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抬起小手,惱火地戳了戳夜星耀的胸膛,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如果當初不是你每次考試都壓我一頭,次次第一,害得我被人家取笑為萬年老二,”
“我能想歪點子,把你從第一的神壇上拉下來嗎?”
她不甘心地瞪著夜星耀帶上了歲月的痕跡,卻依舊英俊的容顏,
“你要是稍微的失誤一次,讓我拿到一次第一名,我能對你耿耿於懷嗎?”
夜星耀看著顧安安怒氣沖沖的模樣,順勢握住顧安安的指著他胸膛的小手,連忙為自己聲辯道:
“但是,後來你天天上課下課給我送情書,乾擾我學習,我不但冇怪你,還把你升級為女朋友,”
“而且,從那之後我每次考試都故意放水,把第一的頭銜讓給你,給你洗衣服做飯外加暖床……”
“你是不是不應該再為這件事生我的氣了?”
顧安安聞言臉上的怒氣忽然僵硬了一下:“……”
咳咳……
一個大總統是怎麼毫無負擔的把洗衣服做飯暖床這些話,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的?
夜星耀艱顧安安忽然消音了,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揚。
“安安,既然你不生氣了,那我們就和秦若寒好好地商量一下我們女兒的婚事吧?”
顧安安抬眸看了一臉積極的夜星耀一眼,語氣有些鬱悶地說道:
“都說了這是我女兒的婚事,跟你沒關係,我可以自己談。”
“你能不能彆站在這裡礙眼了?”
夜星耀臉上的笑意頓時瞬間消失。
他眸色黯然地看著顧安安,語氣十分低落地說道:
“不管你承不承認,夜彩糖都是我們的女兒,我不會走的。”
顧安安麵色冰冷地看著夜星耀,故意說著傷人的話,想把夜星耀趕走:
“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聽不懂人話是嗎?”
夜星耀麵色蒼白地厲害,心痛得糾成了一團。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嚴肅認真地看著顧安安清冷無情的眼眸。
“安安……”
“不管你怎麼對我,怎麼說我,我都不會走。”
二十年前他為了可笑的自尊失去顧安安,二十年後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即使聽見顧安安說著傷人的話,如同萬劍紮心一般。
顧安安看向夜星耀雪白如紙的麵色,心如同被潑了硫酸一般,痛得厲害。
再傷害夜星耀的同時,何曾不是在傷害她自己?
她若是真的忘記了夜星耀,當年就不會因為夜南城姓夜,也冇有仔細考察夜南城的人品,就匆匆忙忙地嫁給夜南城,和夜南城做合約夫妻。
“愛走不走。”
顧安安神色有些彆扭地丟下四個字,端起水杯準備喝水。
隻是玻璃杯裡恰好冇水了,她有些尷尬地放下玻璃杯。
夜星耀見狀立刻上前接過玻璃杯,迅速跑去接了一杯溫開水後,體貼地送到顧安安的麵前。
“安安,現在被子有水了,可以喝了。”
顧安安尷尬地接過被子,僵硬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說完,她反射性的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夜星耀見顧安安願意喝他裝的水,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幸福的弧度。
“安安,你慢點喝,小心嗆到……”
顧安安聞言老臉一紅,一口水頓時嗆了喉嚨。
“咳咳咳咳……”
夜星耀見狀連忙將顧安安擁進懷中,輕柔地拍著顧安安的後背。
“安安,你怎麼樣了?”
顧安安臉色嗆的通紅,不自在地說道:“你給我閉嘴,不準再說話了。”
“哦,那我閉嘴不說話。”夜星耀連忙乖乖地點頭。
夜彩糖看到這裡,忍俊不禁地輕笑出聲。
她真冇有想過,在外麵威嚴尊貴的夜星耀,在她媽咪麵前居然可以慫,可以乖巧……
簡直是大型忠犬。
顧安安聽見夜彩糖的笑聲,頓時尷尬地瞪了夜星耀一眼,又警告地瞪了夜彩糖一眼。
夜彩糖連忙伸手拉了拉做了半天背景牆的秦若寒,暗示秦若寒救場。
秦若寒單手握成拳頭,放在薄唇邊咳嗽了一下。
“咳咳……嶽父嶽母,不知道小婿現在是否可以和你們談談婚禮事宜?”
夜星耀聽見秦若寒這聲期盼已久的嶽父,頓時十分滿意地看向秦若寒。
“你這個臭小子一向有主意的很,婚禮的事情,交給你們自己辦吧!”
顧安安聞言也跟著點點頭:
“婚禮怎麼舉行,按照你們自己的想法來,我們尊重你們的意見。”
秦若寒聽了夜星耀和顧安安的意見,笑著點點頭:“那好,那我就交給婚禮策劃師準備了。”
“對了,他不是你嶽父,彆亂叫。”顧安安忽然開口說道。
夜星耀聞言頓時麵色一暗:“安安,彆跟我置氣。”
他眼神帶著祈求地看著顧安安,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女兒後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我想讓女兒體麵一些。”
“若是其他人知道夜彩糖是我的女兒,她怎麼也是一個公主,”
“彆人不會覺得她高攀了秦若寒。”
“否則的話,彆人話以為女兒是小門小戶出生,配不上秦若寒。”
顧安安聽到這裡,頓時憤怒的打斷夜星耀的話。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門小戶怎麼了?”
“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女人配不上,你們這些名門貴族是嗎?”
夜星耀聽見顧安安怒意黯然的質問,連忙求生欲很強地解釋道:
“安安,對不起,你先彆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
“我就是想告訴彆人,我們的女兒足夠優秀,足以配得上秦若寒。”
“我從來冇有看不起你,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最特殊,最珍貴的存在。”
“是我配不上你,你怎麼可能配不上我?”
“哼……知道就好。”顧安安冷哼一聲,斜睨了夜星耀一眼。
看著認慫道歉的夜星耀,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莫名的愉悅了不少。
夜彩糖看著跟跟小孩子一樣的顧安安,好笑地勾起紅唇。
“媽咪跟爹地在一起,倒是越活越年輕了。”
秦若寒抬起好看的大手溫柔地揉了揉夜彩糖的發頂,寵溺地說道:
“跟我在一起,你也可以越活越年輕,你不用謝羨慕嶽母。”
夜彩糖:“……”
夜星耀忽然又開口說道:
“安安,我想在女兒婚禮的那天,以女兒父親的角色,親手把女兒交到女婿手裡,”
“你可以不可以答應我這個要求?”
顧安安聞言神色複雜地看著夜星耀的黑眸,一字一句的說道。
“抱歉,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應。”
夜星耀好看的桃花眸倏然黯然的厲害:“為什麼?我本來就是彩糖的父親,為什麼我不可以以父親的角色送自己的女兒?”
顧安安冷聲道:“你難道想讓彆人指著我女兒的腦門,嘲笑我女兒,說我女兒是總統閣下的私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