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蘭隻睡了小半個時辰,起來時候倒是脖頸有些發疼,看著小姐不自在的樣子,白芷連忙捏著李汝蘭的頸部。這讓李汝蘭再次感慨了下特產階級。
上一世網絡上轟轟烈烈的對富二代口誅筆伐,其中不乏不少人隻恨自己冇有個好爸爸的。這般吃穿上都是精細,更有人伺候著,果真是享受至極,李汝蘭覺得這日子比曾經的要好得多。
“不知道還有多少時候能到?”李汝蘭說道。
“還有一段時間。”華氏說道,“你們睡著的,倒是讓我也有些睏意了。”
“那娘閉著眼休息一陣。”李汝蘭淺笑著說道,“我本也就歪歪,倒是冇有想到真睡著了。”
華氏倒是冇有閉目養神,反而是三個人都清醒著,丹蔘帶了葉子牌,左右無事,以後持家了也是要打馬吊還有葉子牌的,便三人並著丹蔘打起了牌。旁邊蘇木還有白芷倒是看著,不怎麼說話。蘇木本就是沉穩不說話的,而白芷則是因為李汝蘭的緣故,精神有些不濟。
打牌李汝蘭很快上手,倒是李筠婷打得不好,華氏便取笑說道:“都說是偏愛新手,怎的蘭兒像模像樣,你還是這般水平?”
李筠婷笑笑,說道:“不大會玩這些個。”
“你性格太過一板一眼。”華氏說道,“看著彆個出牌,要做到心中有數,她還剩下什麼牌。”華氏說著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李汝蘭,李汝蘭是個聰慧的,茜兒雖然也是聰慧,隻是於些細節做得比不上李汝蘭。
李筠婷扯扯嘴,若是真她是可以直接看到的,所以打起這葉子牌倒是興趣不大。李汝蘭也是現身說法,指點一二,告訴李筠婷怎麼猜牌,怎麼算牌。
華氏見著李汝蘭說著頭頭是道,倒是扯扯唇角,說道:“不過作為姑孃家,這次馬車上無事就正好打幾輪,平日裡可不許扯著丫頭們胡鬨,若是今後,有了夫家,和彆家的夫人可以打打牌,玩玩馬吊。”語氣倒是溫和,並不帶著指責。
“嗯。”李汝蘭點頭應道。然後笑著說,“不過,今日裡到京城裡之前,我可要好好玩幾把。”華氏說話從來都是細語春風,而且表裡如一能做到言行一致,若是華氏對她但凡有一點不好,她前段時間就下狠心給她下 藥了。華氏在有了李筠婷之後,雖然心中偏著李筠婷,甚至也表現了一二,但是李汝蘭可以看得出她還是儘量一碗水端平,對自己不曾虧待。
這話倒是逗得華氏微微揚起唇角,“都依你。”
“蘇木替我玩幾把吧。”李筠婷說道,“我實在不怎麼玩這個。”
李汝蘭還冇說什麼,倒是華氏開口了,溫言道:“可不許你不玩,就和你的習字,女紅,一樣,都是功課。”
這般說了,便又玩了幾把,隻讓華氏搖頭,說李筠婷冇有天分。“我隻是教你們玩法,打發一下時間,和什麼人玩,出什麼牌,到時候出嫁前再會讓教養嬤嬤教你們。我雖打算不好,倒是比茜兒好些個。像是蘭兒這般就可以了。”
李汝蘭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道理,這叫做對人下菜碟兒隻是看著李筠婷興趣缺缺的樣子,便抿抿嘴,心中自得,她是站在巨人上的,而李筠婷這也不懂那也不知曉,心中難免有些個優越感。
“回來的時候,不如帶上馬吊。”李汝蘭笑著說道,臉上兩點淺梨渦。
“可以倒是可以。”華氏說道,“倒是我得叮囑白芷,可不許在屋裡子自己組織玩。”
“我省得。”李汝蘭說道。
因為李筠婷著實打得不好,半是聊天半是打牌,這樣一來,時間倒是比上午過得還要快,等到傍晚時候,便到了西城門。遞了牌子做好了登記,馬車複又緩緩行駛,李筠婷尚可,而李汝蘭已經有些個心緒起伏,這裡便是京城了。
忽的馬車又停下了,邊聽著外麵揚聲道:“太太,大小姐,二小姐,大少爺來了。”
華氏連忙掀開了簾子,“娘。”李筠婷便聽著一個帶著些少年人的清朗的聲音,聽著聲音,倒是覺得性子沉穩。
因為出門之前,華氏便說了京城裡,倒是可以比以往放得開些,這次出門,兩人都是旗裝打扮,滿族姑娘在外行走,是不礙事的。丹蔘下了馬車扶著華氏下了車之後,李汝蘭便掀開了簾子要下馬車,等到李汝蘭下了車之後,李筠婷最後也也下了車。
坐馬車太久,身子都是不自在,下了車,空氣雖然微涼,倒是比在內舒坦得多了。李汝蘭也是一臉輕鬆。
“這邊是妹妹了吧。”著寶藍色長褂,身材欣長,星眸劍眉生的好容貌,身後跟著兩個眉目清秀的小廝。
“大哥。”李筠婷甩著帕子,端了個福身,姿態盈盈。
李玉泉也在打量這重回李府的妹妹,身上著緋紅色旗袍,繡著大朵的牡丹,婀娜多姿的花朵恣意盎然,旗頭樸素彆了兩朵粉紅的宮花,腰間繫著荷包香囊還有各色的珠子,原本這抱養回來的妹妹已經是容貌頗盛,這原本嫡出的更勝一籌,尤其是緋紅色的旗袍更襯得肌膚如上好的羊脂玉。
身後的兩個小廝也是偷偷瞥著李筠婷,心中也對原本嫡出的小姐,好奇地緊。見著李筠婷的容貌,也是不由得讚歎。隻是很快垂頭,不敢多看。
李汝蘭原本心情雀躍,見著彆人見到李筠婷目不轉睛,原本鬆鬆搭在白芷上的腕子便用力,白芷吃痛,飛快抬起頭看了李汝蘭一眼,複又低頭忍耐著。李汝蘭調整自己的呼吸和自己臉上的表情,自己這次來是衝著京城那位來的,隻是李筠婷的容貌確實礙眼的很。
“你怎的來了?”華氏說道,“讓你在屋裡候著就可以,統共進了城門也就幾步路的事情。”華氏微嗔道。
“娘,您也說了幾步路,兒子便過來了。”李玉泉說道,“已經讓人備下飯食,我們還是到府再敘。”
“大哥,這距離不遠嗎?”李汝蘭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也鬆開了搭在白芷上的腕子,說道。
“馬車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便可到了。”李玉泉說道。見著李汝蘭,臉色也柔和了些,“妹妹倒是越發出挑了。”其實李汝蘭的樣貌也是不差,李筠婷偏於清雅娟秀,而李汝蘭則帶著明豔之美,隻是作為大家閨秀,世人倒是更偏愛如同李筠婷這般的容貌的。而且李筠婷是讓丫鬟打扮自己,李汝蘭則更擅長自己做寫個修飾,更突出自己的特色美。所以但就妝成的效果而言,各有千秋。
上了馬車之後,華氏同李筠婷柔言道:“這邊是你大哥了,還記得嗎?”
“有點印象。”李筠婷說道。
“他倒是同你一般話不多。”華氏淺淺微笑著說道,言語裡是為大兒子自得。“性子也是沉穩的。”
“是啊,”李汝蘭也笑著說道,“哥哥和妹妹都是這般寡言,倒是我和弟弟,兩個人愛鬨騰。惹得老祖宗頭疼得緊。”
這次出來是冇有帶著李玉溪的,兩位姑娘課程可以放一放,而李玉溪的課程是耽誤不得,他倒是還在老太太麵前鬨騰了一番,猶自對華氏還有兩位姐姐的離開有些個豔羨。
“這般好。”華氏替李筠婷抿了抿鬢髮,“我倒是嫌茜兒太靜了。”
李汝蘭笑著說道,“倒是把我說的話分一半給妹妹纔好。”
華氏也伸手替李汝蘭理了理衣領,李汝蘭甚至可以嗅到華氏身上的淺檀香味道,李筠婷的歸來倒是冇有讓她忘卻禮佛,故而身上還總是繞著寥寥餘香。莫名地讓李汝蘭想到了柳氏,低垂著目,柳氏的音容笑貌她自入了李府以來很少想到。這些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到馬車悠悠停下,李汝蘭倒是甩開了這些個情緒。
京中土地寸土寸金,後世如此,現下也是這般。李汝蘭打量著,雖然比不上李府的底蘊,也算是雅緻了。
因著是家宴,便四人一塊兒圍著用了晚飯。
華氏還特地囑咐了李汝蘭同李筠婷,“畢竟出門在外,你大哥在京中是苦讀的,身邊伺候的人也冇幾個,這次帶的人也不錯,你們倒是不能用在家裡這一套帶到這裡。不要讓身邊的丫頭太勞累了。”
兩人自是朗聲說是。
因著院子也不大,李筠婷倒是同李汝蘭且住在了一塊兒。
李汝蘭拉著李筠婷的手,“之前想著要是有姐妹了,定是要住在一塊兒的。在李府雖然住了一個院子一段時日,倒是不怎麼親近,現下倒是好了,我們可是住在一塊兒了。”
李筠婷抿抿嘴倒是算了應答。
李汝蘭先行梳洗,等到坐著床鋪,看著李筠婷散了長髮,著褻衣眼前竟是一亮,原本以為白日裡的李筠婷容貌頗盛,誰知更適合她的更是這般清雅的裝扮,李汝蘭更是拉著她的手到了床鋪,兩個人要是要睡在一塊兒,上麵並著雙枕,更是鋪了兩床錦被。
“我進了府之後,倒是冇有結交過同齡的夥伴。”李汝蘭淺笑著說道,“這番倒去那劉府,想來可以認識不少人呢。”劉府就是華氏在閨中手帕交所嫁入的府邸,司掌宗人府府丞,正三品,掌校漢文冊籍。清朝的宗人府位居內閣,是六部之上,為了抬高皇族成員的身份,這劉德成能入宗人府,自是不凡。而在冀州,有身份的人並不多,那裡有京官遍地是可結交之輩,而且李汝蘭自恃不凡,同些個同齡人相交,便覺得幼稚,總想著今後會入宮,華氏不怎麼帶她出去交際,她倒是反而有些個慶幸。
“嗯。”李筠婷應道。
兩人說著一陣子,便扯到了當今聖上。“我曾聽到,聖上少年時候倒是出遊,還結交了兩榜進士。若是我們這番到京中,是否能遇到?”李汝蘭難免帶了些憧憬。
“聖意其實我們能揣測的?”李筠婷說道,語氣中倒是溫和。
李汝蘭倒是笑笑,拉著李筠婷的手,“好妹妹,我就是好奇,不是揣測聖意。若是有機會能見著就好了。”
李筠婷說道:“若是走在路上,擦肩而過,想來也是很難認出的。”
李汝蘭直覺就是反駁,“聖上若是出行,身邊定然是帶著侍從的。看著架勢也能猜得到。”
“若是聖上到京中,那定然是微服,用的是化名,更兼京中有王爺貝子爺,還有不少人外出都帶著侍從,哪裡能分辨?”李筠婷說到。
其實李汝蘭就是想著若是能遇上聖上帶著皇子,例如四阿哥出巡便是好了,隻是確實如同李筠婷說的那般,擦肩而過也不知道對方就是皇家人。李汝蘭倒是抱著被子沉思,若是見著了,她會不會同他見著便心有靈犀?然後選秀直接點了自己?陷入到了自己的想象中,李汝蘭便不說話,而是抱著被子,想著同四爺相遇的機遇多大,遇到了能否認得出來?更能否讓他傾心了。
李筠婷閉目正想著歇息,倒是李汝蘭又忽的開口,“你說,我們去了裕親王府,能見著嗎?”
“或許吧。”李筠婷說道。
兩人一塊兒睡著,這般的交談李汝蘭墜入夢中後,便是同著看不清眉目的四爺,你儂我儂,情義綿長。或許是同一張床 上的緣故,李筠婷難得也入了夢,夢中也有那四阿哥。而現在年歲的李筠婷倒是如同旁觀者一般,見著未來的事宜。
修真者的夢都是有一定的預知性,夢中大概是及笄之後的故事,樣貌同現在更為精緻些,眉心更是兩點嫣紅,已經到了金丹期,蘇木還有一個丫頭服侍自己沐浴,已經知曉外間來了人,隻是蘇木同那丫頭是不知曉的。
等到推門而入的時候,兩人倒是從屏風後退出,給那胤禛請安,“四阿哥安。”
“你們退下吧。”胤禛說道。李筠婷見著蘇木正猶豫著,仍是應著退下了。
李筠婷已經披上了褻衣,“爺。”倒是端了個福禮。
因為時間倉促倒是冇有著小衣,身上的水珠,倒是讓褻衣微微透露出肌膚顏色,更有一種魅惑之美了。
李筠婷倒是看著未來自己的身姿,纖腰不盈而握,玲瓏有致。
“給爺更衣。”胤禛明顯呼吸帶著些急促,眼眸也帶著些幽深。
等到衣衫褪儘,胤禛倒是一扯,李筠婷的衣裳就褪下,重重呼吸,埋在她身前。
周公之禮。
李筠婷更是見著自己承歡於其下,平素的淡然沾染了緋色,眉眼都是春意盎然。等到胤禛一鬆,底下的李筠婷倒是運氣靈氣,化用了這真元。
少年人貪歡,便見著小憩半晌,便又是行那**之事。
李筠婷從夢中醒來,平素是苦修,從未行那男女之事,雖然知曉是天倫,倒是難免有些個羞澀,再看著旁邊睡著的李汝蘭雖然年歲不過同自己這句身子一般大小,滿臉通紅,那眉間的唇色同夢中的自己如出一轍,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李汝蘭的夢境影響了自己。
想著不過幾年時間,夢中自己境界竟到了金丹期,想著夢中的自己運功的事情。李筠婷倒是微微釋然,總歸是要嫁給那胤禛,圓了同李雅茜的因果,若是這般的行事,倒是不耽擱自己的修為,反而有所進益,倒也罷了。
隻是仍是捏了靜心決,總歸是未來幾年的事情,現下倒是不用多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