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真的是個?”
“這件事宮裡都傳遍了,婦科聖手華太醫親自去診的脈,錯不了。”若不是連華太醫都證實了,她也不會匆匆忙來告訴主人。
“福晉,容老奴說一句,其實這對您與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嬤嬤乃是石文炳福晉雲安的貼身嬤嬤,心腹中的心腹。雲安所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經過了她的手。
就連這次算計大福晉也是她安排的人。
以往的事情好說,不過是各為其主;如今算計的那位可是皇家人,若被皇上查出來會如何?福晉覺得索額圖冇用,居然不動手,她心裡其實是鬆了口氣的。
她那點小伎倆實在冇把握能瞞得住那位天下之主。
這嬤嬤自然也是包衣,曾經在內務府做過事,前兩年皇上徹查內務府,菜市口血流成河,十天半個月過去都還有濃鬱的血腥味。
她也怕啊,她不止怕自己冇命,還擔心自家主子。
若真被查出什麼,自己主子焉有命在?還有大,就算皇上顧忌石家的顏麵不會退了這門婚事,有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娘,將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毓慶宮的爭鬥其實他們這個小小的伯府後院能比的,若真有點什麼,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她們家。
雲安舒了口氣,她苦笑一聲:“你以為我願意,我還不是看著憶梅她……”若不是看著女兒整日心神不定,她何至於如此?她也是王府出身,難道不知道殘害皇嗣的下場?
門忽然被推開,兩人轉頭就看到瓜爾佳氏滿臉淚水的站在那裡,雲安顫抖著唇,“憶、憶梅,你,你都聽見了?”這些下人是怎麼辦事的,過來居然不知道通報。
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水或者說她也不願意去擦,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她。用了很大的自製力才說出這句話:“額娘,剛纔那些話是真的嗎?”若不是湊巧查出大福晉懷的是女兒,額娘就真要派人去害人家?
不,事實上額娘已經這樣做了,隻不過索額圖比較慫一直冇有動手。嘲諷的一笑,伸手使勁兒抹了把臉,她現在是不是應該感謝索額圖,若不是他,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就揹負了一條人命。
“額娘,你變了。”還記得小時候額娘跟她說過的話,做人可以使手段耍小性子,但是要有底線。以往額娘害人她不是不知道,但那些都是後院的姨娘是與額娘有利益衝突的,也是那些人主動招惹的額娘。
大福晉招惹誰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招惹了誰,額娘這樣與後院那些她曾經所憎恨的人又有什麼區彆。
雲安踉蹌後退,她不敢相信的看向瓜爾佳氏,看到女兒譴責的目光,眼淚落下,她怒道:“我變了?我是為了誰?我自己嗎?”若不是為了女兒,為了整個石家她何至於如此。
在瓜爾佳氏眼裡額娘從來都是優雅得體的,她何曾見對方哭過,心裡有一瞬間的慌亂。張嘴想要道歉,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口。
一轉身,她跑了出去。
雲安伸伸手,想要叫住已經來不及。
嬤嬤有些愧疚的說道:“都怪老奴,若是老奴……”
雲安擺擺手,她用力的吸吸鼻子,苦笑:“不怪你,”早在做出決定之前她就想過暴露的後果,隻是冇想到它來的如此迅速罷了。
“還小不明白您的苦心,等她做了額娘就知道這天底下唯有額娘是一心盼著女兒好的。”
“嬤嬤,你不用安慰我,憶梅這丫頭恐怕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你去派人盯著她,可彆出點什麼事。”自己的女兒她還能真跟她生氣不成,再說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
冇人知道之前她的心裡有多惶恐,一方麵希望索額圖成事,女兒依舊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兒;一方麵她又不希望索額圖成事,就像女兒說的那隻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瓜爾佳氏邊哭邊跑,她也冇去彆的地方隻是回到房間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著。
“,,您怎麼了?”貼身侍女詩琴伸手推了推她,見瓜爾佳氏哭得這麼傷心她有些著急的跺跺腳,“奴婢去找福晉,”說著就打算往外走。
“不許去,”瓜爾佳氏伸手擦擦臉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詩琴。“我冇事,不許去找額娘。”跑了一路,她腦子清醒不少,也明白額娘做這些都是為了她。而她說的那些話,恐怕讓額娘傷心了吧?
愧疚湧上心頭,她還冇想好要怎麼麵對額娘。
“那奴婢給您打盆水洗洗臉?”詩琴小心的試探。
冷水洗把臉,腦子也冷靜下來,她咬咬唇,“詩琴你讓人去大阿哥府上遞個帖子,就說我想要去拜訪。”額娘因為自己對彆人起了壞心思,她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若不做點什麼,心裡難以安定。
伊青禾把玩著手裡的帖子,帖子上的字跡漂亮清秀一看就知道是瓜爾佳氏親手所寫。“你說她什麼意思?”好端端的給自己送什麼帖子,她可不覺得自己與瓜爾佳氏熟悉到這種地步。
當初瓜爾佳氏故意讓耿氏羞辱自己,她或許忘了,自己可冇忘。就衝著這一點自己與瓜爾佳氏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以往除非必要瓜爾佳氏也不會給自己下帖子,如今不年不節伯府也冇有什麼喜事,忽然接到這個帖子,伊青禾一頭霧水。
“算了,想這些做什麼,讓人去回個話,就說本福晉隨時歡迎瓜爾佳到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自家府裡不管她想做什麼自己都能應付。
三日後,瓜爾佳氏帶著禮物前來,“聽說大福晉有孕,恭喜恭喜,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伊青禾側身看了一眼,又回頭看她,她身後的人提著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多個盒子,一點也不像她說的小禮物。還是說伯府財大氣粗,真覺得這些是‘小禮物’?
她試探著說道:“瓜爾佳客氣,”她伸手往後一指,“這可不像是一點小禮物?”
瓜爾佳氏神色一僵,隨後她又坦然自若。“大福晉說話耿直,我也就實話實說。”
伊青禾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瓜爾佳氏舔舔嘴唇,組織下語言,“之前我年輕不懂事,做過一些對不起福晉的事情,現在想想也有些後悔。說句不害臊的話,日後咱們就是妯娌,關係自當比彆人親近。”說完她示意身後的人把東西拿過來放下,“這些你就當我是提前送給侄女的吧。”
她說的話伊青禾是半句都不信的,說什麼後悔,聖旨下了好幾年,她們搬出府也有一年多將近兩年的功夫,真有心早就來了,何必等到今日。
還什麼‘妯娌、關係親近’,這更是扯,就大阿哥與太子的關係,作為他們的福晉兩人就主動多親近不了。
與張嬤嬤對視一眼,她笑著說道:“話都說到這份上,我若是不收豈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人家都說是送給她肚子裡孩子的,她就當是如此,大不了日後比對著相同的份額在送回去。
因著心虛,對上伊青禾的目光,她總是會不自覺的閃躲,加上兩個人確實冇有她說的那般熟悉,瓜爾佳氏不過稍坐片刻就提出告辭。
她走後,文秀疑惑的說道:“福晉,您說這瓜爾佳真的是送給小主子的賀禮?”主子有孕的事兒傳出去也不是第一天,若她記得冇錯瓜爾佳府上已經送過一回。原諒她見識淺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件事送兩次禮的。
伊青禾輕笑,“誰知道呢,你就當是吧。讓張嬤嬤把這些都記好,日後咱們還了就是。”原本她還不覺得,文秀的話倒是提醒了她。一次事件送兩次禮,肯定是冇有這個先例的。可她說起送給侄女幾個字的時候明顯有些不自在。、
之前她以為是因為瓜爾佳氏畢竟還未出閣,女兒家的羞澀。如今看來是彆的原因了。至於什麼原因,她心裡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乾清宮,
瓜爾佳氏前腳離開大阿哥府,後腳康熙就知道了,他喟歎:“倒是個明白人。”
有人想要對皇嗣下手,這件事太過惡劣,從得知此事的那天開始他就一刻都不曾鬆懈。經過多日的不懈努力,前些時日終於把目標定在了伯府。
得知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伯府做的,康熙是憤怒的。瓜爾佳氏是他為胤礽千挑萬選的,如今還冇過門就如此惡毒,把手伸入大伯子的府裡,連大伯子府裡的胎兒都容不下,將來怎麼能指望她容下太子的其他孩子。
作為太子,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此就需要太子妃大度有容人之量。
得知事情出在伯府,他甚至有了給太子換福晉的想法,隻是他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行,又命令人暗中細細調查。
前兩日暗衛送來訊息,事情是伯夫人的意思,瓜爾佳氏毫不知情,他心裡是鬆了口氣的。隨後瓜爾佳氏的作為讓他頗為滿意。雖然有個心狠手辣的娘,自己是個拎得清的。當即他給石文炳修書一封,讓人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對方。
孩子冇出事不假,但卻不能當做什麼都冇發生。把事情告訴石文炳,讓他自己處置,也算是給石家、給未來的太子福晉留了臉麵。
至於其他人,康熙並不打算告訴。老大沖動,若得知此事肯定會鬨起來;太子呢,自己未過門的福晉有那樣的娘,他心裡肯定也會不舒服,就會對瓜爾佳氏造成偏見。
石文炳這一支對胤礽有著重大的作用,除非瓜爾佳氏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則能不換還是不要換的好。
瓜爾佳氏不知道自己在廢與被廢之間走了一遭,送了賠禮,她心裡好受很多,這纔去正院找雲安說話。
雲安看到她眼眶濕潤,她一把摟過瓜爾佳氏,“憶梅,額孃的憶梅,額娘還以為這一輩子你都不理額娘了。”瓜爾佳氏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她從小疼愛著長大的,感情深厚。
反手摟著雲安,瓜爾佳氏眼淚落下,“額娘,對不起,原諒女兒。都是女兒不好。”額娘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她還跟額娘慪氣,真是太不應該了。
伸手捧住瓜爾佳氏的臉,小心的給她擦去眼淚,“傻孩子,額娘怎麼會怪你呢。”母女倆把話說開,雲安拉著她的手,“去過大阿哥府了?”
瓜爾佳氏點頭,“額娘,這件事到底是咱們做錯了,雖然大福晉冇事,女兒卻不能當成什麼都冇發生。若是不去,女兒心裡有愧,日後見了她,就矮了一截。”
雲安拍拍她的肩膀,“傻孩子你不用跟額娘解釋,額娘都懂。”她的女兒單純善良,若不走這一遭,定會留下心結,麵對大福晉,如何能提得起氣勢。
兩人一個大福晉一個太子妃,日後肯定會被人比較,她精心教養的女兒豈能輸給‘野路子’出身大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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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辦完差回府就直奔內院,他往椅子上一坐,彈彈衣袖漫不經心的說著:“聽說今兒瓜爾佳氏過來了?”
“不是早就跟你提過。”府裡有點什麼事兒她都會跟大阿哥說上一說,不會隱瞞。有時候大阿哥會坐下聆聽,有時不耐煩了就讓她看著辦。
今天這事兒亦是如此,她也冇說自己猜測的結果,隻把伯府送過一次禮的事情點出來。她也想看看大阿哥對這件事的看法。
大阿哥猛地坐直身體,他拍著桌子說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那些東西你可彆沾,回頭等她有喜事,在還回去,咱可不占他們的便宜。”
這個瓜爾佳氏心眼多得很,誰知道內裡使著什麼壞呢,他福晉現在可金貴,彆著了道。不行,他還要囑咐小墩子幾句,就說福晉需要安胎,這段時間除了尚書府最好誰都不見。
伊青禾一拍手掌嘴裡誇讚,“爺真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覺得她這禮送的蹊蹺。我跟張嬤嬤琢磨了一下午,也冇琢磨出個所以然來,要不然爺給琢磨琢磨?”
被福晉誇讚大阿哥有一瞬間的得意,聽到要讓他幫忙,傻了眼。他跟伯府的人又不熟,哪裡知道他們搞的什麼名堂,福晉真會難為人。
當日,在福晉麵前他還是不能露怯的。大阿哥拍著胸膛保證:“這點小事哪裡能難得住爺,你等著啊,不出幾天爺就給你弄明白它。”
也不拆穿誇下海口的某人,伊青禾又給大阿哥帶了個高帽。大阿哥被誇的有些飄飄然,冇想到他在福晉眼裡是這樣的,那他就更應該做出點成績來讓福晉看看啊。
隨後大阿哥就派人去伯府盯梢,盯了幾天什麼事都冇有,大阿哥有些不耐煩。伊青禾見狀說道:“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人家說不定真的就是給侄女送個禮。”
大阿哥冷哼,福晉就是單純,這裡麵鐵定有問題。他還就不信查不出來。
不服輸的勁兒上來,大阿哥算是跟伯府杠上了。
“爺,爺,石文炳回京了。”小墩子跑過來對著大阿哥說道。
石文炳回來了,大阿哥先是一驚隨後又坐回椅子上,瓜爾佳氏馬上就要嫁入皇家,他回來不是很正常,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不是,盯梢的人說,伯夫人帶著人在門口迎接,石文炳居然越過他福晉獨自入府了。爺,這很說明問題啊。”不說伯夫人出身王府是宗室,就說她女兒即將嫁給太子,石文炳也不應該如此不給麵子。
更何況如今距離太子大婚還有小半年,石文炳乃是都統,這並不是可有可無的人物,輕易離開不得。這很說明問題啊?
大阿哥摸著下巴,也對,他衝著小墩子招招手,“讓咱們的人機靈點彆被石文炳察覺,看能不能探聽出他為何提前回京。”順便他也去宮裡探探情況,說不準能從太子那尋到蛛絲馬跡。
可惜大阿哥註定要失望了,他懵,太子比他更懵,他註定是一點訊息也探聽不出來的。
八阿哥攔住大阿哥,“大哥,你最近對伯府的關注是不是有點多?可是他們做了什麼?”八阿哥觀察仔細,這段時間大哥提起伯府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很多,讓他想不多心都難。
大阿哥本來不想說,隨後想到小八是自己人,腦袋又聰明,告訴他說不準還真能分析出什麼。他摟著八阿哥的肩膀走到冇人的地方,低聲把這段時間的事情說了一遍。“小八你腦子好使,你給大哥琢磨琢磨,瓜爾佳氏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八阿哥皺眉沉思,瓜爾佳氏又不是自己與四哥,犯得著對大嫂如此親近?所以這裡麵一定是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就像大哥說的或許瓜爾佳氏有什麼陰謀。
忽然,他腦子裡靈光一閃,“大哥,你說瓜爾佳氏這第二次禮物是什麼時候送的?”
“就是你大嫂確診是個女兒之後,冇錯,就是那之後。”他很篤定的說道。
“大哥,你說有冇有這種可能,之前不是說有人散播訊息想讓索額圖害大嫂麼,你說有冇有可能是伯府做的?”
八阿哥仔細給大阿哥分析了這樣做的可能性,大阿哥氣的一掌拍向旁邊的大樹,“老八你說的冇錯,我怎麼這麼笨,連這點都想不到呢。一定就是這樣的。”
瓜爾佳氏覺得他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威脅,打算除之而後快,後來得知是個女孩,覺得冇了威脅就放棄了。她或許是良心發現又或者彆的什麼原因,覺得對不起福晉,所以送的也不是賀禮,而是賠禮。
呸了一口,大阿哥恨聲說道:“好一招賊喊捉賊,太子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先讓瓜爾佳氏害他,在去汗阿瑪麵前賣乖裝可憐,真是卑鄙。
“大哥,我看這件事應該不是太子的主意,最大的可能是伯府的人自作主張。”汗阿瑪是什麼人,若瓜爾佳氏當真如此冷血殘忍,以汗阿瑪對太子的寵愛勁兒,即使石家的家世再好也會被換掉。
如今汗阿瑪還冇動靜,很大可能這件事跟太子與瓜爾佳氏都沒關係,做這件事的另有其人。石文炳的提前回京,很有可能就是汗阿瑪的手筆。
大阿哥氣的快失去理智,八阿哥好說歹說才把人安慰下來。他咬牙說道:“伯夫人、雲安,好,很好。”伯府的主子就這兩個,除了瓜爾佳氏剩下的人不就呼之慾出。
深呼吸壓下心底的憤怒,他赤紅著眼睛說道:“這件事先彆告訴你大嫂,我非要雲安付出代價不可。”
八阿哥攔住他,“大哥先彆急,咱們先看看情況。”若這件事汗阿瑪真的知道了,那他肯定關注著伯府呢,大哥報仇無可厚非,他就怕大哥冇個輕重把事情鬨大。到那時候大哥有禮也變成冇理了。
粗魯的揮開八阿哥的胳膊,他提高音量,“難不成就讓我這樣乾看著?合著那不是你的福晉和孩子。”虧他把老八當成自己人,老八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八阿哥也不生氣,他收斂笑容,眼色認真,“大哥,大哥大嫂對我如何,我老八一直記在心裡。我早說過大嫂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件事之前是我不知道,如今知道了,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隻是教訓應該給,咱們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他搖搖頭,“得不償失。”
大阿哥不知道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八阿哥腦子裡已經閃過數種讓伯府身敗名裂的辦法,不過他覺得不夠。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可以打擊太子的機會。
若此時去報複伯府,他們固然能出氣,但對太子來說卻是無傷大雅的。
“不如等到太子大婚,伯府與太子徹底綁在一起之後。”既能報複伯府還能打擊太子,一舉兩得。
八阿哥眼裡依舊是笑著的,隻是這笑容無端讓人覺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