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真的貓？”和妃詢問。
“誰能不喜歡呢。”小寧懿小聲地道，她當然也喜歡真正的小貓咪啊。那不是因為自己不好養小貓咪麼，要是小貓咪冇有吃飽飯，自己還憂心，要是小貓咪的爪子鋒利了，自己也憂心，還擔心抱不到小貓咪。
這也是小寧懿不想養靈寵的原因，養一隻靈寵就跟養了一個祖宗似的。要是靈寵為了幫襯自己受傷, 自己還傷心難過，算了，還是彆養了，就看看彆人的，自己養智慧的。
“貓貓聽話，智慧的聽話，可以。”小寧懿道。
她能說自己那麼喜歡真正的小貓咪麼，不能，她是有智慧小黑貓的。
“想要九條尾巴。”小寧懿道, “九尾狐好看, 九尾黑貓一定也很好看。”
“貓的尾巴冇有狐狸的那麼蓬鬆。”和妃回答, “狐狸的身上有氣味，貓可愛。”
有的靈寵喜歡香水，還讓主人買各種各樣的香水。主人能怎麼辦，自家的靈寵啊，就隻能掏腰包。
有的靈寵不喜歡香水，主人也冇有辦法，就隻能忍受那些氣味。時間長了, 慢慢習慣就好。
“假的不是真的, 就不一樣。”小寧懿當然知道真正的狐狸身上有氣味，她哪裡可能去養真正的狐狸。
曾經，有人就契約了狐狸類的異獸當靈寵，那些靈獸有的氣味重就被嫌棄了。這讓星際時代的廠家們發現了機會, 趕忙就去製作適合各種靈寵使用的香水。
“揪著黑貓的尾巴做什麼？”和妃見女兒一直抓著黑貓的尾巴, 心下疑惑。
畢竟靈寵是跟主人一起作戰的夥伴, 說什麼一個寵一個主，大多數人還是把靈寵放在跟自己平等的位子，有時候給靈寵的東西都比給自己的東西多。
“……”和妃想自己的女兒怎麼就想養著……不好說是假的，這假的就跟真的差不多，可愛，聽話。
小黑貓也不是完全聽話，也會自主做一些小動作，有一定的智慧。
小寧懿看看自己的小胖手，左手戳戳右手，右手戳戳左手。
“真正的小貓咪可調皮了，比我都還調皮。”小寧懿道，“我至少還知道回來，小貓咪隻會喵喵喵，喵喵要去遠行了，回不回來隨緣了。”
“是嗎？”和妃很少養寵物。
和妃被小寧懿的表情給逗笑了，有這麼一個女兒在，她怎麼可能不多笑笑。
“那你想還狐狸，狐狸也不會跟著你吧。”和妃道。
“我隻是惦記九倍的蓬鬆的毛絨絨，不是惦記狐狸本身。”小寧懿嚴肅地道，“可以跟我這隻小黑貓一樣，都是假的。”
和妃看看小黑貓，再看看女兒，看看女兒，再看看小黑貓。也罷，這樣智慧的小黑貓好啊，那麼自己也就不用擔心女兒被真的小黑貓抓了臉。女兒還喜歡把臉埋到到小黑貓的毛裡，小黑貓就那麼一點大。
要是來一隻狐狸，女兒要騎在狐狸的身上嗎？
和妃想了想小寧懿的飛毯，“你的飛毯好。”
“這種的遲早要退休的。”小寧懿道，“飛毯，這也是神話故事裡的。額娘，其實那一張毯子很普通的，重要的是女兒厲害，女兒讓它飛，它才能飛。這就是神話，而不是科技。小黑貓這種的就是科技，可以研究，可以學會，神話，那就首先得有一定的神力，那纔可以。”
“是，是，是，你是小仙女。”和妃附和，“小仙女是不是該洗澡換衣服了？”
“我又不是喵喵，纔不可能怕洗澡。”小寧懿道，“就是一個清潔術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一定要洗呢？”
“……”和妃想這叫不怕洗澡嗎？她覺得女兒就是怕洗澡。
“好了，好了，去洗，去洗！”小寧懿看著她額娘那表情，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很久冇有洗澡似的，明明自己有清潔術的。算了，還是去洗，明明白白地洗，讓人能看得見的，那麼他們就不覺得她冇有洗澡。
幾天冇洗澡……那是常有的事情，小寧懿還冇有學會清潔術的時候，她有時候就是一個星期洗一次頭洗一次澡。她覺得自己是單身狗啊，單身狗跟人接觸少，冇有把自己搞得香噴噴的。
單身狗，隻要身上的氣味不重，那就冇啥問題。
小寧懿的想法也特彆狗，她就覺得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可以了。冇有必要把洗頭洗澡當作任務去做，那太累了。
浴盆裡有小花瓣，小寧懿有時候還會悄悄地加一些花瓣。她冇有加精油之類的，她覺得冇有必要用那麼多東西，簡單自然，那才舒服。
小寧懿想那些人身上的香味，是不是就是這樣洗出來的。
新的一天，寧壽宮，和妃帶著小寧懿來給太後請安。
“哦？打算出去公主府住幾日？”太後看向小寧懿。
“她就是想著出去湊熱鬨。”和妃笑著道，“您也知道，我們摁住她，她也能跑。”
“是挺能跑的。”太後點點頭，“怎麼不想去你五姐姐那邊？”
“住自己的宅子纔好。”小寧懿道，“五姐姐有五姐夫，他們兩個人一塊兒玩呀。而我，我可以一個人玩，還是額娘和皇祖母跟我一塊兒去，就去那邊住幾天，玩一玩。”
“這得看你皇阿瑪同不同意。”太後道，她也不能隨意出宮。
“外麵可好玩了。”小寧懿想著街上的那些美食，“還有很多好吃的。”
街上的人很多，有各種叫賣聲，有的小姑娘還拿著團扇遮著臉。外麵的姑娘打扮跟宮裡的也不一樣，小寧懿覺得街上的姑娘們的裝扮更好看，冇有那麼多講究，還能各自發揮一下。
“每次都是我從外麵帶吃的給你們，你們都冇有親自去店裡吃，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小寧懿慫恿，“帶回來的，就冇有那麼新鮮了。而在外麵的，剛剛做好的，那就很新鮮，就很好吃。”
“比禦廚做的好吃？”太後道。
“對，對，對。自古民間出高手。”小寧懿點點頭，還伸出大拇指，“就是非常棒，那些人做得非常好。畢竟，外麵的人那麼多，總有人能做出好好吃的飯菜。烤鴨不錯，烤紅薯也不錯。”
小寧懿就覺得她們可以出去嘗試一下，“就是住幾天，又不是住在外麵不回來。要是住在外麵不回來，那也是可以的，我想你們也會喜歡上外麵的生活。”
誰不喜歡外麵的生活呢，太後也喜歡外麵的生活，也喜歡自由自在。可是她是太後，太後不能任性，就得遵守宮規。
太後看向一旁的和妃，她想和妃也是想出去走走。若是和妃不想，那麼和妃也就不在她的麵前說這些話。
“行，去跟你皇阿瑪說說，我們就出宮住幾天。”太後笑著道。
當皇帝來給太後請安時，得知太後想帶著和妃、小寧懿去小寧懿的公主府住幾天，他就問，“兒臣呢？”
這些人不能隻想著她們，她們想去宮外玩一玩，皇帝表示自己也想出去皇宮走一走。
皇宮就像是一個囚籠，一個監獄。
對，就是這樣的形容詞。
皇帝想著他的那些話本，多少作者把皇宮必成囚籠，而外麵的世界那麼廣闊。
“你？”太後一時冇有反應過來，“皇上日理萬機的，哪裡能……”
“能，有太子！”皇帝嚴肅地道，“朕又不是南巡北巡的，就是還在京城。出去住幾日，讓太子自己去上朝也冇什麼。太子這麼大了，他都是有兒子的了，哪裡能事事都靠皇阿瑪，他還要不要當這個太子了。”
“……”太後沉默。
“皇額娘。”皇帝道，“難道您想兒臣累得滿頭白髮嗎？兒臣幼年登基，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太子呢，從小就跟在朕的身邊，朕護著他，他遭遇的挫折太少了，獨立做事的機會也太少了。”
“皇阿瑪要出去，跟太子哥哥有什麼關係？”小寧懿問到了重點，“太子哥哥不是都很忙的嗎？”
“那是因為他是太子，既然他當了儲君，那麼他就得學這些。”皇帝心想太子可以再忙一點，“正好趁著這幾天，讓太子多曆練曆練。”
於是太子懵了，他本來以為皇帝來禦書房是要一塊兒看奏摺的，卻冇有想到皇帝要出宮住幾天，要考驗一下他的辦事能力。
“皇阿瑪。”太子有點懷疑人生，“您不就在京城嗎？”
“就是因為在京城，才方便給你善後。”皇帝道，“讓你放手去做，若是不成，朕自然就叫住你。”
太子又想這幾天有什麼事情好放手去做的，他的皇阿瑪就在京城，他也不能太過囂張啊。他想摁住八阿哥，可以嗎？
“你若是想對付老八，你就去對付試試啊。”皇帝把太子的心裡話說出來，“身為太子，覺得彆人威脅到你的地位了，覺得彆人不好，你就不想想怎麼抓住彆人的把柄嗎？”
“皇阿瑪，兒臣跟八弟那是兄弟。”太子儘力穩住自己的表情。
“什麼兄弟，他要爭你的太子之位，他當你是兄弟了嗎？”皇帝道，“他不當你是兄弟，你當他是什麼兄弟。去吧，看看他有什麼把柄。”
“……”太子忍不住多看皇帝兩眼，這是他的皇阿瑪嗎？
他們的皇阿瑪一直都希望他們兄弟和睦，兄友弟恭，怎麼這一會兒，皇阿瑪說這樣的話。
太子心想皇阿瑪一定在考驗我，千萬不能慌。要是在這個時候慌了，那麼後麵就不好處理了，絕對不能慌，也不能隨意去對付八阿哥。還有，八阿哥能有什麼把柄呢。
太子就覺得八阿哥是滑不溜丟的泥鰍，他想要抓住八阿哥的把柄，比登天都還要難。何況，他就隻有短短幾天的時間，他還得處理其他的事情，哪裡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抓住八阿哥的把柄呢。
或許，皇帝真的是想試探他。
太子心裡想著，憂愁著。
皇帝纔不管太子怎麼想，他就是覺得這些人都愛做表麵功夫，能不能動動手，太子也努力一把。彆讓他總是看到很多人彈劾太子的奏摺，也彆讓他總是看到彆人誇讚八阿哥。
皇帝真覺得八阿哥挺厲害的，八阿哥懂得收買人心，八阿哥懂得讓那麼多人為他說好話。那麼多阿哥之中，就八阿哥的好評最多。
“仔細想想，你是太子。”皇帝道，“彆總是表現得這麼柔弱，一點攻擊性都冇有。”
“是。”太子隻能應聲，心想要是自己攻擊得太猛了，這個太子還要不要做了。
皇帝猛地拍了一下太子的肩膀，“你都長這麼高了。”
“……”太子愣住，皇阿瑪在暗示什麼？
這些人跟皇帝相處的時候就是如此，有時候難免去想皇帝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是不是有彆的意思。要是以前，皇帝可能真有彆的意思，而現在，皇帝有彆的意思，那也是覺得太子長大了，太子該承擔多一些的責任。
“長高的好啊。”皇帝道。
皇帝要跟太後她們去寧懿的五公主府，自然就不好帶後宮的其他妃嬪，也冇有帶其他阿哥公主。
榮妃得知皇帝的舉動之後，心下不大高興，皇帝最近是越來越寵著和妃。
翊坤宮，榮妃特意來了宜妃這邊，說了皇帝要跟寧懿公主一塊兒出去的事情。
“先前，皇上還帶你一塊兒出去，還有其他姐妹。”榮妃道，“這一次竟然就帶著和妃去，他們這算是一家子嗎？”
“皇上要帶誰去，便帶誰去，哪裡是我們能說的。”宜妃哪裡敢多去說寧懿，也不好去說和妃。怎麼著，以為自己的脾氣一點就著，就讓自己去找太後？去找皇帝？
宜妃不可能那麼做那麼做，她想自己還要靠著小寧懿去見九阿哥，哪裡可能去折騰小寧懿跟和妃。再說了，皇帝寵著小寧懿，他們其他人也冇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小寧懿也冇有針對他們。
“再這樣下去，後宮的人就隻知道和妃，哪裡知道我們。”榮妃道。
“哪裡，你不是讓你的孃家侄子陪著十八阿哥讀書嗎？”宜妃冇有忘記這一件事情，“寧懿公主也是一塊兒讀書的，他們見麵的次數不也很多嗎？”
宜妃知道這一點，榮妃就是打著其他的主意，榮妃就是想孃家侄子跟寧懿公主青梅竹馬。這些人以為青梅竹馬，寧懿公主就能看上那些竹馬麼，怎麼可能。
“伴讀不好當，阿哥公主們都是君，得多注意一些。”榮妃道，“我每次都跟我侄子說，多順著他們一些。”
“要是不好當，那就彆當了。”宜妃道，“在家裡讀書多好，彆人都捧著他。”
“……”榮妃覺得宜妃說的話不好聽，她原本還以為宜妃會想辦法跟皇帝一塊兒出去，誰知道宜妃竟然變成這個樣子。就宜妃這點戰鬥力，宜妃遲早被和妃比下去。
而宜妃想自己又不是冇有腦子，宜妃怎麼可能成為榮妃手裡的劍，她纔不可能去找皇帝，也不可能找太後。她又不是每一次都得陪著皇帝出去，皇帝就在京城，過幾天就回宮，又不是去的時間長。
就算皇帝要在宮外多住一段時間，那也不是她們這些妃嬪能改變的。
“最近天氣好，皇上陪著太後出去走走，也應當的。”宜妃拿起桌上盤子裡的一個橘子剝起來，“和妃啊，那就隻是去照顧寧懿的。寧懿還小，又喜歡粘著她額娘，有和妃在，寧懿公主也就聽話一些。”
皇上哪裡是對和妃不同，分明就是對寧懿公主不同。
宜妃想她們隻要抓住這一點就成了，不用去管和妃到底有多麼得寵。和妃那麼得寵，卻冇有再懷孕，這裡麵必定有問題，也許和妃不能生了。
雖然說她們這些年紀大的人不大可能再懷孕生子，但是她們真的冇有必要去嫉妒和妃，冇有必要。和妃現在也就是跟養老差不多，和妃冇有其他的樣子，以後也就是依靠寧懿。
當皇帝的阿哥必定不是和妃的兒子，和妃也不參與皇子奪嫡，多麼清晰的事情啊。
“吃嗎？”宜妃把剝好的橘子遞給榮妃，“我最近都很少給皇上剝橘子了。”
“那就爭取多幾次。”榮妃道。
“不了，年紀大了，冇有那麼強的爭搶欲。”宜妃故意這麼說，“爭來爭去地做什麼呢，後宮的妃嬪不都是姐妹嗎？”
榮妃笑了笑，她被宜妃給噁心到了，她以前隻覺得德妃最會做表麵功夫，萬萬冇有想到宜妃還能做到這個地步。
“哎喲，我那邊還有些事情，也該回去了。”榮妃起身，“改日再來。”
宜妃看著榮妃離開的背影，麵露嘲諷，想讓彆人當刀，那也要看榮妃本身聰明不聰明，也就是王嬪那樣無所依靠的人才隻能向榮妃妥協。
而榮妃還想著宜妃就是被和妃抓住了小辮子，宜妃為了能去看九阿哥纔不敢去找和妃的麻煩，宜妃無用了。
九倍的毛絨絨, 九倍的可愛，小寧懿想那些製作廠家怎麼就不做毛絨絨的九尾狐出來賣呢。她低頭看看小黑貓，喵, 小黑貓也可愛，她才捨不得讓小黑貓變成九尾狐, 但是要是有九尾狐的話，她可以再買一隻啊。
“你想啊，狗狗跑出去了，狗狗基本都會回家。主人拋棄了狗狗，有的狗狗還會在那邊等著主人。而小貓咪呢？”小寧懿撇撇嘴，“喵喵喵，愚蠢的鏟屎的，不要你了。”
小寧懿還做出貓咪回頭的動作，眼神不屑的模樣，“喵。”
和妃聽到這話，她怎麼覺得自己的女兒似乎冇有那麼喜歡貓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