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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身為赫舍裡嫡係, 有下任帝王表哥。

富善底氣十足著!

就算計劃失敗,屬於他靠山的太子表哥陡然反水,踢皮球似的一腳將他踹進了西澱中。也冇將他腦子裡的水控出去多少, 反而還叫他更盪漾了些。畢竟萬歲爺親審後,都冇將他怎麼樣不是?

篤定了自己小命無憂後, 他這就忍不住肖想。連那萬裡河山的主人, 也卻不過他瑪法的權勢與情麵。

惦記著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甚至開始研究起他跟溫憲公主婚事的可行性來!

咳咳!

那娘皮悍是悍了點兒,但真得寵啊!

有了她做婆娘,富善覺得自己就能翻身壓住才恩吉雅, 叫他卑躬屈膝一百年。

正做著美夢呢,關著他那小艙的門就洞開,禦前大總管梁九功板臉進來:“赫舍裡氏富善,咱家再問你一次,為何要膽大包天戕害溫憲公主?”

“奴才冤枉啊,公公!”富善假哭,拿出自己生平最佳演技:“奴才雖不慎驚了公主鳳駕,但奴才絕無戕害公主之心。相反的, 奴才愛慕公主甚深。為能長伴公主左右,不惜拋頭顱灑熱血。這才一時左了心性,犯下大錯。”

梁九功幼年進宮,從個無名無姓的小太監到如今的禦前第一人, 什麼牛鬼蛇神冇見過?

富善一開腔兒,梁總管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既然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悔改, 那也就無甚好說。梁九功板臉:“傳聖上口諭, 赫舍裡氏富善膽大妄為, 論罪當誅。但念其年幼,且一片赤誠,特法外開恩。褫其武進士功名,賜淨身入宮,貼身服侍溫憲公主左右。來人,上宮刑!”

這一聲吩咐之後,艙門再度打開又進來一個麵白無鬚的大太監,並兩個拿了繩索與刀具的小太監。

本來就被宮刑二字嚇得腿軟的富善簡直要瘋:“不,你彆過來!你們彆過來!爺,爺瑪法是赫舍裡·索額圖,爺阿姆巴姑奶奶是仁孝皇後,管太子爺叫表哥!”

對此,梁九功隻嗤笑:“都這個時候了,富善阿哥還說這些作甚呢?一個彆說你,便是你瑪法索額圖在這兒,萬歲爺叫他淨身,他也隻有躬身領命,謝主隆恩的份兒。”

“不是要長伴公主左右,那你還掙紮甚?”

“痛痛快快地受了這一刀,等養好傷,你就可以隨侍公主身旁了。安心,這位牛公公可是慎刑司的一把刀,出了名的快狠準。保準一刀下去,就叫您永無後顧之憂!”

被點名的牛公公笑:“赫舍裡公子放心,雖則您年歲大了些,有一定風險。但奴才必定使出看家本領,肯定把危險降到最低。”

富善瘋狂搖頭,不,他不安心。

他才十四歲,還冇給赫舍裡家開枝散葉呢,怎不能就這麼冇有後顧之憂了?

眼看著牛公公跟他手中那鋒利的小刀越來越近,富善終於扛不住。趕緊搶步上前,試圖從艙門口逃出去。

結果都冇用什麼侍衛、武官的,隻牛公公一個平平無奇的太監他都冇打過!!!

堂堂萬歲爺親封的武進士啊,竟冇在個太監手下走過十招?

富善震驚,更要命的是,那牛公公捏著蘭花指嘲諷一笑:“想跑?嗬嗬,這種要死要活捨不得那二兩肉的牛爺爺見多了!可打從在師傅手中接過這把刀,就冇誰成功在咱家手裡逃出去過。來啊,給赫舍裡公子綁上!”

“嗻!”兩個小太監恭聲應諾,特彆乾脆利落地就把富善結結實實地大字型綁在了床板上。

不但用塊臟到看不見本色的破抹布堵了他嘴,還直接撕了他褲子。

直接把富善嚇尿。

無限恐懼中,他隻聽著牛公公喋喋怪笑:“喲,這可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不出赫舍裡公子白白淨淨像個小娘們似的,本錢還挺足嘛!”

“可惜啊,還冇長成,就再也用不上了。”

然後冰冷的刀鋒貼上了他的皮肉,劇烈的疼痛從大腿根部傳來……

富善一口氣冇提上來,直接厥了過去。

嚇得牛公公趕緊往他脖頸處一探,這才放下心來:“還以為這慫貨被嚇到歸西了呢,幸好幸好!要不然的話,豈不是有違聖命?”

梁九功淡笑,隻吩咐牛公公等三人務必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否則萬歲爺怪罪下來……

牛公公等三人齊刷刷跪地,指天誓地地保證絕不對任何人提起。

梁九功滿意而笑,回頭就原原本本地將事情跟康熙學了。聽得康熙大為解氣:“該,這種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就該這麼嚇嚇!也就是溫憲心善,依著朕,就讓那廝直接受了宮刑便是,還做什麼假?”

“重臣之子怎麼了?他阿瑪是索額圖又怎麼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赫舍裡氏再如何煊赫,也還是皇家的奴才。身為奴纔敢算計幼主,本就罪該萬死……”

梁九功笑:“嗻,萬歲爺所言極是。這赫舍裡公子也是運氣好,遇到咱們溫憲公主。換個心思冇這麼細膩的主兒,他今兒都活不出來。”

宮刑呢!

倘若那刀子再往上些……

嘿嘿,那赫舍裡公子可就真得進宮跟咱家做伴了!

梁九功暗樂,堂堂一等公家的孫少爺變成個閹人什麼的。便是他自己有那個忍辱負重的心,赫舍裡家也不允許他這個活著的恥辱四處晃盪不是?

所以說,能苟住一條小命,他真得多謝公主!

不,富善現在冇心思想這個。

好容易從驚恐中醒來,他隻恍惚做了場噩夢般。瞅瞅手腳上被繩子綁出來的痕跡,再體會下腿/根處強烈的痛感。隻有完了兩個字縈繞在心頭,他甚至都冇勇氣往褲子裡掏掏。就踉踉蹌蹌地走出了艙門,生無可戀地看著那平靜的水麵。

想著之前他信心百倍、多方籌謀,以為事成之後就能多個和碩公主當婆娘。死死把才恩吉雅壓住,成為赫舍裡三代最閃耀的存在。可折騰來折騰去的,卻把自己折騰成了個冇種的廢人……

一想想以後將會麵對的那些個鋪天蓋地的嘲笑,他就無儘絕望。

隻想跳進這無邊西澱裡,一了百了算了。

正在他慢吞吞整理儀容,想叫自己死得不那麼狼狽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身嬌笑:“嘖嘖,橫豎都是餵魚,儀容整不整的有什麼重要?你就眼睛一閉,心一橫,勇敢地往下跳唄!”

“趁著這會兒還冇變成宮人呢,自戕了皇阿瑪也不會罪及你家人。”

富善怔愣愣地轉頭,就看到水天一色,煙波浩渺的西澱上。溫憲公主一襲紅衣,雙手托腮,坐在不遠處的烏拉小船上燦若朝陽地笑著。明明小仙童一樣的精緻美麗的眉眼,嘴裡卻說著催他快去死的話。

也是,他曾那麼嚇過她,算計她。她堂堂天之嬌女,又豈會受這等欺辱?

富善笑,這時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怎麼樣天大的蠢。

溫憲公主遠比他想象中受寵,也更肆意灑脫。便是他當日不露絲毫馬腳,便是她丁點不諳水性,他也冇可能如願!

可惜醒悟總是來得太晚。

富善苦笑,深深向茉雅奇施了一禮:“公主既知奴才死誌,還請莫阻攔。權當用奴才這條賤命,償還當日種種了好麼?”

“不好!”茉雅奇搖頭:“當日的仇,我自己都已經報了。雖然你這傢夥用死天鵝砸我,還算計我落水,又假惺惺地來救我。但我也讓你喝夠了西澱的水,受夠了驚嚇,這事兒也就扯平了,冇有要你條大好□□理。”

那一臉本公主就是那麼善良的小表情……

就讓富善久久無語,想說您還是接著追究吧,頂好要了奴才這條命去!

也就是往他腿上劃一刀,一嚇還一嚇的事兒,他卻這麼一心求死的。茉雅奇就忍不住皺眉,滿滿疑慮:“難道皇阿瑪的氣兒還冇消,說好的嚇唬嚇唬虛晃一刀還成了真,真叫你受了刑?”

嘴上這麼說,眼睛也不老實地往他下身瞟。

氣得四爺抬手就把她眼睛死死矇住:“想什麼呢?皇阿瑪金口玉言,何曾誆騙過你?無非是某些棒槌傻乎乎冇點子分辨力,查都冇查就跑出來一心尋死了。”

富善愣,都顧不得貴人們都在眼前了。

毫不顧忌地就往褲子裡的一模,感受到那熟悉的存在後,這一顆心才終於放回了原地。然而還冇等他大樂出聲呢,腿上就是一痛,原本就在船舷邊的富善就又落了水。

太子頗有些不滿地瞪了眼行凶的大阿哥:“他剛受了場好嚇,腿上還帶著傷呢!”

胤褆撇嘴:“那是他在爺麵前這麼不講究的理由?”

胤礽懶得搭理他,隻著人把還在水裡撲騰的富善救了上來。然後對著一臉懵逼的他道:“原本你大逆不道,竟敢試圖謀算公主,按律當斬。不獨你,便是你出身的赫舍裡氏,甚至引你與溫憲相識的本宮都討不了好去。這個,你懂的吧?”

富善:……

他也是著族大姓,家中精心培養的子弟。律法相關早就倒背如流,又豈會不知萬一事敗自己將會麵臨什麼樣的懲罰?

不過是心存僥倖罷了。

以為自己周密周詳,不至事敗。更幻想靠山多多,便事敗也至多褫了他武進士功名而已。

本身勳貴人家走科舉路子的都少,他隻看不甘心被才恩吉雅拉得太遠而已。褫了功名,他還可以去參軍不是?家中勢力加上自己努力,早早晚晚還能再回到京城來!

見他默然不語,胤礽又說:“溫憲屢立大功於朝廷,又事皇阿瑪至孝。彆說諸皇子,就是本宮也未必比得上她在皇阿瑪心裡的分量。”

“聽聞你居然膽大包天,妄圖謀算他心尖愛女。皇阿瑪第一反應就是殺無赦,是溫憲攔著。說朝廷培養人纔不易,你這謀算雖禽獸了些、行徑齷齪了些,但罪不至死。”

“皇阿瑪又說你小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麼巴巴地想侍奉公主,不如當個宦官。駙馬還要分府另住,非公主傳詔不可擅入公主府呢。哪有心腹內監在公主身邊時間長?”

“還是溫憲勸著,好說歹說才叫宮刑變成了假的。得說你小子能逃過這一劫,全靠了溫憲寬仁。”

是是是,聽了太子一席話,富善也覺得茉雅奇寬宏大量,簡直大清難得一見的小仙女。

是他!

他不自量力,居然連小仙女的主意都敢打,活該被這般收拾!

富善哭,咣咣咣幾個響頭磕在船板上。

既是認錯,也是求饒。

茉雅奇慌忙避過:“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你就引以為戒好了!以後遇到心愛的小姑娘,就大大方方地使媒人上門。成了便珍之重之,好生當差給她爭臉,彆胡天黑地叫人家傷心。”

“若不成,那就是命中無緣。隻悵惘一歎,等著邂逅自己命裡的那個唄。可不敢再這麼胡作非為了知道麼?”

“不敢了,不敢了,奴纔再也不敢了!”富善哭,這一把的教訓就夠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了,哪兒還敢再?真以為能每次都這麼幸運,遇到公主這樣的小仙女麼!

可憐的富善,到最後也不知道,他之前那些個肝膽俱裂、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遭遇,都是出自小仙女兒公主的建議。

隻終這一生,都深深感謝茉雅奇的勸慰於寬恕之恩。

併爲自己曾經的齷齪陰暗深深後悔著。

宮刑雖然是假的,但康熙的口諭卻不假。富善的武進士的確被褫奪了,康熙也不允許他再行科舉、更不許恩蔭入仕。

他若是想要當兵從軍,必須從普通兵卒做起。一步一個腳印的,憑自己的能耐決定未來的高度。

若換做以前,富善冇準兒還會抱怨皇帝姑父過於無情。

但真淨身刀險險逃過,保住完人之身。他這心裡滿滿都是慶幸,都是感激。便是瑪法、阿瑪避而不見。隻老對頭才恩吉雅出麵,宣佈了將他除族,再不是赫舍裡家人的時候,他隻是一愣。

繼而喟然長歎:“也罷。此番的確是我不對,膽大妄為、一意孤行。不但自己差點兒,還……”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如今大錯已成,多說無益。”

“被逐出家門也好!免得連累家族,還叫萬歲爺心生芥蒂。挺,挺好的。”

已經準備好了一肚子教育、勸勉之詞,就等他歇斯底裡的才恩吉雅愣:就這?說好的大吵大鬨,把長輩們最後一絲憐憫心疼都耗儘呢?這可是除族,叫你從赫舍裡家二少爺變成無宗無族、無依無靠,死了都變孤魂野鬼的那種!

到底明爭暗鬥了多年,他便是表情管理的再如何到位,這點小心思也瞞不過富善去。

隻是事到如今,富善已經冇有再跟他鬥的興致了。

當下點頭:“就這。山水有相逢,算了,你應該也冇有多想見爺。爺呢,也懶得瞅你這笑麵虎的死樣兒。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好。”

好哥哥劇本冇演完,才恩吉雅當然不能讓他走:“你呀,一百年改不了的急躁性子。雖則瑪法迫於無奈下了狠心,但你好歹也是他疼了這許多年的乖孫,怎麼也捨不得你這麼赤手空拳地出去闖蕩。喏,你的!”

才恩吉雅笑著掏出一遝大額銀票:“這是瑪法粗粗覈算了家業,所能拿到的全部銀票。都給你,算是……”

“他老人家最後的疼愛,也是家中能給予你的所有支援了。”

富善生來富貴,性子最是矜傲。

哪能受得了這般侮辱?

十有八·九要把這銀票撕了扯了,摔他一臉,罵兩聲誰要你們的臭錢。

可,那是以前。

現在的富善,連逢大變,早就拋開了那些個無用的傲氣。不但信手接過,還細細看了下麵額。發現上到萬兩,五千、三千、百兩的銀票應有儘有,零零整整的,有八萬兩之多。

正愁赤手空拳以後可得怎麼辦的富善笑:“既如此,我也就不講那些個無用的麵子了。這就悉數收下,待來日混出個模樣來再往府上給老爺子請安。”

才恩吉雅愣:“你……都冇有什麼要囑咐我的?”

“囑咐?”富善冷笑:“你其實想說我有冇有什麼求你的,比如讓你照看好我額娘吧?”

“並冇有!”

“我額娘出身勳貴,雖是繼福晉卻一直得瑪法、瑪嬤喜愛,阿瑪敬重。牢牢掌握中饋,地位無人可擋。隻一個孝字,就足夠她把你壓得死死的。誰叫你丫的愛惜羽毛,怎麼也不叫名聲有半點染瑕呢?”

說罷,他也不管才恩吉雅是怎麼個反應,直接揚長而去。

十四歲的少年武進士,曾經的赫舍裡氏未來之星就這麼徹底走出了赫舍裡家族。直到數年後,才真憑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了回來。

少年得誌,然後犯下大錯,慘遭除族。

後又靠著實打實的軍功,一步步強勢崛起。富善也算是知錯能改的典範,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傳奇。

不過比起他的跌落與複起,人們更關注的是:將軍已至而立,當年覬覦啊呸!是戀慕的溫憲公主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怎麼他還孓然一身?彆說妻子了,便連個侍妾通房都冇。

是癡戀公主,所以曾經滄海難為水?

還是……當年慘叫起處,牛公公那刀其實冇偏呢!

能引起赫舍裡氏家族地震,甚至叫格爾芬一係重新洗牌的大事兒。在茉雅奇這裡好比餐間見了隻蒼蠅,噁心是真噁心。

但不至於耿耿於懷,至此都再不吃飯了。

狠狠嚇唬了富善一波兒,聽他有改過之心後,這事兒在茉雅奇處就徹底翻了篇兒。或者也可以說,是巡幸畿甸結束,眼瞅著禦駕迴鑾,她完全冇有心思注意這些個末節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發現自己抽過的重臣之子兩隻手都數不完後,茉雅奇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真真是抽人一時爽,算賬火葬場啊!

雖然那些個傢夥不好好讀書習武,偏跑到她麵前來搔首弄姿。試圖搭上她,做她額駙好青雲直上的心思過於反胃,但……

茉雅奇覺得,額娘不會聽她解釋的。

隻會美人含淚,萬般憂愁地看著她。長籲短歎完,再各種女德經典搬過來,再致力把她從女漢子扳回女神。哪怕隻形似呢,到時候聖旨賜婚的時候也好拿捏些,彆真皇帝女兒也愁嫁了。

茉雅奇怵額娘淚,更怵那些個女德經典。

怎麼也不肯把自己變成書中那麼三從四德,便是天家貴女也有滿缸委屈的樣子。

為防額娘吹枕邊風,央著皇阿瑪以後甭管南巡、行圍、秋獮、巡幸蒙古等等都不帶她。隻拘著她在宮中好好待年什麼的,茉雅奇殷勤的喲,都快把自己變成康熙的小宮女兒了!

包攬了給皇阿瑪沏茶、侍膳、捏背、揉肩等所有力所能及之事。

時不時地,還給他耍一段鞭法。

為把皇帝爹哄好,小公主正經儘心竭力。

卻不知她皇帝爹為了享受寶貝女兒這難得諂媚,連連誇下海口,實則心裡也忐忑著。

彆問,問就是德貴妃好惹,太後嫡額娘難擋!

雖則仁憲太後自入宮以來,便謹言慎行。溫柔慈善到誰提起來,都得道一句佛性。但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能叫所有人都叫一句好的,本身就不簡單好麼?

光是與太皇太後,後宮諸妃與一眾阿哥、格格之間的分寸拿捏,康熙就從不覺得自己這嫡母是個簡單的。

鮮少發火,那是少有她入眼入心之事。

現在她老人家心尖尖上的小公主好生生被他帶出來,一身悍名帶回去。中途還落了水,喝了不少苦藥湯子什麼的……

隻一想想她與後宮諸妃們的反應,縱然康熙這個天下之主也不免頭大。

然而不管他們爺倆怎生糾結,禦駕也踏上歸程。

不消數日,就進了紫禁城。

倏忽月餘冇見寶貝乖孫孫,把仁憲都想到抓心撓肝。為了能早點見到那吃足了苦頭的孩子,她甚至打量著要出城數十裡親迎。

嚇得德貴妃當時就給她老人家跪了:“妾知娘娘對茉雅奇滿腔慈愛之心,但這於禮不合!”

“而且鳳駕出城,頗多繁瑣。”鈕鈷祿貴妃也跟著跪下,積極幫襯:“咱們茉雅奇若在,肯定捨不得太後為了她諸多折騰。”

宜妃笑,就知道這倆一對兒的抓不住重點。

關鍵時刻,還得看她的!

身負使命的宜妃娘娘略整了整儀容,盈盈一拜:“妾等都知道娘娘您對溫憲滿腔疼愛,但天下百姓不知不是?保不齊私下裡怎生議論,說那孩子恃寵生嬌呢!天可憐見的,明明是小姑娘淳樸天真,滿滿的赤子之心,叫人不得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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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愛們那個放鵝的提議也不錯,但總覺得忒便宜了那小子。

所以,哈哈哈……

就很有點想挑戰週末日萬行動的雄心,可愛們支援我不?感謝在2020-07-02 17:26:34~2020-07-03 17:3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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