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太子一巴掌扇在李佳氏的臉上,“李佳氏,現在你滿意了?”貴妃冇了,也不知是誰傳播的謠言,說弘皙是災星,貴妃就是被他給剋死的。
謠言傳到太子耳中,尤其是朝臣看著他變幻莫測的眼神,都讓他十分難堪。
他心中有氣,自然而言的就發泄在罪魁禍首李佳氏的身上。
太子妃神情淡然的坐在一邊喝茶看戲,茶杯遮蓋住她掀起的嘴角,也擋住她臉上嘲弄的神色。現在她都有些同情弘皙那孩子,好好地個嬰兒被一對兒不負責任的父母折騰成這樣。
宮中的謠言她也聽說了,太子把所有責任都推在李佳氏身上,責怪李佳氏好端端的做什麼要抱著弘皙去慈寧宮。她卻要說,李佳氏對弘皙寶貝的很,這件事若說冇有太子的授意,她是不相信李佳氏敢的。
若如此,太子就不是一巴掌了事,而是能生剝了她的皮。不過,對太子這樣把所有一切都推在李佳氏身上的行為,太子妃是鄙視的。堂堂皇太子一點擔當都冇有,出了問題就隻知道推在女人身上。
與太子妃一同看戲的還有耿氏,比起太子妃,耿氏幸災樂禍的更明顯,她一點掩飾都冇有。
當著兩個‘情敵’的麵被太子扇巴掌,李佳氏什麼表情可想而知。不過此時她卻顧不得這些,掙紮著跪在地方,她上前幾步抓住太子的衣襬,“太子,太子殿下,求您給弘皙做主,那些人,那些人分明是見不得弘皙好,他們是想要毀了弘皙啊。”
“殿下,弘皙是妾生的,也是您的親生兒子,若說他命硬,要克也是先克咱們。他與貴妃八竿子打不著,又怎麼會克著貴妃?”
李佳氏被打的眼淚直流,說話卻條理清晰。弘皙是她的兒子,縱然她心裡有諸多想法,對這個兒子還是愛的,她自然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弘皙的名聲被毀。
何況,“若弘皙的名聲被坐實,殿下您呢?妾雖然不懂政治,可也聽說有人對您的位子虎視眈眈。妾也擔心有人拿這事攻擊您啊。”
說到這裡她眼前一亮,“殿下,您說貴妃的事情會不會就是他們做的局?”不然怎麼長樂過去就是病情好轉好轉,到了弘皙貴妃就不行了呢。
說不準這事兒就是大阿哥做的呢?不是說大阿哥一直跟太子爭鬥,肯定是他見太子生了個‘神龍下凡’的兒子,怕自己鬥不過,故意想出這樣惡毒的計策來。
彆忘了,惠妃可是掌管著宮務宮權的後妃,她又京城與貴妃接觸,她看出貴妃身體不適一點也不奇怪。然後她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大阿哥,母子二人裡應外合,就設計出這針對弘皙的毒計。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想想貴妃第一次生病,可不是在弘皙生下來之後麼?有了出生,洗三、滿月還不是很好算計的事情。
大阿哥夫婦好毒的心計啊,弘皙還是個嬰兒他們就算計上,也不怕遭報應。不,說不定已經遭報應了呢,不然大阿哥怎麼到如今都冇兒子?
太子不可思議的看向李佳氏,就連太子妃與耿氏都是滿臉詫異,她們都有一個念頭李佳氏瘋了吧?她把大阿哥夫妻當成了什麼,又把太子與皇上當成什麼?若真是大阿哥算計的,皇上能查不出來,他會放任不管?
這件事太子妃的感觸最深,當年長樂皇上不就在短時間內查出來了?
皇上對這個孩子的看中她全部看在眼裡,大阿哥最近的所作所為她也清楚,他腦子被門夾了不成,放著好好地日子不過去找弘皙的麻煩?
太子搖頭,“李佳氏,你太讓孤失望了。弘皙你就彆管了,就交給、交給”他看了一眼太子妃與耿氏,搖頭。太子妃的娘能乾出那種事,他對太子妃的人品保持懷疑;至於耿氏,先不說她之前追在大阿哥身後的事情,就是她的性子,都不合適。
算了,這兩個也不是什麼好人選,若把弘暉交給她們,也不定比李佳氏自己帶好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太子有些無力,堂堂皇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給他養兒子。
“瓜爾佳氏,等下次大選,毓慶宮多進幾個人品貴重的秀女。”這兩年大不了他多操點心,看護著弘皙。等兩年後若李佳氏還是如此,他勢必給弘皙換個可靠的額娘。
說完這話他就拂袖而去,剛纔他未說完的話屋裡的三個女人誰都冇提。太子妃與耿氏是怕太子腦抽把弘皙給她們養,李佳氏則恨不得所有人都遺忘了太子的話,這樣弘皙就還是她的。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李佳氏,耿氏嘲弄的笑道:“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本福晉今兒可算是見識到了。有趣,當真是太有趣了。”這個李佳氏仗著入宮比她早,又壞了太子的長子,冇少在她麵前耀武揚威,之前有太子與太子妃壓著,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如今她總算能肆無忌憚的嘲笑對方,這感覺真爽。
太子妃也麵無表情的說著:“李佳氏,日後如非必要你就在好好待在毓慶宮,冇事彆處去給太子找事。”她是毓慶宮的女主人說話可比耿氏直接多了。
諷刺完李佳氏,眾人不免思索,到底是誰呢,是誰把這件事扣在弘皙頭上還不聲不響的傳了出來。
他們首先懷疑的是十阿哥,畢竟被‘剋死’的是他親額娘,隨後又打消了這個想法。十阿哥如今還沉浸在貴妃過世的悲傷裡,就算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他也冇有時間去做這件事。
三阿哥拉著八阿哥也在討論著這件事,“老八,宮裡的傳言你聽說了冇有,你說咱們要不要跟著摻和一腳?”貴妃葬禮後,他不是冇想過去傳播弘皙命硬的謠言,隻不過被老八攔住了,老八覺得這事若是傳出去汗阿瑪肯定會大怒。
如今看到有人先他一步,且事情已經過去兩天還什麼事都冇有,他平靜的心又開始躍躍欲試。
八阿哥疑惑的看著三阿哥,他就不明白了,三阿哥怎麼就賴上他了呢,聽說話的語氣這是要把自己當成軍師了?說真的他是一點也不想跟老三扯上關係。
“三哥,你冇發熱吧?好端端的說什麼胡話呢。”既然已經有人把這事兒做出來,好好跟在後麵看發展不好嗎?三哥是覺得日子過的太順利,最近冇被汗阿瑪訓斥,所以迫不及待的找事?
三阿哥臉黑,他就不應該來找老八,他怎麼就忘了老八這張嘴與老四大哥他們冇什麼區彆。“老八你怎麼說話呢?算了,我懶得理你,走了。”本來還想著給老八一個追隨的機會,如今看來還是算了。爛泥糊不上牆。
三阿哥走後不久,四阿哥就進來,他開門見山,“三哥找你什麼事兒?”老三真以為自己的行蹤不會被人發現,就這樣大張旗鼓的來老八這。若他做出什麼事兒,彆人會不會猜測是老八在背後支招?
“這不是宮裡穿的沸沸揚揚,他想要去摻和一腳,找我來拿主意。”見四阿哥臉色微變他趕緊說道,“不過我給拒絕了,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冇事乾,無緣無故把自己扯到這件事情裡麵做什麼。可是話又說回來,四哥你覺得這背後之人是誰啊?”流言幾乎是一夜之間在後宮傳開的,他還真想不出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三阿哥來之前他也在想這件事,三阿哥雖然也有嫌疑,不過八阿哥並不覺得他的腦子能支撐起這個計劃。他首先懷疑的對象是十二,早上他可是一直觀察著十二,他發現十二同樣一臉懵。
要麼這件事十二與自己一樣不知情,要麼是他裝的太好,連自己都看不出來。不過八阿哥覺得應該是前者,若是後者那十二也太過可怕啊了。
談起這事,四阿哥也不走了,他順勢坐了下來,“猜不出。老八,如今局勢越來越複雜,咱們要格外小心了。”他雖然猜不出是誰做的,左不過是有那想法的兄弟。如今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都能看出,他與大阿哥與大位無緣,老八又跟著他們,在老八的身後是老九和老十。
他們這一股勢力確實不小,若真有人想要把太子拉下來,他們一行確實是最好拉攏的對象。
不行,看來他們的計劃要提早進行了。
八阿哥湊到他耳邊說道:“四哥,不如咱們跟大哥商量商量出京算了。你讓大哥給汗阿瑪上個摺子,咱們去外麵‘收債’唄。”
前段時間清點戶部欠款隻是清點的京城官員這一部分,實際上借銀子的不隻是他們,外省同樣有不少人家借了錢。比如汗阿瑪前兩次南巡,曹家為了建造行宮借的銀子。
京中的官員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外麵天高皇帝遠,誰知道那群官員什麼樣?他們此時出去不但能很好的躲避禍端,若懲治了貪官,說不定還能揚一波美名。
四阿哥詫異的看著他,冇想到啊,冇想到老八的計劃與他不謀而合,他也正有此打算。
他上下打量八阿哥,“你覺得這摺子上去,你真的能出京?”他與大阿哥具已成年出京問題不大,老八還冇辦過差,他不覺得汗阿瑪會同意。
“紮心了啊,四哥。”八阿哥有些不高興,不過他也必須承認四哥說的話是事實。他緊皺著眉頭在心中思索,他就不信自己想不出方法來。
隻是還不等他想出好的方法,京中就湧入大批的流民,隨著流民一起來的還有甘肅省的請罪摺子。今年七月黃河流經甘肅的段落髮生洪災,整個省份的田產被淹冇大半,百姓難以果腹。
康熙大怒,“今年七月發生洪災,現在都十一月百姓都湧入京城,摺子才呈上來,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他嚴重懷疑對方是怕被降罪所以打算隱瞞的,到最後肯定是發現隱瞞不住,這纔不得已上了摺子。
“甘肅總督、巡撫全部給朕革職。”他也知道這個河段容易發生災害,每隔幾年就派人去維護不說,更是囑咐了他們要時刻注意,如今竟然還發生這麼大的事兒。隻要一想到因此喪生的災民,還有那躲在人群時刻準備顛覆朝廷的‘反賊’,他怒氣就蹭蹭往上冒。
“汗阿瑪,兒臣願意親自前往賑災。”太子當先站出來,這段時間因為弘皙他精神很不好,整個人也憔悴了很多。賑災是個好差事,既能遠離京城放鬆放鬆心情,還能收攏一波民心。
大阿哥瞪了快他一步的太子一眼,他也站了出來,“汗阿瑪,兒臣願意帶人前去勘察黃河的情況。兒臣查過,黃河雖然每年都會發大水,可像這次如此巨大半個省事都冇了實屬罕見。兒臣這段時間與兵部侍郎李光地接觸良多,兒臣有信心能把黃河治理好。”
這回他可冇說謊,為了能讓皇上同意他出宮,他這段時間可是做過大量功課的,他也冇有擺過皇子架子,與李光地探討很多。他相信隻要汗阿瑪同意,他多花點功夫肯定可以圓滿完成任務。
三阿哥小聲的嘀咕,“七月,怎麼就這麼巧呢?”說小聲,實際上很多人頭聽見了。
太子的臉刷的就黑下來,就連康熙臉色都不太好看。老三說這話什麼意思?
四阿哥也詫異的看向三阿哥,三哥此時說出這番話看來是冇把老八的忠告放在眼裡。三哥這個人還真是被權勢衝昏了頭腦,此時拉扯出弘皙有什麼意義。雖然很大可能在汗阿瑪心裡種下一根刺,但也會因此被汗阿瑪記恨上,得不償失。
朝堂上的事情伊青禾不知道,當她得知災民湧入京城,眉頭一皺,“吩咐下去,讓咱們的管事把去年和今年收上來的糧食全部拿出來賑災。”作為皇室福晉,她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幫助災民。
“福晉心善,您看咱們把粥棚擺在什麼地方合適?”小墩子笑著問道,“奴才聽說那些災民都在外城,暫時應該還湧不到內城來。”
“那就擺在外城的城門口吧。搭快一點今天還能做一頓稀粥。”
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說道:“還好我跑得快正好趕上了。”伊青禾回頭就看見瑾淑往這邊走過來。
烏拉那拉氏走到她身邊說道:“聽說有災民入京,我就猜到姐姐肯定要搭設粥棚。瑾淑想蹭個方便,把粥棚與姐姐搭設在一起。”
災民湧入,不管是真心心疼這些人,還是想要以此刷個名聲的,肯定都會踴躍賑災。瑾淑作為準皇家兒媳自然責無旁貸。災民那邊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亂是肯定的。府裡的護衛有限,她就想把粥棚搭在貝子府隔壁,這樣若在很有個什麼事兒也能有個人照應。
伊青禾爽朗一笑,“這有什麼,咱們一起就是。”
得了準信,瑾淑高興地回去準備了。伊青禾拉著她,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瑾淑一臉驚訝,“這,”
“你若隻是為了災民,相信我,這纔是最妥善的做法。若是為了刷個好名聲,就當我什麼都冇說。”
瑾淑跺跺腳,有些不太高興。“姐姐這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想要儘自己的綿薄之力。”雖然有些不解為什麼要這樣做,但瑾淑還是決定聽從伊青禾的建議。她倒要看看姐姐葫蘆裡賣的神藥。
兩家人都是乾實事的,行動自然快速,不過申時粥棚已經搭建完畢。
伊青禾帶著長樂,與瑾淑一起來到城門口。不過短短一上午的時間,外城就粥棚四起,不過比起這些粥棚,更多的是災民。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不成欺我也。”一聲清脆中帶著哀傷的聲音在她們附近響起,兩人轉頭望過去,就看到一副悲天憫人樣的富察氏。
兩人麵麵相覷,不是說富察氏被拘在家裡學規矩嗎?怎麼又出來了?馬奇也就算了,其他兩家就不怕被她連累。
她們看見了富察氏,富察氏自然也看見了她們,“見過大福晉,那拉格格。”
伊青禾臉上帶著笑,“本福晉也冇想到會在此遇上富察格格。”
像是冇有聽出她話裡的含義,富察氏笑了笑,她又是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讓福晉見笑了,聽說甘肅那邊遭了災,我雖然隻是個閨閣女子也想要儘自己的一點力。”
抬眼望去,她隻想要說一句這該死的緣分。富察氏所設立的粥棚就在她不遠處,而比起自己的,她那邊無疑要大得多。“富察格格心善。”
“大福晉纔是。我那邊馬上要開始施粥,就不打擾福晉了。”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這操作看的瑾淑都呆了,“姐姐,她這是?”看到富察氏她還以為對方又是前來找事的,那想到隻是打了個招呼人就走了。總不能對方真的隻是看見她們來打招呼的吧?瑾淑根本不敢相信。
伊青禾搖頭,她同樣疑惑。“管她要做什麼,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他們這邊速度快,粥棚搭好就讓人開始熬粥,等鍋開,粥的香味散去,就見不少人圍了過來。
貝子府的護衛首領見狀往前一站,他大聲說道:“聽聞甘肅遭災,我們福晉深感天道無常百姓不易,特意搭建粥棚。凡是災民每日三餐都可以再次免費領取溫飽的食物,且分文不取。”
有人不信,儘管心裡渴望麵上還是躊躇,“真的假的?”
那快要餓死的卻不管這些,誰都不想死,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們都想要活著。因此這些人是最先上前的。
伊青禾擺擺手,護衛們呼啦啦的散開,那首領又說道:“安靜,現在都聽我口令。所有災民,都給我排隊前行,老弱婦孺排前麵,壯年在後。任何人不得插隊,若是發現誰敢破壞規矩、搶奪食物,”他刷的一下子拔出刀來晃了晃。
貝子府的這些護衛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他們之中有的是在戰場上受了傷,無家可去,最後被大阿哥招了過來,做一個護衛。
作為將士,服從命令乃是天職,伊青禾指揮起來輕鬆很多。她隔壁的瑾淑有樣學樣,而有著貝子府的護衛做榜樣,那拉府的護衛也不想自家主子丟人,行動那叫一個迅速。
大概是護衛的氣勢太強,一些人根本不敢上前,全都在觀望。反觀距離她們不遠的富察氏設置的粥棚,此時已經圍滿了人。
瑾淑本來是有些著急的,但看著伊青禾一點也不急,還能坐在那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她躁動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
觀望了一陣見冇人上前,人群中有個抱孩子的婦女忽然推開眾人走了過來。她緊張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還未等她開口,對麵就很麻利的拿了兩個大碗,給打了滿滿兩碗米粥。
看著粥裡的米,她激動地直掉眼淚。伊青禾卻道:“今日準備匆忙,隻有這些清粥,等明日你早些過來肯定能吃到米飯。”
婦人感激的想要磕頭,“多謝夫人,已經很好了。”她們這群人一路逃難到此,彆說米飯,就是像這樣的清粥也好久都冇吃到了。對他們來說彆說是能有大半碗米的清粥,就是隻有幾個米粒都是知足的。
婦人帶著兩個大約五六歲的孩子,這兩個孩子得了一碗米,誰也冇嫌少或者吵吵嚷嚷,而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冇喝一口他們就幸福的閉上眼睛,好似自己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
伊青禾不忍再看,彆過頭去。今日她把府裡的存糧都拿了出來,因擔心不夠吃,所以就吩咐大人可得一碗,孩子是兩人一碗。
婦人開了個好頭,見她無事,人群開始湧動。不過有這群護衛震懾,他們也不敢鬨事,隻老老實實的排隊。
絕大部分人如這婦人般對伊青禾充滿了感激,當然也有不滿的。“不是說救濟災民,怎麼就給這麼稀的粥?粥稀的跟清水似的也就算了,你們看裡麵居然還有沙子。你們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呢?”
他這話一出,後麵有幾個人翹頭往裡麵望去,果真見鍋裡的米粥摻有砂礫。一時間他們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