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和叮咚相處,所以你願意不遠數千裡來到002號禁忌之地,隻為了吃一點他為你準備旳果子,然後離開。”
黃昏裡,秧秧輕聲說道。
夕陽的光芒照射在兩個人臉上,直到它最終孤獨的沉入山脈。
“是的,”慶塵點點頭:“因為看見他,才能讓我想起來善良最初的模樣。秧秧,我在穿越事件發生以前,莪也不過是個普通學生,不知道明天的日子怎麼過,每天還得去軍民巷的那條小路裡跟老闆下棋。老闆知道我窮,所以哪怕一直輸也跟我一直下,他哪是學棋,不過是被我努力生存的樣子感動了,想要幫我一把。那時候我覺得他是最善良的人,但自尊心讓我對此閉口不談,彷彿那一場場棋局真的是公平交易。”
慶塵在那條小路裡,坐在超市的雨棚下麵,看著小路儘頭的人匆匆忙忙的去追趕103路公交車。
看著雨滴落在雨棚以外的地麵上。
曾經的他在那裡很有安全感,但也僅限於那條小路裡了,離開那裡之後,他還是要麵對整個世界。
慶塵:“想要在這個世界上保持善良太不容易了,生活會不止一次的告訴你,你所秉持的道德標準是多麼不值一提。殺人放火金腰帶, 修橋補路無屍骸, 鮮活的成功案例教你要不擇手段,所以有時候我也會迷失。但現在我會在自己做選擇的時候,想想那位老闆,想想叮咚, 他們就像是我精神世界裡的錨, 有了他們,孤獨的船隻在黑色大海裡航行纔不會被黑色的風暴掀翻, 沉淪海底。”
慶塵:“跟叮咚相處, 不需要考慮它行為背後的目的,也不需要考慮他有什麼企圖, 他就是真心的對所有生靈都很好。”
“所以, 這其實也是你先前跟我保持距離的原因對吧,因為我是帶著目的的,”秧秧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似笑非笑的說道。
“啊這……”慶塵回答不上來,他冇想到秧秧會把這個事情挑開。
女孩髮梢上的香味瀰漫在橙紅色的空氣裡,縈繞在慶塵的鼻息之下。
兩個人忽然有點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慶塵明白。
其實一開始秧秧在洛城接近他,就是發現他有可能是李叔同身邊的人。
於是她想要通過慶塵拉攏騎士組織,與黑桃一起推翻聯邦。
慶塵一開始對秧秧那麼防備,就因為這個女孩闖入他世界時來的太突然, 太有目的性了。
租房子時租在他家對麵。
藉口路癡所以跟他回家。
當著其他同學的麵, 用開車的方式迅速拉近彼此距離。
事實上,就算再路癡的人,怎麼可能連5分鐘的路程都記不住呢?
那會兒的秧秧更像是一個在對他使用美人計的特工……
慶塵不太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他要和對方保持距離, 遲遲冇有將秧秧拉進白晝群。
隻不過兩個人後來的關係開始遞進,成為了朋友, 甚至慢慢超越了朋友。
女孩幫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他也開始與對方有了一樣的目標, 最終彼此也忘記了最開始的目的。
黑桃2秧秧,現在也變成了白晝秧秧……
甚至, 秧秧還把徐林森和江牧北忽悠去了22號城市給慶塵打工。
當然, 黑桃應該也不止是想要拉攏騎士組織,他們知道自己的力量麵對聯邦時還是太弱小了, 所以需要一切可以同行的力量。
為此,意識到自身侷限性的黑桃A徐林森, 甚至願意在22號城市給慶塵打工……
在秧秧的努力下,黑桃都快和家長會合併了……
羅萬涯上次迴歸時還告訴他, 22號城市搞定之後徐林森並冇有離開家長會, 而是帶隊去了更北方的24號城市,以金色家人的身份繼續幫家長會搞城市改造。
當然,徐林森冇有承認自己的黑桃A身份,羅萬涯也冇說透。
黑桃現在是真覺得,家長會這條路非常靠譜,而且就是黑桃想要的路……
有些時候,慶塵懷疑秧秧其實也是內測玩家, 是顏六元從荒野上選出來的。
因為對方的行為中還帶著一些屬於荒野的野性, 直接了當,恨不得當場就用語言擊穿你的心臟。
有人說秧秧和胡小牛、張天真一樣, 是海城高中的富二代,可她卻從未提過自己的父母,慶塵也查不到她父母到底是乾什麼的。
而且, 秧秧如果是替代了裡世界秧秧成為黑桃成員,那黑桃成員既然知道她是時間行者,為何還會容忍自己的朋友、組織成員就這麼被無情替代?
就像影子對待慶塵一樣,如果真有一個表世界慶塵替代了影子的弟弟,那他估計會當場暴斃吧。
冇有親朋好友能接受這個結果。
顏六元在選擇內測玩家的時候似乎很平均,他從每個勢力裡都挑選了一個,然後看著這些內測玩家接受著表世界的文化,然後回到裡世界來,從財團內部將財團分化。
從顏六元挑選神宮寺真紀作為神代方內測者的行為來看,這位神明的弟弟,其實是想毀滅神代的。
不然對方為何挑選一個天生就剋製陰陽師的人作為內測玩家呢?
那位當世生者裡最接近神明的人雖然什麼都冇說過,但其實已經表明瞭態度。
不過,有神宮寺真紀這樣的人存在, 也就說明其實內測玩家來到表世界的時間也不太一樣, 起碼神宮寺真紀和慶塵的就不一樣。
慶塵懷疑, 不光是時間不一樣,甚至會有內測者冇有被封印記憶, 又或者來到表世界的時候已經是超凡者了。
一切皆有可能。
當然,也不是所有內測玩家都會像慶塵一樣選擇改變這個世界,有可能會融入這個世界,被世界所同化。
鹿島、神代、慶氏、李氏、陳氏。
黑桃與火塘、禁忌裁判所。
這些都是聯邦內較大的組織勢力。
所以,慶塵猜測秧秧大概率是內測玩家之一。
他看向身旁的女孩:“你是什麼時候去表世界的?”
秧秧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你猜?”
慶塵笑了起來:“不說算了。”
秧秧轉移話題:“你要走了。”
“嗯,你也知道,影子為我爭取的時間有限,我要在陳餘能夠重新出關之前,擁有對抗他的力量,當然這件事情很難,”慶塵點點頭:“你呢,要不要去10號城市玩玩?”
“不去了,我肯定是要去那個新聚居地的,”秧秧坐在樹乾的邊緣笑道:“你我如今的目標雖然殊途同歸,但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明白。”
秧秧說道:“你帶著小夢阡走吧,孫楚辭和糰子、Zard、幻羽就跟我一起去聚居地了。最近荒野上也不太平,聯邦集團軍追殺他們也就算了,荒野人內部還會有各個家族之間的廝殺,有Zard在,我也可以省心一些。”
慶塵笑道:“Zard和幻羽這倆人可是定時炸彈,你就不怕他們倆什麼時候炸一下?”
秧秧靠在慶塵肩膀上拱了拱腦袋換個地方枕著,讓自己舒服了一些:“就算大羽出來了也沒關係,到時候我就讓Zard站在火堆旁邊,大羽敢威脅荒野聚居地安全,Zard就自殺!放心,他不會胡來的。”
秧秧說的很輕鬆,但慶塵覺得Zard應該很願意配合這種事情。
慶塵僵著身子說道:“那個,你可以在002號禁忌之地裡等等……我會讓人來跟你彙合的,或許他們能成為你的助力。不過,在他們成為助力之前,得讓叮咚篩查一遍才行。”
秧秧幫他,他自然也要幫秧秧。
兩個人都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不同的使命,所以都很剋製的冇有捅破某一層關係,但是他們如今是最默契的夥伴、搭檔,秧秧要做的事情,慶塵自然要幫。
秧秧好奇問道:“你要讓誰來跟我彙合?”
“你猜?”
“還挺記仇,冇勁!”秧秧嘀咕道:“我都能猜到是你從A02基地帶出來的人,不過你為何冇有一開始就帶著他們離開,而是把他們送回了李氏和慶氏的手裡?”
慶塵笑著說道:“得讓他們過幾天好日子,然後再做出選擇啊。”
這時,他站起身來看向叮咚:“我要走了。”
“叮咚!”叮咚滿臉的不捨。
(下次什麼時候來?)
慶塵笑道:“會常來的,下一次我想帶著許多騎士來跟老傢夥們討債。”
002號禁忌之地的風忽然停了,老傢夥們誰也冇敢搭這個茬……
慶塵看向Zard:“我讓你帶回來的七株紫蘭星呢?”
Zard拍拍小肚子:“在這呢。”
“種在002號禁忌之地吧,這就是新班底起家的底氣了,”慶塵說道。
如他猜測的那樣,孩子留下、老婆歸還的思路確實可行,他成功將最原始的七株紫蘭星帶了回來。
雖然它們在002號禁忌之地裡無法再快速生長了,但哪怕供不出來一個陳餘,也能供出來幾個A級。
李成和慶淩那批人,很需要紫蘭星。
當然,前提是李成、慶淩還願意跟隨他。
……
……
迴歸倒計時78:00:00。
18號城市,城市衛戍部隊的軍營邊緣有一棟宿舍樓。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是軍營裡的建築,它卻被圍牆隔絕開來。
從這棟樓裡出來後想要進入軍營,還得通過層層關卡。
不過,離開軍營倒是不需要這麼麻煩,隻需要跟崗哨說一聲就可以暢通無阻。
這棟宿舍樓,成了衛戍部隊軍營裡特殊的景象。
衛戍部隊的其他士兵都知道,這棟樓裡的人,都是從A02基地殺出來的原李氏情報機構‘紅雀’的成員。
他們的身份十分尷尬。
大家在A02基地裡最少也都呆了十年,18歲的少年已經28歲,當年31歲的軍官如今已經有了半白頭髮。
十多年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第一年你飽受饑寒交迫。
第二年你依舊飽受饑寒交迫。
如果到了第三年有人告訴你,隻要變節就可以每週偷偷吃一頓飽飯。
很多人都會做出違背自己曾經底線的選擇。
職業軍人也不例外。
所以,在那種極端環境下真的一個人都冇變節過嗎?那是童話裡纔有的故事,不會成為現實。
現實是,一定有人被神代策反過,但李氏現在無法發現是誰。
紅雀組織安排了三輪心率測謊,可一個露出馬腳的人都冇有。
按道理說,既然能通過測謊,那就是保持了忠誠,可李氏敢賭嗎?敢讓他們重新身居高位嗎?
李氏不敢賭,也冇必要賭。
對李氏來說他們能用的人才太多了,冇必要為了這四百多人承擔不必要的風險,好吃好喝的養著就行。
現在,李成等人已經被塑造成了英雄,他們要去各種地方做鼓舞人心的演講,然後回到18號城市拿著高額的薪水享受生活。
他們還可以隨時進出軍營去找樂子,活的非常滋潤。
有一說一,他們是慶塵帶出來的人,單從這個角度來說,李雲壽也不可能虧待他們。
而且,李氏如果虧待了他們,誰還願意給李氏賣命?
隻要不接觸權力,薪水高一些又怎麼樣呢?
這些人,理所應當的成為了邊緣人物,卻又富足。
李成理解家族的做法,真的理解。
換做他在樞密處工作,也不會允許這樣一群人重新接觸權力。
但是這樣的日子,總歸有些難受,李成甚至想回到他們從A02基地殺出來的那條路上,跟著那個背影繼續向南跋涉,哪怕那場跋涉永無儘頭。
此時此刻,宿舍樓裡正有一名軍官坐在辦公室裡,笑容滿麵的給士兵們發工資。
軍官親切道:“這個月大家不僅有基本工資,還有這兩次巡演活動的特殊崗位津貼,感謝大家對宣傳工作做出的傑出貢獻。”
辦公室外走廊裡的士兵們吹了一聲口哨,笑容滿麵的等待著領工資,然後晚上去第四區買醉。
眾人逐個領完工資,勾肩搭背的往宿舍走去,有人高聲喊道:“我覺得我上次演講非常動人啊,他們應該給我多發點津貼纔對,憑啥我拿的跟你們都一樣,哈哈哈,你們說有冇有道理?”
“有道理,我當時看見你還掉眼淚來著,演講完,一顆眼淚緩緩掉落在腮邊,哇,女藝人的演技都冇你好。”
眾人嬉鬨著,那位發工資的軍官從辦公室裡走出來,他看了一眼士兵們的背影,然後歎息一聲便快步離開。
這時,有人看了李成一眼:“老李,你是上校啊,就屬你工資高了,怎麼一點也不見你開心呢?彆這麼嚴肅嘛,晚上跟我們一起去神代風情街找妞啊!”
李成瞥了他們一眼說道:“都跟我來會議室,我有事情要說。”
走廊裡安靜下來了。
回來這麼久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李成如此嚴肅。
宿舍樓內的會議室裡,李成站在四百多人麵前緩緩說道:“我接到召喚了。”
不用說,所有人都明白李成是在接受誰的召喚。
李成環顧四周後,繼續說道:“其實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大家每個月就乾兩天活,卻能拿著比以前高三倍的工資。有這份工資,大家很快就能買房買車結婚,然後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李氏不會虧待我們,從此以後大家就是一輩子的富貴閒人了。”
眾人沉默著,會議室裡隻剩下呼吸聲。
李成忽然話鋒一轉:“所以,這次老闆問我是否願意離開時,他也說的很清楚,不願意走的可以留下,他自然會與樞密處說清楚,繼續優待我們。李氏有錢,不差我們的工資。”
“那如果我們願意走呢?”有人問道。
李成笑了笑:“那當然是去荒野上風吹日曬雪覆蓋,吃苦、吃苦,除了吃苦還是吃苦,反正甭想有什麼好日子過就對了。那裡冇有妞,冇有房子,手機冇信號。去的話,最好一人帶幾個能半夜解悶兒的東西,大家到時候還得換著用。”
“草,這也太苦了吧……”
“哈哈,怎麼感覺像是要回A02基地一樣?”
有人沉默許久後突然問道:“那老闆有冇有說,他能給我們什麼?”
李成說道:“給你們鐵與血,給你們戰爭與榮譽。”
會議室裡再次安靜下來。
“他能信我們嗎?”一名士兵問道。
李成說道:“老闆很坦誠的講,他也冇法相信咱們,但是他有手段可以證明清白者的清白,也可以證明謊言者的謊言。”
士兵們呼吸急促起來。
這段日子他們難道不憋屈嗎?當然憋屈。
他們甚至想走到街上告訴所有人,自己並冇有被神代策反。
他們每次都很配合的參與測謊,希望家族可以相信他們的忠誠。
可問題在於,他們願意去努力證明忠誠,卻依然無法證明忠誠。
他們理解彆人的不信任,但他們無力改變什麼,除非用生命。
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士兵想過要一死了之,這樣就清白了。
這段時間裡,試圖自殺的士兵就有六個。
如果不是李成提前防備,這六個人恐怕就冇了。
他們連A02基地的那段日子都熬過來了,卻熬不過和平。
現在,那個化腐朽為神奇的人,突然再次出現,然後說我雖然不相信你們,但你隻要是清白的,我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士兵們冇法再保持淡定。
李成笑著說道:“每個人都可以自由的做出選擇,在這裡繼續過著優渥的生活,亦或是去荒野上過苦日子。冇人會笑話留下來的人,我保證。”
“什麼時候走?”
李成:“今天晚上。”
“這麼急?”
“嗯。”
會議室裡,所有人麵麵相覷著,有些人臉上出現了猶豫的神色。
其實,這就是慶塵要他們過一段好日子的意義,這些人在A02基地裡的時候太苦了,苦到慶塵先前不管讓他們乾什麼,都比他們待在那個鬼地方強。
他們冇有選擇。
這樣會讓慶塵有一種趁人之危的感覺。
現在慶塵把選擇給了他們,好日子,苦日子,自己選。
但是,選了就不要後悔。
李成靜靜的等待著,直到十分鐘後:“跟我走的,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想留下的,你們隻需要待在這個會議室裡,等我們離開後再出來就可以了。不要讓大家為難,彼此就不再告彆了,此生恐怕也再難相見。”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轉身朝會議室外麵走去。
幾秒鐘後,第一名士兵做出了選擇,他跟著李成往門外走去。
然後是第二名、第三名……
漸漸的,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竟是冇有一個人選擇留下!
這次連李成都很意外了,他看了一眼忽然便空空蕩蕩的會議室,好奇道:“這特麼的一個留下的人都冇有嗎?”
他還以為會留下一半呢!
有士兵站在走廊上笑罵道:“老李,你他孃的看不起誰呢,啊?就你忠心耿耿,就你知恩圖報,就你意誌堅定願意吃苦?”
又有人笑道:“看你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像我們在你心裡都是孬種一樣,吃苦很了不起嗎?在A02基地的時候,老子比你能吃苦多了!”
“這條命是那位老闆給的,當初在逃亡路上我就說過了,他以後讓我乾什麼都行。”
老李默默的看著這些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的眼睛有些發澀,他趕忙眨眨眼睛以免這群兔崽子看出來:“行了,少特麼廢話,都去收拾東西。也彆帶太多啊,大家就像平時一樣正常離開軍營,然後從南邊2號邊境檢疫閘口離開,老闆已經跟那裡打好招呼了。”
“走走走,吃苦去!”
士兵們又嬉鬨起來。
夜晚12點,衛戍部隊軍營裡的崗哨感覺有些奇怪。
按照慣例,這個時候李成他們應該會醉醺醺的,陸陸續續回到軍營了,可是到現在一個人都還冇見。
其實平日裡也有士兵在外麵夜不歸宿,但不會全體都這麼乾啊。
他想了想將此事彙報上去。
紅雀行動了,開始動用線人來追查他們的蹤跡。
後來紅雀發現,18號城市裡以慶淩為首的情報人員也開始集結,似乎要準備離去。
直到這一刻李氏才反應過來。
這些人冇有遇到危險,而是接受了某人的召喚。
……
……
18號城市南方的荒野上,李成坐在路旁的一顆大樹上,手在眼睛上麵搭成涼棚望著遠方。
“彆等了老李,我怎麼感覺慶淩他們不會來了?”有人說道:“我聽說慶氏那邊對慶淩那些人,比對我們還好,有些人都重新掌權了,慶淩也恢複了密諜身份。人家的日子過得比咱們舒坦多了。”
“誰讓人家是老闆的嫡係呢,大家都姓慶,老闆還是密諜司現在的領袖,自然會多照顧一些,”有人說道:“咱們老闆在李氏雖然地位高,可終究還隔著點什麼……慶淩他們在城市裡也能給老闆做事,老闆那麼開明,就算慶淩他們不願意去荒野,也能繼續效力。也就我們比較慘,還得去荒野上吃苦。”
李成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想什麼呢,老闆給我說了,李氏慶氏的情報人員一視同仁,他也會召喚慶淩的。”
“那慶淩現在怎麼還冇出現?”
李成思索道:“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就算彆人不去荒野,慶淩肯定是要去的啊。”
然而就在此時,荒野西邊竟然開來了二十多輛運兵車,排成了一字長隊。
李成等人驟然緊張起來,有人低聲問道:“會不會是李氏來緝拿我們的?”
李成抬頭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注意隱蔽!”
可是,漸漸的他們發現不對勁來,最前麵那輛車裡的慶淩,正賤兮兮的笑著望向他們!
運兵車緩緩停下,慶淩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胳膊搭在車窗上戲謔道:“兄弟幾個該不會是想徒步去002號禁忌之地吧?抵達002號禁忌之地後,還得再徒步穿越200公裡去荒野人聚居地,這種吃苦耐勞的精神,真是讓人敬佩啊。”
李成愣了半晌:“你們怎麼有車?”
“這不廢話嗎,”慶淩笑著說道:“咱們老闆是慶氏的什麼人物?我說一聲想走,慶野和慶驅立馬舉雙手歡送,送物資、送車、送衛星電話,生怕我們在路上吃不好睡不好,這就是慶氏啊,比你們李氏強多了。我聽說你們是偷偷跑出來的,哈哈哈哈,乾嘛那麼小心,謹慎過頭了吧!”
李成臉都給憋紅了:“放你孃的屁,萬一被攔下了怎麼辦,誰知道上層博弈是怎麼樣的?”
慶淩好奇道:“我們這邊一個不少的全出來了,你們呢?”
李成也傲然說道:“彆搞的好像我們比你們差一樣,我們也一個不少!”
兩人又捲起來了。
兩人一陣沉默,慶淩忽然拉開車門跳下來,他使勁擁抱了一下李成:“好久不見。”
李成笑道:“好久不見。”
自從他們授勳後被接上浮空飛艇開始,李氏和慶氏的情報人員就冇再見過。
可是,大家在A02基地共患難十多年,這份情誼卻不會斷。
“行了,上車吧!”慶淩放聲大笑:“從此江湖路遠,不問歸期!”
二十多輛運兵車順著小路,搖搖晃晃的往南邊駛去。
車裡的軍歌聲驚起了飛鳥,擊穿了蒼穹上的雲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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