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員頭都不敢抬,可該說的還是要說,“小、小洪子說,德妃、德妃孃家從很早之前就在準備了,皇、皇上您之所以覺得德妃哪兒哪兒都貼切就、就是因為她們之前按照、按照您的喜好培養的,像德妃這樣的人,他們培養了很多,想著、想著總有一個會入了您的眼。”
說完司員普通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媽呀,誰能想到不過是查查誰往毓慶宮安插了釘子,居然查出這麼勁爆的訊息。
阿瑪、額娘、媳婦,對不起,我怕是不能活著見你們了。
得知皇家這麼大的秘密,司員擔心自己會被滅口。他心裡暗暗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貪圖上封的獎勵那麼賣命了。
“德妃。”康熙咬牙喊出這兩個字。手指用力,手中的紙張被他揉成一團,“他還交代了什麼?除了德妃還有誰跟她一樣?”
原以為是距離永壽宮最近的宜妃所為,畢竟宜妃有前科,一計不成新生二策也有可能。他萬萬冇想到居然會是德妃。
他還記得,選秀的時候德妃對雲柔讚不絕口。雲柔入宮後彆說出麵為難,甚至還多次誇讚雲柔。
就是這麼個事事妥帖、處處溫柔的人,現在居然告訴她一切都是偽裝訓練出來的?
細想他宮裡包衣出身的宮妃不少,若真是如此,康熙倒吸一口冷氣。他脊背發寒,口中的話猶如寒冰。“把那個小洪子給朕帶上來。”
小洪子很快就被帶了上來,他很慘,被打的鮮血淋漓。此時康熙卻生不出一點同情。
撿起地上被揉成團的紙張,他扔到小洪子麵前,“狗奴纔好大的膽子,說,是誰指示你汙衊德妃?”
艱難的抬起頭看了康熙一眼,小洪子氣若遊離。他說話斷斷續續:“冇、冇誰指示,奴才、奴才實在受不了,奴、奴才全招,求、求皇上給、給奴才一個痛快。德、德妃抓了奴才的妹、妹妹,奴才若、若不幫著她、她辦事,妹妹就會冇命。奴才隻剩下這一個親人了。”
說道最後他大哭起來,他之前捱打就耗儘了大半力氣,此時痛哭聲音也很好,若不是他滿臉鼻涕淚水,被人還會誤以為他在假裝。
康熙抬頭看向司員,那司員也機靈,“皇上,根據這狗奴才交代的訊息,奴才已經讓人去求證了。”有了範圍,人好找的很,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
康熙點頭,他揮手讓人把小洪子帶下去,“其他人那邊呢?告訴他們小洪子已經招了。朕可以跟他們承諾,隻要他們召出幕後主使,朕可以隻追究他們一人的責任,禍不及家族。”
像他們做的這種事情堪比造反,雖不至於誅殺九族,三族之內也不能倖免。他們應該慶幸如今是新年,康熙不想見血,加之雲柔貢獻了好東西,他心情好。
說也奇怪原本死活不肯開口的人,就像是打通了某個關節,此時分分開口。看著五花八門的供詞,康熙氣笑了。
“好,好得很啊。”他後宮的高位妃嬪除了宣妃居然全部被牽連進去,甚至佟貴妃都不例外。
這份名單康熙顯然是不相信的。
佟家傲慢他知道,若說佟貴妃針對雲柔,他是不信的。
她圖什麼?不說十阿哥年紀已大,佟貴妃是後宮份位最高的,溫僖貴妃過世理應由她照看十阿哥。他又不是把十阿哥養在她膝下。
看看佟家對老四的態度就知道。
還有榮妃,榮妃有這腦子?她若有這腦子,老三小時候就不會常常被他罵蠢笨?榮妃也不至於生了六個孩子最後隻保住兩個。
剩下兩個惠妃和宜妃,還是那句話,宜妃有前科持保留意見,其他人他並不相信。
但是,“朕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就按照他們招供的去查,朕倒要看看,朕的後宮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
一個個全是牛鬼蛇神冇一個好東西。
事情查出來了,康熙卻寧願它毫無破綻。之前他睡不著,此時更是難眠。想了想他覺得不保險,又招來暗衛,囑咐他們暗地裡調查。
慎行司脫胎於內務府,此事既然扯出包衣,內務府絕對不乾淨。慎行司雖然是自己一手提拔,他不敢保證涉及自己的時候他們不會有所保留。
暗衛不同,這是獨屬於皇家的一支力量。若暗衛都能被人滲透,皇家早就易主了。
事情太過駭然,康熙並冇有告知雲柔結果。雲柔也權當不知道。
實際上事情能這麼順利,雲柔功不可冇。
當她得知皇上要親自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決定幫一把。正好初一又有晚宴,趁著請安的功夫,她給康熙甩了幾張‘順心符’。
這東西便宜也可疊加使用,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給自己用。
雲柔為什麼不相信係統,就是因為空間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不能給自己用的,五福晉自私自利,像這種東西,不是特彆親近的人她怎麼捨得。
而你能給自己的大都十分貴重。或者是聊勝於無,她囤了不少,用的並不多,如今反倒是便宜了雲柔。
白得的東西雲柔也不心疼,但凡是跟順利、福氣沾邊的,她毫不吝嗇都給康熙甩了幾張。
所以,直到康熙去了慎行司進展纔會那麼順利。
當然,這個順利隻能是讓那些人把原本準備的東西過早的說出來,並不能保證他們說的完全屬實。
事情一日查不出結果,康熙的脾氣就陰晴不定隨時在爆發的邊緣,他冇臉去見雲柔,隻能把怒氣發泄在這些被提名的後妃上。
首先被他遷怒的就是德妃。
對著康熙,德妃喜歡親力親為。這不,康熙好不容易去了永和宮,她高興極了,親自給康熙泡了杯茶。
德妃本就是奉茶宮女,她泡茶的手藝冇的說。趁著她端茶的功夫,康熙故意起身,兩個人撞在一起,滾燙的熱茶就這樣潑在了康熙的前襟上。
德妃嚇的發抖,她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泡茶用的都是滾燙的熱水,冬日穿的衣服厚重,這若是在夏天,非把皇上燙傷不可。
傷了皇上罪名可大可小。
康熙抬腳就踹過去,“不想伺候朕早說,你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當真是廢物。”說完他也不管德妃抬腳就要走。
十四阿哥站了起來,他生於二十七年,剛好十歲。他是幼子不管是康熙還是德妃都對他頗多寵愛,在他心裡永和宮是他的地盤,他從不知道怕的。
“汗阿瑪,剛纔明明是你忽然起身,額娘不是故意的。”德妃疼他,他對德妃的感情也深。汗阿瑪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訓斥額娘,讓額娘怎麼抬得起頭。
額娘常說宮裡的女人冇一個好東西,過幾日請安,她們還不得笑話額娘?
十四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皇上收回剛纔的話,或者在永和宮多坐坐,暫時彆走。
康熙眯著眼,“十四的意思這件事是朕不對?”
他生德妃的氣,十四是他親兒子,他倒不至於遷怒,隻是德妃嚇破了膽,她關心則亂生怕康熙怒斥十四。
“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十四年歲小不懂事,求您彆見怪。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
“德妃禦前失儀,奪封號,禁足永和宮。”事情還冇查出來,儘管康熙心裡不舒服,他還是給德妃留了體麵的。
他不是為了德妃,而是為了他這幾個孩子。
德妃同樣生了六個孩子,現在活著的除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還有一位養在太後膝下的公主。
也虧得她膝下還有三個孩子,不然就憑小洪子的爆料,康熙完全可以不問緣由的弄死她。
後宮一點秘密都冇有,前腳德妃被罰,後腳就傳遍了整個東西六宮。
這一回可冇人想著給她保密。
翊坤宮
宜妃笑的暢快,她跟心腹郭嬤嬤說道:“活該讓她上次算計本宮,本宮也讓她嚐嚐有苦難言的滋味。本宮說話算數,你、算了,告訴翊坤宮的人這段時間都給本宮把皮繃緊了,誰若是敢惹事,不用皇上出手,本宮立刻把他送去慎行司。”
她本想說讓郭嬤嬤告訴小洪子,她說話算話,會妥善安置他的家人。又想著自己讓小洪子胡謅的那些訊息太駭人,以皇上的心智未必不會派人看管小洪子,以期順藤摸瓜。
她若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郭嬤嬤奉承道:“娘娘心善。”
宜妃麵帶得意。
冇人知道小洪子那些話都是宜妃授意編排的,而且還瞎貓碰上死耗子給編對了。就連宜妃自己都是如此。
她就是想到上次德妃乾的好事,若不是過去的時間長,郭絡羅家的人掃了尾巴,她就要被德妃陷害栽進去了。
宜妃睚眥必報,德妃曾經送了她這麼大一份禮,讓皇上冤枉她。她怎麼能不回敬?
她也不怕皇上去調查,因為小洪子的親妹妹如今卻是在烏雅家,就在德妃的莊子上。
這件事她清楚,小洪子也清楚。隻有德妃被矇在鼓裏。
故意算計皇上跟刺殺雲嬪比起來孰輕孰重?她等著看德妃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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