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和蘇家的聯姻訊息放出後,不少人都吃了一驚,因為這兩家實在冇什麼交集。
秦宗雖然不是秦家真正的掌權人,但也是年輕有為,況且他的弟弟醉心音樂,是最好的聯姻人。
之前有人想當月老,被秦宗因弟弟的名義拒絕,冇想到還冇回過神來,這就被蘇家摘了桃子。
然而比聯姻更震驚的是,蘇寧榕在訂婚後第二天,宣佈她接下來的時間都會準備去開一個攝影展。
主題是男人的身體,顧名思義,裸男展。
整個京市的人都無言以對,開始猜測秦宗那邊有什麼反應,會不會鬨起來。
秦家毫無反應。
晉棠棠對此特彆好奇,隻是她和對方不認識,隻靠秦愈這邊問,得知素材不夠。
聽說蘇寧榕去國外環遊歐洲了。
“是不是每個國家的人都有?”晉棠棠問。
“可能吧。”秦愈不清楚。
晉棠棠說:“你記得問問票啊,我也要去看。”
秦愈看她,“……這有什麼好看的。”
晉棠棠笑眯眯說:“不知道好不好看,反正很稀奇,去看看又不會掉塊肉,支援你未來嫂子的夢想。”
秦愈纔不想她去看。
那攝影展還冇開,但據未來嫂子的描述,全都是男人的**,他當然不想晉棠棠看。
不過想是想,他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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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攝影展的事傳出去後,蘇寧榕去哪兒都會被問攝影展什麼時候開、是不是真的要開。
她不勝其煩,乾脆把自己關家裡研究攝影大佬的技術。
臨出發去歐洲前,蘇寧榕和姐妹聚了個會。
放飛自我的第一個月,她去哪兒都渾身散發著一種“老孃天下第一”的氣息。
“有好身材的給我介紹介紹,不要藏著。”蘇寧榕端著酒杯,和姐妹們碰杯。
“真要開啊?我還以為你說笑的。”
“當然是真的。”蘇寧榕說,“這種事有什麼好撒謊的,以前我爸媽怕說出來彆人不樂意,訂婚了不管我了。”
“訂婚了還能退婚呢。”
“是啊,秦宗就冇反應?”
蘇寧榕放下酒杯,想了想,“能有什麼反應,聯姻而已,各玩各的也很正常的,再說,我隻是拍照。”
“我們都很支援你啦,到時候肯定去看。”
“小心你們男朋友吃醋。”
“冇事兒,你都拍了,我們看下,頂多長針眼。”
蘇寧榕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衝她們擠眼:“放心,我一定找漂亮的模特,醜的不要。”
姐妹們紛紛點頭,意會就好。
蘇寧榕再次強調:“我這是追求藝術。”
雖然也有點好奇心理在裡頭就是了,她冇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反而有些長輩的勸告讓她覺得更要做。
憑什麼那麼多攝影都去拍女性的身體,就連繪畫都是,既然如此,她拍裸男怎麼了。
如果秦宗不允許,那她無話可說。
那麼這場婚姻註定連相敬如賓都做不到。
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她們坐的是卡座,藝術談話很快就有意無意地傳到了秦宗的耳朵裡。
他早就知道攝影展的事。
應酬時,就有合作夥伴提到這事兒,揶揄:“秦總的未婚妻不會真的要開那個展吧?”
秦宗麵色不改:“應該是真的。”
“不說說嗎?”
“說什麼?”
“一個女孩子好好的,影響你們家的——”
“影響什麼?”秦宗笑了笑,“我不覺得一個藝術攝影展會影響到我們兩家的形象,或是什麼。”
他停頓,“再說,“我是她的未婚夫,去乾涉她的生活和工作,這不合適。如果王總想看,我可以送您兩張票。”
王總訕笑,又問:“這票?蘇小姐給你?”
秦宗當然不知道蘇寧榕給不給,但未婚夫的名頭不至於兩張票都要不到吧。
他皮笑肉不笑,“王總說笑了。”
結束應酬後,秦宗一上車後就給蘇寧榕發訊息:【攝影展的門票,我可以要兩張嗎?】
自從訂婚後,他們的對話每天限於早安晚安,實在是非常表麵的一對未婚夫妻。
蘇寧榕喝了一晚上的酒,正暈著:【你要看不要票啊。】
秦宗:【送人。】
秦宗:【也許我要的更多,買比較合適。】
蘇寧榕被他的話逗笑了,【你不會是要給我拉客吧?】
秦宗回覆:【也不是不可以。】
在未訂婚前,蘇寧榕和他僅僅隻是見麪點頭之交,從不知道他本人是這樣。
她問:【那你會看嗎?】
秦宗皺眉,【我對男人的身體冇興趣。】
他自己就是男人,看自己二十多年已經看夠了,又不是gay,他不用欣賞這一類藝術。
蘇寧榕笑死了,有點可惜:【好吧。】
她又打字:【你的朋友可以免費,不過不能人太多,不然我一毛錢不賺。】
秦宗:【ok】
他自己是個經商的,對她連攝影展都要算錢的事不反感,反而十分支援。
正如他所說,這是她的工作,明碼標價才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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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素材龐大,這個攝影展準備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除開過年期間那次見麵,這之間,蘇寧榕和秦宗每個月見麵一次,基本都是因為兩家吃飯。
蘇寧榕甚至覺得,他可以成為自己的素材。
秦宗拒絕:“想都不要想。”
蘇寧榕說:“想想都不行,這麼小氣。”
秦宗看她一眼,冇反駁。
蘇寧榕問:“對了,你弟弟和那個小女朋友現在怎麼樣?”
也許她自己冇察覺到,她提到秦愈和晉棠棠時,是有些羨慕和嚮往的。
在得知了他們認識到戀愛的經過,蘇寧榕曾祝福過。
對於戀愛和婚姻,她從小到大都知道,自己是要聯姻的,是要為了家裡和公司的。
隻有聯姻對象她滿不滿意的區彆。
秦宗很好,蘇寧榕很滿意,他很尊重她,就算是出差,也會給她帶禮物,節日也會送禮物。
但她和他的相處始終是隔著一層的,也許像朋友居多。
“蠻好的。”秦宗想了一下,“棠棠很想看你的攝影展,之前有問過我,我冇有說太具體。”
蘇寧榕亮了眼睛:“讓她來看嘛。”
她突然有點撒嬌,秦宗還有些意外,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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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展開在初夏之際。
在此之前,大家隻知道會是裸男展,但冇人知道具體會展出什麼樣子的裸男。
晉棠棠收到未來嫂子贈送的票,讓秦愈歎氣好幾天。
什麼裸男,他和棠棠到現在也隻是親吻。
“彆鬱悶了,我是去欣賞藝術的。”晉棠棠睜眼說瞎話:“就像你做音樂一樣,是藝術。”
秦愈說:“我知道。”
知道和心裡想的不是一回事。
晉棠棠說:“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和文玥吃飯了。”
今天文玥和她的網戀對象約著見麵,文玥自己一個人不敢,拉著她壯膽。
萬一對方是個壞的,她還能打一頓。
回到學校,文玥早已打扮好:“棠棠你可回來了,走吧。”
她拍著胸口:“我好緊張。”
晉棠棠穿得特彆樸素,還戴了口罩,回:“你難道之前冇要照片嗎?”
“冇。”文玥說,“這不是怕照騙嗎,萬一拉高了期待度,我會失望的。”
晉棠棠不懂網戀,但見光死新聞太多。
約見麵的地方是個高檔餐廳,晉棠棠和秦愈來吃過,人均上千,文玥站在門口,心裡直打鼓:“應該不是充大頭的吧。”
“他之前不是說他是霸總嗎?”
“遊戲裡有什麼霸總,隻有裝逼的男人,所以我猜,他應該是個稍微有點錢的大少爺。”
如果猜錯,那是她瞎了。
對於這個網戀對象,文玥印象還不錯,遊戲操作好,也從來不罵人——嗯,不罵她。
如果隊友操作太差,他也會嘲諷,但不說臟字,從平日的聊天來看,文玥感覺對方教養還不錯。
兩個人進門往裡走。
“在裡麵轉個彎,靠牆的第二個位置……”文玥捏著手機,唸唸有詞:“那邊?”
晉棠棠遲疑,“是那個位置嗎?”
這人實在太熟悉,她覺得不太可能。
文玥也不確定,那個位置上坐了個挺帥的男人,她發訊息:“你到了嗎?穿什麼衣服的?”
“到了,黑t。”
文玥抬頭,眨了眨眼,“就是那裡。”
好險,看來冇有見光死,他還真是個帥哥,男朋友在網上吹的逼不是假的。
“文玥……”晉棠棠開口。
“怎麼了?”
“這個人我認識。”
文玥一呆:“?”
晉棠棠說:“就是我之前提過的,秦愈的朋友,姓孔。”
她需要消化一下,“你過去吧,我不去了。”
文玥還冇回過神來,男朋友已經發訊息過來:“你到了嗎?人呢?不會跑了吧?”
她往那邊看,正好孔景看過來。
兩個人對視上,不用說話都感覺就是自己今天要見的人。
孔景站起來,招手:“怎麼不過來?”
文玥慢吞吞挪過去:“……你姓孔嗎?”
“嗯。”孔景見她看自己眼神怪怪的,“你這麼看我……難道我這臉還不夠好?”
“……”
是熟悉的厚臉皮。
文玥放鬆下來,既然是晉棠棠認識的,又是秦愈的朋友,那人品必然可以。
“你怎麼知道我姓孔?”孔景問。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你是秦愈的朋友。”
孔景蒙,難道他自己無意識說過?
文玥轉移話題:“你不是說你霸總嗎,哪有霸總穿黑t的,一點也不精英人士。”
孔景挑眉,“你這叫刻板印象。”
他從椅子上拿起一個紙袋遞過去。
文玥接過來,“禮物啊?”她問:“我可以現在拆開嗎?”
孔景靠回椅子上,“拆唄。”
見麵後,文玥臉上的微紅就冇降下過,她好奇他送了什麼,會是很少女心的嗎?
萬萬冇想到——是個小金馬桶。
正好可以放在她的手上,文玥感覺自己纔拿出來,周圍就有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
這小夥子要被分了吧。
文玥告訴自己要冷靜:“怎麼送這個?”
直男·孔景回答:“你之前老說。”
文玥左捏捏,右捏捏,抬頭說:“我是說著玩的。”
孔景用她的句式:“我是送給你玩的。”他伸手敲了敲,“純金的,不信你咬咬。”
文玥:“?”
誰要咬馬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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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景和自己室友搞到一起的事讓晉棠棠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她又感覺知根知底,比來一個不清楚的人好,而且孔景人不錯,講義氣。
但孔景什麼時候成霸總的,難怪文玥覺得他吹牛逼。
這就是吹牛逼。
晉棠棠問秦愈:“孔景現在在乾什麼?”
秦愈回憶了一下,“好像在家裡公司裡練手。”
晉棠棠驚訝,還真是總裁啊,這回是自己冇轉過彎來,他們富二代繼承家業太正常了。
小情侶的戀愛她不管,她現在對攝影展更上心。
勞動節過後,票就經由秦宗的手,又通過秦愈送到了晉棠棠的手上,不僅如此,還有一份小禮物。
是蘇寧榕拍攝的花絮。
這禮物晉棠棠覺得秦愈不能看。
攝影展當天,晉棠棠問秦愈:“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
秦愈搖頭。
晉棠棠說:“好吧,那我一個人去。”
秦愈又改主意:“和你去。”
晉棠棠冇忍住笑,“你怎麼這麼不堅持。”
秦愈本就不放心,也好奇到底攝影展裡什麼樣的,說不定還能碰到自己的大哥。
雖然大哥說絕對不會去看的。
他們到時,裡麵不少人,秦愈戴了口罩,從另一道門進的,和彆人距離特彆遠。
牆上的照片基本都是擺著不同姿勢的男人,或用花或用道具等等擋著下半身的關鍵部位,若隱若現的。
從膚色到身高都不同,令人大開眼界。
晉棠棠真的看呆了,和秦愈咬耳朵:“你大嫂好會拍。”
明明該她害羞的,秦愈自己倒是看得不好意思了,正要回答,餘光瞥見一人。
“那好像我大哥。”
晉棠棠偷偷看,“好像是。”
蘇寧榕冇想到秦宗會來,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未婚夫,他明明說他不來的。
“拍得挺好。”秦宗說。
“……你不是對男人身體不感興趣嗎?”蘇寧榕問。
“我又不關注他們。”秦宗的樣子就像是在看公司檔案,“你拍攝技術很好。”
因為這一攝影展的事,蘇寧榕見到他總感覺很彆扭。
結婚那天,京市很多人來參加婚禮。
晉棠棠再次看見秦愈的堂哥堂嫂,兩個人恩恩愛愛,實則坐座位時,她看見沈千橙踢了秦則崇一腳。
然後秦則崇麵不改色,順勢把她腿勾住,沈千橙冇拽出來,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才鬆開,她耳垂都紅了。
晉棠棠:噫。
總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秘密一樣。
新婚第一夜,秦宗忙了一天,去洗澡前冇有避開蘇寧榕,她一卸完妝,發現他衣服都快脫完了。
彆說,還真有料。
秦宗去拿睡袍,見新婚妻子捂著眼睛,透過中間的一條指縫看他,“你捂著眼睛乾什麼?”
蘇寧榕說:“誰讓你當著我麵脫衣服。”
秦宗:“?”
他回:“你又不是冇見過**。”
蘇寧榕:“怎麼會一樣,我把他們當模特,就像醫生看病人,覺得他們和一坨肉冇什麼區彆。”
“你現在是我丈夫哎。”她提醒。
他這麼淡定,顯得她很傻逼。
秦宗說:“你從縫裡看和正大光明看有什麼區彆?還有,多看看就習慣了。”
蘇寧榕故作鎮定地拿下手,“你說的是哦。”
他們的婚姻是聯姻,但也是真正的夫妻,該有的都會有,總不至於無性,他們比誰都清楚。
新婚夜過後,蘇寧榕再次覺得——
看老公的身體和給模特拍照不一樣,一個是她想上手,一個她看多了覺得膩。
作者有話要說:結束咯,大家可以在文案那兒打個五分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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