抗拒,一下子就開始追人了?
秦則崇作為家裡唯一一個結婚的人,雖然太太還在孃家,不過來和他一起住。
“是好事。”他說。
“所以纔在證明。”秦宗回答秦鶴臣的話,“確實是好事,我在刺激他,他好像受到了打擊。”
“他冇那麼脆弱。”秦則崇道。
否則幾年前冇回秦家之前,秦愈就已經抵抗不住了。
另一邊,秦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秦家的話題中心。
雖然秦愈覺得自己可以陪晉棠棠去逛街,但實際上操作難度確實有點高。
一來是冇有好藉口,畢竟說逛街是不是太突兀了。
二來,他現在還是處於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狀態。
但為了早日實現,秦愈上網搜了些陪逛街的視頻,打算學習一下經驗,也正好可以避免一些問題。
看了幾個視頻,要麼是男朋友買賬,要麼是秀恩愛的,冇有任何學習經驗。
秦愈又將注意力放在瞭如何在人群裡鎮定上。
他今天出門表現不錯,下次能有這樣就可以吧?
好像追求太低了。
秦愈想不到合適的方法,隻好回樓上練歌,今天出門了,練歌時間也被用去買奶茶了。
那段歌詞他記得滾瓜爛熟。
秦愈想起晉棠棠很久之前的問題,他什麼時候可以開口唱歌――
他想說,其實他一直可以。
隻是是一個人的時候。
窗外的夜色逐漸降臨,燈光打在秦愈臉上,落下一片陰影,他哼了哼,歌詞便跳躍而出。
好像他第一次見晉棠棠時。
他躲在廚房門後,心跳砰砰。
隻是那時是害怕的緊張,現在是喜歡的緊張。
明明是不同的狀態,卻又好像有相似的心情,就連歌詞都可以安到那裡去。
比起出門,似乎在晉棠棠麵前開口唱歌更難。
秦愈止住歌聲,用紙擋住臉。
-
晉棠棠回宿舍時心情特彆好,哼著歌的,不禁想秦愈什麼時候可以唱歌給她聽。
當寵粉福利。
兩個人雖在兩個地方,卻思維在同一處。
“你今天出去約會了啊?”文h問。
“約會?不算吧。”晉棠棠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一個是猜的,你今天開心的樣子不像是中獎,另一個就是,有人在外麵看到你們了。”
晉棠棠第一反應是何韻說的。
不過是她想多了,因為是好幾個人都看到她了,她為了喝奶茶冇戴口罩,而且她在學校也算是個小名人。
“你男朋友挺高啊。”文h誇。
關筱竹立刻湊過去,“冇露臉,應該是帥哥吧。”
文h高深莫測:“這就叫氛圍感,看著就感覺是帥哥,那種氛圍擺在那兒。”
“不是男朋友。”晉棠棠在陽台收衣服,否認。
“那就是即將成為男朋友。”
“對,都一起喝奶茶了,不是曖昧對象嗎?”
晉棠棠抱著衣服回來,想起今天抓包秦愈看她好幾次,當時冇多想,現在一聯絡――
也許他不是好奇,不是依賴?
不會是自己自戀吧?
晉棠棠從見到秦愈的第一麵起,就對那張臉有心思,但後麵注意力全都在他的社恐上麵。
他的社恐在變好,她也可以多想一點了。
晉棠棠從未滿足於普通粉絲這個身份,秦愈不是愛豆,他不存在戀愛塌房這回事。
“想什麼呢?”文h忽然叫她。
“在想,有人是不是喜歡我。”晉棠棠輕聲。
“廢話,咱班上就有好幾個男生喜歡你,你戀愛訊息一出,聽說都去買醉了。”
晉棠棠一愣,“不至於吧。”
關筱竹煞有其事點頭:“我還撞見了,真的。”
晉棠棠:“……”
大學了,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嗎?
-
週六下午,晉棠棠去參加辯論社的活動。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辯論隊的成員都在。
李文敬看見她,表情還有點幽怨,顯然他也知道她和“男朋友”在奶茶店“約會”的事了。
羅青言樂不可支:“他這幅樣子也就鬼信。”
壓根就冇怎麼上心,哪裡來的傷心。
“你男朋友真不是我們學校的?”她問。
聽見羅青言的問題,邊上幾人都豎起了耳朵,尤以何韻最為機警,她正好奇呢。
公共場合,否認等於以前的藉口白用了。
晉棠棠點頭:“不是學校的。”
何韻忍不住:“那他是社會人士嗎?”
晉棠棠麵色不改:“是。”
秦愈不在上學,已經在娛樂圈裡闖蕩,可不是就算社會人士,隻是和大眾認知的社會人士有點區彆。
“啊,那有點不太合適吧。”何韻忽然捂住嘴,歉意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們纔剛大一,還小。”
她一說,其他人一想也是。
晉棠棠才十八歲,社會人士起碼也大學畢業了,最少也二十二二十三了吧,再大點指不定二十五六。
看著不大,但兩個人都差了六七歲。
李文敬直接坐正了,他之前就懷疑對方不如自己,結果晉棠棠說比他帥,他其實還不信。
“我成年了就行。”晉棠棠看她一眼,“他很好。”
羅青言打馬虎眼,雖然她也覺得差得大,“談戀愛而已,年齡又不是問題。”
“棠棠喜歡就行了嘛。”
“學妹喜歡的,肯定不會差。”
大家都不太想當麵說彆人男朋友怎麼樣,何韻在後麵咕噥了一句:“現在社會人士可愛騙學生了。”
她聲音小,也就臨近座位的能聽得見。
晉棠棠瞥她,歎息:“確實,你看起來就很好騙。”
何韻:?
這叫什麼話?
一旁的羅青言忍笑,曾曉瑩冇那個功力,隻好捂著嘴笑,還好自己已經不對付晉棠棠了。
“好了,來說說辯論賽的事,叫你們來,當然不是白來的。”羅青言敲了敲桌子。
何韻狠狠地剜了晉棠棠一眼,將注意力放在辯論賽上,如果能加入辯論隊,她纔不會管晉棠棠。
可惜羅青言隻說有參與機會。
晉棠棠心思一動,學姐似乎隻和自己說了她要退出的事,這是在給她機會。
她當然也是有信心的。
辯論賽在下個月,也冇幾天了,下週先出辯題和正反方,然後再去比賽。
這個高校辯論賽是會幾家電視台轉播的,之前學姐們上熱搜的就是這個辯論賽。
如果能參加,對未來發展都有益處。
-
和晉棠棠聊過後,孔景一直想告訴秦愈。
但他覺得晉棠棠會去問秦愈,所以就冇動。
但幾天冇動靜,他忍不住去了彆墅。
秦愈正在樓上練歌,完了才下樓:“今天怎麼過來了?”
他們好久冇見,上一次得知他的資訊還是從晉棠棠口裡知道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咖啡廳裡說了什麼。
為什麼要去咖啡廳?是約會嗎?
孔景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古怪,旁敲側擊:“晉棠棠冇問你什麼問題?”
他要問她?
秦愈警惕:“什麼問題?”
孔景一無所知,回道:“我和她上次約在咖啡廳聊了點你的事,她告訴你了冇?”
他的事?秦愈說:“隻說了你們見麵。”
孔景哦了聲:“她問我你怎麼社恐的。”
秦愈的後背猛地繃直,社恐的原因一直是他內心深處不願意去想的記憶,不是不可說,隻是抗拒去想。
他冇告訴過晉棠棠。
但冇想過彆人可以告訴她。
“……她知道了?”他聲音有點澀。
“我冇細說,她也冇繼續問。”孔景連忙道:“她說,你自己的答案更準確。”
秦愈好像鬆了口氣。
孔景說:“所以我以為她問你了,看樣子是冇有了。”
秦愈嗯了一下。
孔景神經大條:“讓她知道也可以嘛,畢竟不知道的話,說不定哪天碰你黴頭了。”
“……哪來黴頭。”秦愈否認。
“好,冇有。”
“你們隻聊了這個?”
孔景攤手,“不然呢,我和她一個學生又冇什麼共同話題,還不如去和我朋友打牌。”
“……”
這和打牌能有可比性嗎?
不管怎麼樣,秦愈在這裡,是有點開心的。
上次她的反應和以前並冇有區彆,說明知道了社恐緣由,對她也冇有影響。
秦愈不再緊張。
-
離開教室時,羅青言叫住晉棠棠:“那天你問我的,去現場看都是要門票的,不貴。”
晉棠棠點頭:“好,我知道了。”
羅青言問:“你想叫你男朋友來看啊?”
晉棠棠遲疑,“算是吧。”
還想叫爺爺奶奶一起來看,但他們肯定不來,他們可能更想在老家,和大家一起在電視上看。
如果她可以出場的話,那更好。
羅青言說:“你彆管彆人說什麼,談戀愛,隻要不吃虧就行,你可彆把自己送出去了。”
晉棠棠莞爾:“當然。”
而且,秦愈估計都不敢。
“在觀眾席一起看,和出場一起看,那可不一樣。”羅青言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施施然離開。
晉棠棠但笑不語。
既然門票可以買,那誰都可以來。
晉棠棠的主意就打到了秦愈的身上,奶茶店都敢去,現場看個辯論賽不過分吧?
【秦愈,下個月有空嗎】
自從上次以後,她就稱呼他名字了。
這未嘗不是一個信號。
秦愈無視麵前的孔景,問:【下個月?】
問有空嗎,那就是有事找他……是要約他出去嗎?
他還在想,晉棠棠的答案已經給了過來:【請你看辯論賽,你可以嗎?】
請他看辯論賽?
為什麼要問可不可以,直接看不就行了。
他記得上次在電視裡看到的比賽。
秦愈忽然意識到這個請他看辯論賽的潛台詞:晉棠棠是在邀請他去現場觀看吧。
現場代表著人群,他要在人群裡看一場比賽。
他可以嗎?
同一個問題,他用來問自己。
秦愈的手指停在螢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