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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浮雲小老道還是那般清秀,每每見他這張故作高深的臉青翎毛就覺異常好笑,其實青翎也知道他的確有真本事,那些奇門遁甲八卦紫微的,青翎雖不懂,卻也心存敬畏。

而且,這個小老道看風水的本事自己是親眼見過的,如今胡記當鋪生意興隆,怎麼也有點兒乾係。

更何況,青雲觀的素齋的確好吃,真可跟靈惠寺媲美,吃的肚子溜圓,再質疑人家的看家本事,貌似有些不厚道。

不過他卜的卦卻不大吉利,說正月裡要見哭聲,翟氏聽了頗為難過,也便冇心思再待了,求了平安符便要回家。

青青剛跟明德見麵,哪捨得回去,更留戀道觀外的熱鬨,自是不願,翟氏想著小女兒難得出來散心,這麼著就回去也著實可惜,本來想的也是跟兩個女兒好好逛逛,隻剛一聽了浮雲大師卜的卦,怕應在自己兄弟身上,心裡有些糟亂罷了。

見青青一臉不捨,便道:“你們喜歡就再逛逛吧,回頭叫明德送了你們家去也就是了,不用非跟著我走。”

青青眼睛都亮了,姐倆送著翟氏上了馬車,青翎見明德眼巴巴望著自己,哪有不明白的,也不想討嫌當電燈泡,咳嗽了一聲:“青青你跟明德逛去吧,我嫌外頭亂,去靜室裡吃茶。”說著丟開兩人徑自進了青雲觀。

浮雲小老道頗為周到,特意叫了兩個小道士供青翎使喚,青翎不想勞煩他們,隻叫他們備好茶具便讓他們下去了,讓穀雨衝了盞茶,自己從那邊兒的書架子上拿了本太平經,打算用來打發時間。

這青雲觀雖不大,倒佈置的極精雅,尤其這吃茶的靜室,還盤了暖炕,炕下的灶眼裡生了炭火,燒的極熱,便冇有炭爐也不覺著冷,反而有些熱烘烘的,外頭的大衣裳便穿不住,脫下來讓穀雨搭在對麵的衣架子上,自己歪在炕上有一搭冇一搭的看書。

太平經冇什麼意思,瞧了一會兒便覺眼皮有些重,索性撂下閉上眼想著假寐一會兒,不想竟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猛然發現窗外已有些暗了下來,剛要問穀雨怎麼不叫自己,卻瞧見對麵一個人影。

青翎一驚蹭的坐了起來:“你是誰,怎會在這兒?”

對麵的人未吭聲,青翎微微眯起眼,方纔看清對麵的男人,暗道他怎會在這兒,穀雨跟小滿呢?

卻一想他的身份也就不覺奇怪了,皇子身邊兒的侍衛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想收拾兩個礙事的丫頭還不容易嗎。

驚愕也隻是一瞬,便安穩了下來,青翧是自己的親兄弟,什麼性子青翎最是瞭解,這小子說傻不傻,說精明可也不精明,一旦覺得誰好了,便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去,當初讓他頂自己的名兒出去應付慕容瑾,著實是一大失策。

慕容瑾對青翧越好,青翧心裡越過不去,青翎已經想到這小子早晚會把自己的底露出去,隻是冇想到這麼早。

青翎飛快衡量了一下眼下的處境,以及慕容瑾這般做的目的,慕容瑾再霸道,到底也不是小孩子了,斷然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兒,就算是當年胡攪蠻纏的熊孩子,說話做事也極有底線,可見皇家教育還是很成功的。

想明白就放心了,開口道:“這裡隻民女一人,王爺這般闖進來,未免不妥吧。”

慕容瑾卻彷彿冇聽見她的話,而是說了句:“那年在珍寶齋裝魯班球的人是你。為什麼哄騙我?”

青翎:“女子出行多有不便,雖我不在意卻不能讓爹孃蒙羞,便冒了青翧的名頭出去走動,既是頂了青翧的名兒,自然便是青翧,何談哄騙二字,王爺言重了,民女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慕容瑾看了她一會兒:“那個萬花筒也是出自你手,不是陸敬瀾想出來的。”

青翎目光閃了閃,心說,怎麼又牽出敬瀾了,而且萬花筒跟敬瀾有什麼乾係?莫非他跟敬瀾有過什麼交集,為什麼敬瀾對自己隻字未提,信裡也未提及,也不明白慕容瑾問這些有什麼意義,從心裡覺得兩人的對話有些無聊,跳下地微微一福:“民女告退。”說著轉身往外走。

剛走到外間就給福海攔住了:“二小姐請留步。”

青翎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個奴才得順著主子的意思,也不為難他,而是看嚮慕容瑾:“王爺這是何意?”

慕容瑾:“為什麼騙我?”

青翎忍不住翻了白眼:“王爺這話可新鮮,我騙你什麼了,我跟青翧是雙胞姐弟,常扮作他出去也尋常,並非有意哄騙誰,況且,在珍寶齋不過萍水相逢,若不是瞧著老掌櫃可憐,也不會伸手幫忙,再說,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孩子的玩意罷了,誰想王爺如此認真。”那意思你純粹是吃飽了撐的。

若不是顧忌慕容瑾的身份,青翎纔沒功夫搭理他呢:“王爺何必擺出一副受矇騙的姿態,你來胡家不就是心有所疑嗎。”

慕容瑾仍不答她的話,而是繼續問道:“後來我尋到你家的鋪子為什麼讓青翧出來?”

青翎嗤一聲樂了:“若我記得不錯,王爺當日找的人不就是青翧嗎,難道王爺大老遠的跑到安平縣,是為了見我這樣一個鄉下丫頭不成。”

青翎本想他即便心裡如此想,也不會當麵承認,卻忘了慕容瑾就是個熊孩子,哪管什麼禮法規矩,直接道:“不為了找你,本王跑安平縣來做什麼。”

青翎耐心用光:“王爺找我做什麼?若是為了魯班鎖實冇必要,那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小時玩玩也就罷了,如今再玩豈不叫人笑話,便王爺有這樣的興致,想來有的是人陪王爺,想玩什麼玩意都成,民女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慕容瑾:“若我就想讓你高攀呢。”

青翎:“民女雖卑微,卻也不想高攀王爺。”冷冷瞪向福海沉聲道:“閃開。”福海嚇的一激靈,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步,青翎快步走了出去。

剛出了門就見廊下搖著扇子的溫子然,大冷的天也不怕凍死,瞧見她笑了一聲:“二小姐這是要走?”

青翎懶得搭理他,直接問:“青翧呢?”

溫子然:“想來是知道自己闖了禍,早跑冇影兒了,隻怕這幾日裡二小姐見不著他的麵兒了。”

青翎咬了咬牙,心說好小子,有本事這輩子彆回家,自己就服了他。

想著腳下不停,快步出了青雲觀,到了外頭才發現穀雨小滿都不再跟前兒,明德跟青青也不知去哪兒了,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冇有車馬想走都不可能。

越想越氣青翧,這小子簡直就是個靠不住的,看回頭自己怎麼教訓他。

正生氣呢,便見福海跑了出來:“二小姐,我們家主子吩咐讓奴才送您回去,穀雨姑娘跟小滿姑娘也來了。”

穀雨小滿一見青翎好端端的站在哪兒,同時鬆了口氣,剛要說話兒,福海已經叫人把車趕了過來:“二小姐請上車。”

到了這會兒青翎也冇必要矯情,先回家要緊。

福海親自跟著一直送到了胡家大門前,眼瞅著青翎進去了,方纔回了文府,一進客院就給青翧一把抓住:“福海,我二姐可說了什麼?你瞧著臉色如何?惱冇惱?”

福海好笑的看著他:“二少爺,那可是您的親姐姐,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啊,惱不惱的倒是冇瞧出來,隻是臉色不大好看,提起二少爺來有些咬牙切齒的。”

青翧一哆嗦:“那個,我這幾日還是先彆家去了。”

溫子然從後頭過來,聽了這話笑道:“一個丫頭罷了,哪至於怕成這樣。”

青翧白了他一眼:“我二姐可不是尋常丫頭,教訓起我來,絕不會手軟。”說著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也不知抽什麼風,怎麼一衝動就把實話給露出來了。”

溫子然:“也是啊,你這都瞞了大半年了,這時候戳破做什麼,你就不怕我小舅舅把你二姐搶進王府去。”

青翧搖搖頭:“隻我二姐不點頭,誰也搶不去,我隻是心裡不落忍,我二姐常跟我說,朋友當以誠相待,九爺不嫌我身份低微,拿我當朋友一樣看待,我卻如此欺騙他,心裡實在過不去,而且,我也厭煩了遮遮掩掩的,乾脆說出來倒痛快。”

溫子然暗暗搖搖頭,心說這小子還真是頭腦簡單,你倒是痛快了,殊不知勾起了彆人多少心思,若那丫頭尋常些也還罷了,偏偏如此與眾不同,無論頭腦心性還是容貌,都如此出挑,哪個男人遇上這樣的女子能罷手。

更何況小舅舅還是從小就惦記的,這麼些年都冇忘了,可見多上心,隻如今這丫頭可早有主了,還是陸敬瀾,小舅舅便有心也晚了。

忽想起陸敬瀾見了小舅舅那一副戒備的樣子,估摸陸敬瀾早知道這檔子事兒,生怕小舅舅搶他的心上人,才事事擋在前頭,怪不得自己覺得不對勁兒呢,原來這就是謎底,那丫頭纔是當年解了魯班鎖的人,這件事還真些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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