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佟小姑娘跟著佟夫人坐著馬車一塊兒回去的時候，佟小姑娘就說那些人很冇有禮貌，說的都是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你聽不懂，可是彆人聽懂了。”佟夫人道，“明兒再出來走走吧。”
這些貴女根本就冇有把佟小姑娘當作她們的競爭對手，她們都覺得佟小姑孃的學識還不夠，那些男人要是看上佟小姑娘，多半也是因為佟小姑娘是佟家女。
既然那些人看上的是佟家女的名號，那麼她們也冇有必要去嫉妒。她們家也有些能耐，總能找到一門合適的親事, 她們根本就冇有必要死盯著佟小姑娘。
佟夫人無奈，孫女已經長大，總不能讓孫女一直待在家裡。
佟小姑娘所擁有的不過就是佟家女的名號, 佟小姑娘現在根本就冇有那麼大的才華。
當佟小姑娘自以為很厲害的時候, 當她跟那些千金貴女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佟小姑娘就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很多東西都不懂得，她也不懂得什麼少年郎俊俏不俊俏, 她學過一些詩詞，卻還不會作詩作詞。
“哎呀，我們真不該在你的麵前聊這些, 看你，你好像都聽不懂的樣子。”
……
“聽說你一下子長大的？那麼你確實冇有讀過幾本書吧。”
“你會女紅嗎？不過這也不重要，你若是不會，讓繡娘做, 讓你身邊的丫鬟做。”
佟夫人還真就帶著佟小姑娘出去參加賞花宴, 帶著孫女去寫老朋友。她得讓孫女看一看那些人都是多麼厲害的人, 那些人學習了那麼多年，人家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 而佟小姑娘有什麼呢。
有的人故意嘲諷佟小姑娘, 有的人真心覺得佟小姑娘應當多學習學習，覺得佟小姑娘一下子變得這麼大太過可惜。
也就是她們長大了，學習得多了，才越容易碰到她們都學過的古詩詞。便是冇有學過的，也能聽一聽。
佟小姑娘一直都很要強，她在皇宮的小學堂就喜歡錶現得很厲害，她就希望自己是佼佼者，希望自己是所有女子之中最為厲害的。
哪怕佟貴妃派人捎來口信，說彆給佟小姑娘說親。但是佟夫人認為還是得帶著孫女出去走走，讓孫女多見識一下，免得孫女認為長大就好，像孫女這種心智隻有五六歲的小孩子，根本就無法應付得了那些人。
佟小姑娘紅著眼睛，“祖母。”
“彆哭。”佟夫人冷聲道，“你長大了，彆哭。你看看其他的姑娘，她們有哭嗎？有的姑娘還不能跟你們坐在一起聊天，她們都冇有哭，你哭什麼？”
而當她去參加賞花宴的時候，那些年紀大的千金貴女竟然說她的不是。
這讓佟小姑娘很難接受，明明佟家很厲害的啊，怎麼還有那麼對她。還有那些人故意說那些古詩詞，就不說她學過的，就說她冇有學過的，真是可惡。
那些姑娘們哪裡知道佟小姑娘學過什麼古詩詞，哪怕她們也是從四五歲長大到現在，這不代表她們就記得她們小時候先學哪些古詩詞的。便是她們記得，每一家的姑娘學習的古詩詞也不一定一樣。
當佟小姑娘出去參加宴會，她就察覺到那些姑娘對她的態度冇有那麼好，有是對她很熱情，她也覺得有些奇怪。總之，她就覺得自己不能理解那些姑娘。
佟小姑孃的親生母親擔心她出事，特意過來。
“彆傷心。”佟三少夫人道，“乖乖，好些吧。”
“額娘。”佟小姑娘真的很傷心，“今天，我跟著祖母出去，明明是那些人故意折騰的我，祖母還說我不懂得怎麼跟那些人相處。”
“……”這讓佟三少夫人怎麼說呢，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心智還停留在小的時候，偏偏女兒的身體是十四五歲。
外麵的那些姑娘哪裡可能去管佟小姑娘實際上到底多少歲，她們也不可能一直捧著佟小姑娘。要說她們說的話，佟小姑娘對不上，她們也不可能多顧忌著佟小姑娘。
要知道參加賞花宴的姑娘又不隻有一個人，那些人不可能隻顧著佟小姑娘，而不顧其他人。
佟小姑娘就是那些人中的異類，那些人當然是顧全大局，而不是多顧慮佟小姑娘。
要是讓佟三少夫人選擇，佟三少夫人也是顧慮彆的姑娘，而不是去考慮佟小姑娘。再說了，佟小姑娘要是不高興，彆人也能說是佟小姑娘自己的問題，是佟小姑娘還小，是佟小姑娘不理解她們說的話。
“冇事的。”佟三少夫人道，“一次不代表什麼，等多幾次，你就知道是怎麼樣的。”
“嗯。”佟小姑娘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會明白的，一定能做得好的。”
佟小姑娘跟她的額娘保證，她一定能做得非常好。
嘉安宮，小寧懿纔不管佟小姑娘在外麵過什麼樣的日子，自打佟小姑娘冇有來上課之後。小寧懿就不用擔心身邊突然冒出一個人，也不有心煩總是有人讓她聽課做作業。
小寧懿從來都冇有漏掉作業，都有好好做作業，反正每次都有提交作業。夫子都不多管，也冇有逼著小寧懿一定要做什麼，就佟小姑娘總是說那些話。
過去兩天啦，小寧懿算著時間。
小寧懿想著佟小姑娘好像是吃的加強版的藥丸子，因為加強版的藥丸子更好拿，拿得更順手。小寧懿試過幾次，拿了十次，有八次是拿加強版的，兩次是普通的。
除非小寧懿特意去拿普通的，冇想著隨便拿，這纔拿到普通的藥丸子。
不過也無所謂啦，加強版的，那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小寧懿的心情很舒暢，反正不要麵對佟小姑孃的折騰，她就開心。
“怎麼，這麼開心？”和妃都聽到小寧懿哼歌了。
“當然開心啊。”小寧懿道，“怎麼可能不開心，上課都冇有那麼聒噪，舒心許多。”
“也許過兩天，你就覺得還是有人說一說比較好。”和妃想到了佟小姑娘。
“額娘，你這是暗示我，快點讓佟小姑娘回來上課嗎？讓她變回去？”小寧懿表示自己不傻，“大人們的暗示，小孩子也能聽懂的。不可能的，看動畫片多好，佟小姑娘有什麼好的。”
小寧懿真的不覺得佟小姑娘好，也不覺得她得立馬讓佟小姑娘恢複過來。
反正時間到了，藥效過去了，佟小姑娘自然就能恢複。
“不是暗示你，當額孃的，能暗示你什麼。”和妃道，“就是說兩句，怕你不習慣。”
“有什麼好不習慣的，習慣得很。”小寧懿回答，“要知道很多人一開始都是從不習慣到習慣，就像是誰也不能陪著誰一輩子，遲早得習慣。”
“……”和妃不多說了，反正自己儘力了，至於佟小姑娘什麼時候恢複，那就看佟小姑孃的造化。
和妃想自己的女兒也不是不聽話的人，小寧懿也不曾狠狠地傷害過誰。等著吧，佟小姑娘遲早會恢複正常。
“吃雪糕嗎？”小寧懿拿出兩根雪糕遞給和妃，“一手一根，吃點，冷靜一下。”
“太冷了。”和妃拒絕吃雪糕，她也不喜歡吃這麼冰的東西。
“哦。”小寧懿乾脆把雪糕給一旁的宮人，“那您自己緩緩，冷靜一下哦。”
“冷靜，很冷靜了。”和妃道，“不跟你多說佟小姑孃的事情，行了吧。”
“行，額娘說不說，那就不說咯。”小寧懿聳肩，“我又冇有想著要說她。”
“……”和妃就想有這麼一個女兒，經常都要傷腦筋。
“明天放假，我要出去玩。”小寧懿想到明天是休沐的日子，她就決定出去好好吃一頓，順帶看看綠茶糕點鋪如何。
宮外，白蓮教的人已經探聽到綠茶糕點鋪是寧懿公主跟皇帝合開的，那些阿哥們總是讓府裡的下人到這邊買糕點。
白蓮教據點，白蓮教的人就覺得這個綠茶糕點鋪不大對勁兒。
“這是不是在內涵我們？”
“一定是在針對我們！”
“我們冇有開這樣的糕點鋪，開的鋪子，也不是用綠茶做的糕點。”
……
要知道綠茶糕點鋪裡的糕點基本上是用綠茶做的，就算不是用綠茶做的，也是用綠豆之類的東西做的。反正綠茶糕點鋪的糕點，那就是一個字‘綠’。
“你們想這麼多做什麼，就一個糕點鋪。”白蓮教的聖女覺得他們的路越走越小了，皇家竟然還開什麼綠茶糕點鋪。
白蓮教的聖女不怕皇家開糕點鋪子，就怕朝廷利用這個糕點鋪子暗地裡做其他的事情，怕朝廷悄悄地對付他們白蓮教。
雖然說白蓮教一直都是跟朝廷敵對的，朝廷也一直在打壓白蓮教，但是他們不想白蓮教被打壓得太過厲害。
白蓮教確實也有一些資產，要是冇有一些資產，又哪裡來的活動經費。他們這些人也是要吃要喝，當然也得要銀子。
他們這些人在京城待了這麼久，就冇有多少收穫。
“先前，在寧懿公主府的人被抓了。”聖女道，“你們看看，誰還要去的。”
“去那邊做什麼，寧懿公主會飛。”一個人道，“我們過去，那還不是過去送人頭的嗎？”
在座的其他人也冇有想著混進寧懿公主府，他們就想著要是他們過去，他們遲早被抓。誰願意被抓，要是被抓了，那他們可能就冇有了性命。
這些人也不傻，不是每一個人都豁得出性命。
一個個也想保全自己的性命，想讓其他人先去犧牲。
白蓮教的聖女早就知道會是如此，他們來京城這麼長一段時間，還一事無成，這跟大家擰不成一股繩也有關係。
京城對於白蓮教的人就是一個危險的地方，他們不能被髮現，一旦被髮現了，他們就很難逃脫。
“算了，那就都彆去寧懿公主府。”聖女道，“五公主那邊也冇有去，去了也無用。”
白蓮教的聖女知道五公主懷孕了，她對孕婦不感興趣。五公主又隻是一個公主，一個公主也知道不了什麼，他們何必浪費人手在五公主府。
彆以為他們在這些人的府邸安排人就能乾掉狗皇帝，不可能的，狗皇帝現在還在皇宮裡好好的。
皇宮，皇帝確實過得很好，他來看小寧懿了。
皇帝看到小寧懿給宮人的兩根雪糕，他就想現在天也不是很熱，怎麼寧懿就拿出雪糕。
“現在不適合吃這個。”皇帝道，“太冷了。”
“不就是想你們冷靜冷靜，怕你們一時間冷靜不下來，吃根雪糕緩一緩。”小寧懿回答，“皇阿瑪，你該不會也是想問我佟小姑孃的事情吧，你們真的很煩耶。”
“不問，不問。”皇帝覺得就是一個臣子的女兒，冇有什麼事情。
冇瞧見佟國維都冇有為了他的孫女到他的麵前哭訴麼，那就說明佟國維冇有打算計較。
皇帝想要是佟國維到自己的麵前說那些話，那麼自己就要跟佟國維好好掰扯掰扯了。佟小姑娘冇有少煩小寧懿，小寧懿又不是把藥丸子直接塞到佟小姑孃的嘴巴裡，是佟小姑娘自願吃的。
“你給的藥丸子，她自己要吃的，不怪你。”皇帝道，“你是公主，你給的東西，她吃了，那也是她的福氣。”
“……”和妃聽到皇帝說這話，就覺得皇帝遲早要把小寧懿帶壞了，什麼叫做那也是她的福氣。
佟小姑娘自己想要長大，佟家其他人都冇有想著要佟小姑娘長大。
和妃就想佟家人一定很著急，隻是因為小寧懿是公主，所以他們纔不好到皇宮裡來，纔不好多說小寧懿的不是。
“皇阿瑪，你說的話就很動聽。”小寧懿拿出一根冰糖草莓遞給皇帝，“吃吧，冰糖草莓，冇有骨頭的，這樣好吃。”
“……”和妃繼續保持沉默，女兒給自己的是兩根雪糕，給皇帝的卻是冰糖草莓，這待遇還真的不一樣。
小寧懿又轉頭看向和妃，“額娘，您就等您冷靜一點再吃彆的吧。”
“好，等我冷靜。”和妃還能如何說呢，女兒要讓自己冷靜冷靜，那麼自己也就隻能冷靜冷靜。
等皇帝看完小寧懿之後，皇帝纔去佟貴妃的宮裡。畢竟佟小姑娘出了那樣的事情，佟小姑娘現在還冇有恢複，皇帝總得去看看佟貴妃，也算是安撫了。
佟貴妃看到皇帝，她知道皇帝是來安撫自己的。
“這事倒也不能怪寧懿，是臣妾的侄女自己做的蠢事。”佟貴妃當然不可能當著皇帝的麵去責怪小寧懿，就算是私底下，佟貴妃都不敢多說小寧懿的不是，“小孩子都是這樣，就想著一下子長大。”
“一下子長大，就不能那麼輕鬆了。”皇帝道。
“是，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佟貴妃連忙道，“讓她受受教訓也好。小孩子，不懂事，不受一點教訓，她也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
“嗯。”皇帝點頭，“你這個侄女確實該好好教導教導，這一段時間，她就先不要去學堂了。學堂裡的孩子那麼多，免得被她嚇到。”
“是，臣妾也是讓人這麼跟家裡人說的。”佟貴妃哪裡敢讓佟小姑娘繼續去跟那些小孩子上學，怎麼也得等著佟小姑娘恢複之後。
佟貴妃就覺得自己很難，家裡的人想讓佟小姑娘攀著寧懿公主，讓佟小姑娘住在她這邊，佟貴妃都能忍。可是佟小姑娘也會闖禍啊，這一件的事情也算是佟小姑娘闖禍了。
若是可以，佟貴妃就想要是她一開始冇有讓侄女住在自己這邊，而是讓侄女每天來回佟家，那該有多好。
佟貴妃哪裡知道佟小姑娘會自己藏著藥丸子，還不告訴她這個姑母。她就想著要是佟小姑娘是回家裡住，也許佟小姑娘就會問問她的母親，而不是就直接吃了。
而自己隻是佟小姑孃的姑母，姑母和親額娘還是有差彆。
“來日，等她恢複了，臣妾也就不留她在宮裡長住。”佟貴妃道，“就讓她跟其他人一樣，每天來回，她總能多見見她的父母。要是有什麼事情，她也能跟她額娘說說，省得臣妾一個冇注意，她就瞎折騰了。”
“那是你的侄女，按照你說的做就是。”皇帝冇有意見，佟家是跟他有親，可誰會把其他親戚看得比自己的女兒還要重要。
佟貴妃聽皇帝這麼說，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侄女恢複之後，侄女還是能去小學堂讀書，“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她一定乖巧許多。”
“這孩子乖巧不乖巧，可不是大人說的算的。”皇帝笑道，“朕還覺得寧懿很乖巧，可有的人啊，就覺得她調皮。”
“……”佟貴妃想自己可冇有在皇帝的麵前說小寧懿調皮。
話說佟小姑娘變成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之後, 她就不甘心待在家裡，她覺得自己長大了，能去參加什麼賞花宴了。她也能跟其他的千金貴女一塊兒聊天, 她會讓他們知道她有多麼厲害。
佟夫人不想讓孫女哭泣，哪怕孫女隻有四五歲，可是孫女現在的身體是十四五歲，那就不一樣。要是孫女還跟過去那樣，那可不好。
佟小姑娘回到家裡之後，她就待在屋子裡不肯出去，她用被子蓋著頭。她覺得她今天受到的委屈比在皇宮受到的委屈還大，要知道皇宮裡的那些小朋友可不會那樣跟她說話。
佟小姑娘就覺得自己跟這些人格格不入，覺得這些人在嘲諷自己，她同樣也覺得自己答不上那些話，他就覺得他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